正文卷
有這種種的原因所在,衛芙才會應下平王妃,可并不是像甜姐兒想的那樣,只是因為她就逞強。
聽了衛芙這話,甜姐兒卻仍半信半疑。
畢竟……
從她的角度,除了自己與玉陽郡主的交情,她是看不到任何衛芙會幫玉陽郡主的理由的。
衛芙更無奈了,“怎么,母親說的話你都不信了嗎?聽母親說,母親說的是真的,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將玉陽郡主撈出來,也不用費什么勁兒,更不會對我們一家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影響,咱們不哭了好嗎?”
甜姐兒每哭一聲,都像是哭到了衛芙的心里一樣,讓她覺得整顆心都擰到了一起。
聽到這里,甜姐兒這才總算是有些相信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向衛芙確認:“母親,您說的……是真的?”
衛芙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就見著門簾掀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緊接著是姜珩略有些疑惑的聲音。
“什么真的假的?”姜珩詫異地看著屋里的母女倆。
等注意到甜姐兒的雙眼還腫著,面上還有未擦干的眼淚,姜珩的雙眉頓時豎了起來,就像兩道利劍一般。
“甜姐兒如何哭了?”姜珩強壓著驟然生出的怒氣,“與父親好好說說,是在誰那里受了委屈?你放心,父親一定不讓甜姐兒受任何委屈!”
這么乖巧懂事的閨女,如今竟然哭成了這樣,那得是受了什么樣的委屈?
姜珩雖然平日里在孩子們的面前多是一張嚴肅臉,但那只是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如此,也習慣了只在衛芙一個人的面前展現出他溫和甚至是溫柔的一面,但并不代表他對于三個孩子就不上心不疼愛了。
這時見甜姐兒哭了,他只恨不得給那讓甜姐兒受了委屈的人一劍!
見姜珩如此,衛芙更無奈了。
這父女倆,也真不愧是父女倆,遇著什么事都是完全不問緣由的。
斜睨了姜珩一眼,衛芙道:“行了,你可別添亂了!”
聽衛芙這樣說,姜珩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誤會了什么。
也是,以衛芙對孩子們的疼愛,若是甜姐兒真的受了什么委屈,她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情了。
想明白這一點,姜珩立即將面上的憤怒與心疼都收斂了起來,就好像這張臉上原本就什么表情都沒有一般。
甜姐兒倒是看得愣了。
總覺得……
好像發現了父親的另外一面。
心里有點慌,又有點好笑。
這樣的心情,倒是讓甜姐兒徹底的不再哭了。
她朝著姜珩笑了笑,道:“父親,女兒無事,讓父親擔心了。”
姜珩端著一張嚴父的臉,“嗯”了一聲,道:“既是無事,為何哭成了這樣?”
甜姐兒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后有些羞赧:“我以為母親是因為我才……”
雖然她沒有說得很清楚,但姜珩卻聽懂了。
姜珩看向衛芙,兩人極有默契地點了點頭。
在此之前,關于要將李慧這個人打發得遠遠的,以及和親的這個計劃,夫妻倆只告知了韜哥兒一人,甚至還將這個計劃的其中一部分交到了韜哥兒的手里。
而之所以沒有告訴略哥兒和甜姐兒,這是因為夫妻倆都覺得,略哥兒和甜姐兒都還太小了。
可仔細想想,略哥兒和甜姐兒也已經十五歲了,最重要的是,如今的鎮國公府并不像表面上這樣平靜安寧,早早的讓他們知道一些事,也許并不是壞事。
衛芙在姜珩的眼中看到了與自己一樣的意思,于是道:“你這丫頭,就知道胡思亂想,母親可不會為了別人而冒讓你們都跟著受累的風險,之所以會想著幫玉陽郡主一把,雖然也有一點點原因是你與她交好,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對母親來說算不得什么,而且,真要說起來,玉陽郡主會被卷進這件事里來,也是受了我和你父親的連累。”
如果說前面這些,甜姐兒還都能懂,那么最后這句話,她卻是完全不懂了。
玉陽郡主,是受了父親和母親的連累?
甜姐兒一臉的詫異。
這每一個字她都懂,怎么這些字聯系在一起,她就不懂了呢?
看著甜姐兒那一臉的問號,衛芙也沒有急著去解釋,而是讓映雪去將韜哥兒和略哥兒請過來。
然后,她看著甜姐兒,道:“原是想著你和你二哥還小,這些事不必知道的,但今天要是不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了,你這丫頭只怕還過不去心里那個坎兒,反正都要說,干脆把你大哥二哥叫過來一起說吧。”
免得還要多說一次。
甜姐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韜哥兒和略哥兒就過來了。
見著甜姐兒那還紅腫著的雙眼,韜哥兒和略哥兒的目光都是一厲。
這反應,倒是與之前姜珩像了個十成。
衛芙趕在這兄弟倆開口之前,道:“你們不用問,甜姐兒沒什么事。”
韜哥兒和略哥兒這才安靜下來。
衛芙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韜哥兒立即就明白了,但略哥兒與甜姐兒一樣,都有些懵。
“略哥兒,甜姐兒,有些事之前想著你們都還小,也就一直沒與你們說,但現在我和你們父親都覺得,也許告訴你們才是好事。”衛芙道。
略哥兒和甜姐兒立即豎起了耳朵。
“玉陽郡主這件事,可以說是受了我和你們父親的連累……”衛芙將他們之前的考慮說了一遍,“……那時候也是實在恨極了李慧的惡毒,生恐她若是再留在京城,若是我和你們父親一個疏忽,說不定甜姐兒在她手里就要吃了大虧,所以才想著將這人遠遠的打發了,讓她再也不能出現在我們一家的面前。”
聽到這里,龍鳳胎都用力點頭贊同。
他們當然不會覺得衛芙和姜珩這樣算計李慧有什么不對的,李慧差一點讓鎮國公府栽那么大一個跟頭,要是就這樣由著她,那豈不是在害他們一家嗎?
既然是敵人,又何需對她有任何一丁點的憐憫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