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放松下來,衛芙就尋思著,要給長寧長公主和福安縣主找點事兒了。
那日福安縣主那般心思惡毒的想要算計甜姐兒,要不是甜姐兒運氣好,只怕還真的就落入到了那樣的算計之中,這件事,雖然衛芙和姜珩心中已經有了定計,只等著時候到了就能讓福安縣主咽下苦果,但提前收點利息,總也是好的。
反正……
她在方皇后的面前,也就是這樣的形象了,那當然也該趁著這個機會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瞅著方皇后說話的間隙,衛芙眨了眨眼,作出一副神秘的模樣,道:“皇后娘娘,您在宮里,只怕是不知道近日京城的一些趣事吧?若是皇后娘娘不嫌棄,臣妾倒是樂意將那趣事說與皇后娘娘聽,就當是給皇后娘娘解悶兒了……”
方皇后看了衛芙一眼,笑道:“那敢情好,本宮在宮里正覺無趣呢,鎮國公夫人若是有何趣事,倒是不妨說與本宮聽聽。”
衛芙聽了,眼中一亮,甚至面上還有些得意。
“皇后娘娘,”她揚了揚眉,一臉的幸災樂禍,“您可是不知道啊,最近福安縣主可算是揚名了……”
才一聽了這個開頭,方皇后就知道衛芙想說什么了。
不過,她并沒有打斷衛芙的話,而是笑著等衛芙的后續。
“娘娘您說說看,福安縣主怎么著都是圣上親封的縣主,身份尊貴不說,還向來都被圣上和太后娘娘疼著寵著,有這樣的身份,將來圣上若是尋著好兒郎了,自然會替福安縣主賜下婚事,怎么著也能保她一世的富貴了!”衛芙嘴角一撇,“偏偏這福安縣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樣光明的前程她不要,就看上了汝南侯府的那個庶長子!”
話說到這里,衛芙一臉期待地看著方皇后,似乎想從方皇后的面上看出震驚來。
方皇后的嘴角抽了抽。
每次見著鎮國公夫人,方皇后的情緒總會有著前所未有的波動,就比如此時。
然后,順著面前這人的期待,方皇后極為震驚地道:“竟有此事?如若本宮未曾記錯,汝南侯府的庶長子,似是早已成親了?”
寧旭是五皇子的伴讀,方皇后對他自然也是有過一番了解的。
事實上,寧旭的身份是差了不少,當初要不是五皇子自己看中了他,他是絕無可能成為五皇子的伴讀的。
衛芙聞言連連點頭,“皇后娘娘您說的沒錯,汝南侯府的庶長子早就已經娶妻了,而且他的妻子如今還患了重病,聽說是要不久于人世了,您說說看,福安縣主就是對這人再怎么上心,等這人的妻子沒了再想法子也不晚不是?偏偏她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了,不僅送了一筐桃子給寧旭以作示威,還讓貼身丫鬟給了傳話,生生將人給逼得拖著病體自盡了,您說這福安縣主是不是又大膽,又沒腦子?”
方皇后一言難盡地看著衛芙。
要說沒腦子,這京城還有幾人能比得過鎮國公夫人?
當然,這話方皇后是不會說出來的。
對于鎮國公夫人,方皇后向來都是極為捧場的,因而聽到衛芙這樣說,方皇后也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一臉怒容地道:“福安真的這般做了?若是如此,那她也確實太大膽,太不像話了!”
對于福安縣主,方皇后的心中本就滿是憎惡,因而這時她說著這樣的話,眼里也確實帶著再真切不過的厭惡。
衛芙于是繼續給福安縣主穿小鞋,“皇后娘娘,福安縣主說起來也算得上是半個皇室血脈,她這般行事,而且如今還鬧得京城人盡皆知的,被百姓們見了,說不得還會認為皇室之中盡是這樣的人呢,這可不就是在給圣上娘娘,以及那么多的皇室宗親臉上抹黑嗎?”
方皇后不由得心中暗笑。
她覺得鎮國公夫人沒腦子,那還真不是在貶低她,想要給人使絆子,偏偏還表現得這么清楚明白,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她在使壞嗎?
不過,方皇后對于這時有衛芙這么一個人的出現,是極為滿意的。
因而,她面上帶著怒容,擰著眉頭看向衛芙,道:“鎮國公夫人所言甚是,那,依鎮國公夫人看,這件事需得如何處置才好?”
衛芙在心里暗暗搖頭。
方皇后也果然不愧是穩坐中宮二十幾年的人,就憑著福安縣主做的這些事,方皇后就算是直接嚴懲她,也沒有任何人能說出一個“不”字來,就連莊太后和長寧長公主,也抓不到她任何的錯處來,便是如此,她也想著借了自己之口來說出懲治福安縣主的法子來。
這份謹慎,也著實讓人不得不佩服了。
不過……
衛芙對此倒是并無懼。
反正,她與長寧長公主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而且這還是人盡皆知的事,她就算在這個時候給方皇后出了主意,外人頂多也就說她一句落井下石,除此之外還能如何?
所以,衛芙眼中一亮,道:“皇后娘娘,您可真是問對了人了,按臣妾看啊,福安縣主這般大膽,無非就是仗著她有縣主的封號,只要把她這封號給奪了,她以后定是再也不會如此了!”
方皇后看向衛芙。
衛芙似是被她看得有些心虛,訕訕地道:“皇后娘娘,您這樣看著臣妾,難不成是臣妾說錯了什么?雖然上次在大相國寺,福安縣主還讓人試圖抓了小女,也不知道打的是怎樣的盤算,臣妾記恨著這件事,也確實是有些私心,但福安縣主做的這些事,怎么著也是應該被嚴懲的!”
越是說到后面,衛芙的聲音就越小。
方皇后把話聽完,這才挪開了視線,擰著眉頭似是有些猶豫地道:“若福安真做了這些事,自然是要被嚴懲,但若是這些事并非福安所為,而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呢?”
衛芙聞言,頗不以為然:“皇后娘娘,您可真是太多慮了,這些事哪能不是福安縣主所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