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經過一天一夜的傳誦,榮沁檸在定國寺楓葉林被男子占了便宜,身上蓋了男子的外衫,聽說肚兜都露出來了……偌大的京城知曉的人該有六七成了。
而且這種事本就是越傳越激烈,之后說什么的都有,已經演變成榮國公府三小姐榮沁檸在楓葉林為了留住心愛男子的心,都想把自己交給對方了,只是寬衣解帶還未發生什么,被好些少爺發現,嫩白的肌膚都被瞧去了。
此時作為當事人的榮沁檸因為腦袋磕起了包,一直在屋里靜養,還沒聽到風聲,可榮國公和國公夫人已經聽說了,臉色暗沉的可怕。
“查,誰人在背后這般詆毀我榮國公府。”榮國公榮微勇怒斥道,跪在地上的管家蒼白著臉磕頭應聲,然后出去了。
榮沁檸是內院的,榮國公夫人蘇錦柔存在失職,昨兒榮沁檸回來,腦袋上起了包,說是在楓葉林不小心滑跤摔起了包,自己請了大夫,問過,說是沒有大礙,其余的她也沒問,現在想想,好似自家孫女昨兒的興致跟以往有些上下,難道……
“去請三小姐過來。”蘇錦柔頭疼的用手捏了捏前額,她擔心了,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榮國公府的事,如果風頭不過去,真相調查不出來,榮國公府還未娶妻、嫁人的少爺跟小姐都沒有名聲了,還能找什么樣的人家。
榮沁檸本來臥躺著,聽到祖母找自己,有些意外,按理她現在受了傷,正是該好好休養的時候,怎么還讓自己出屋呢。
不過見祖母身邊的丫鬟滿臉鄭重,榮沁檸不敢懈怠,換了一身衣裳,披了披風,往正院走去。
路上話里話外打聽祖母喊自己過去的用意,可丫鬟猶如鋸了嘴的葫蘆,一句話也沒說,榮沁檸有些沒來由的心慌。
等到了正院,不止祖母,祖父也在,榮沁檸心里一個咯噔,不僅僅是后院的事,她本就不是個蠢的,跟自己有關的話,那就是昨日重陽節的登高宴了,難道祖父、祖母知道自己跟呂府呂書儒之間……
榮沁檸努力鎮定了神情,低身福禮請安,不過還沒出口就被榮微勇重重的拍桌聲嚇得差點跳起來。
榮沁檸被嚇得臉色更白了,人也一下子跪倒在地,低聲顫抖著聲音問道,“祖,祖父,發生什么事了?”
“你還有臉問,你自己不是最該心知肚明嗎!”榮微勇厲聲呵斥道。
榮沁檸心里想著該是昨日的事,可還是沒有直說,萬一不是呢,“祖父,孫女,孫女不知道。”
榮微勇深呼一口氣,閉了閉眼說道,“我們榮國公府的名聲都被你毀了,你給我老老實實說昨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跟你在楓葉林有牽扯的男子是哪家的?”
榮沁檸本來跪拜的姿勢,現在聽到是昨日的事,一下子癱坐在腳后跟上了,祖父都知道了,是不是還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如果都知道了,那自己還怎么可能嫁給心中的他呢。
榮微勇一看榮沁檸的神情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所以,你真的在楓葉林跟男子胡來了。”
榮沁檸一怔,忙搖頭,“孫女是什么樣的人,祖父該知道。”
“發生什么事了?”榮微勇罵過后就冷靜了些,低身問道。
“孫女也不知道。”榮沁檸眼淚不要錢的往外涌,但還是哽咽的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榮微勇聽了后神情稍緩,“所以是呂府的呂書儒給你蓋了衣衫?”
榮沁檸心底一沉,她知道自家祖父的打算了,這是要把自己嫁入呂府。
“祖父、祖母,孫女根本就不認識呂書儒,孫女不想嫁他。”榮沁檸說道。
“你以為現在是你想不想的問題嗎。”榮微勇打破榮沁檸的期盼,“你知道現在外面怎么議論我們榮國公府嗎,我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聽過這么難聽的話,我們榮國公府什么時候被人這樣議論過。”
“祖父,一定是別人想重傷我們……”
榮沁檸還沒說完就被榮微勇擺手打斷了,“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我會不知道,已經讓人查了,但無論結果如果,呂府你是嫁定了,足不出戶,好好開始準備你的嫁妝,如果你想連累榮國公府的子孫壞了名聲,不好嫁娶,那祖父只能做最后的打算了。”
榮微勇眼底的幽暗讓榮沁檸心驚,“如果把你從我們榮家的族譜里除名,能換來榮國公府的好名聲,祖父是會在所不惜的。”
榮沁檸巴掌大的小臉一下子沒任何血色了,嘴唇都發顫了,嗓子眼干的發不出一個聲,被除名,那等于是被掃地出門了,還是她這樣的姑娘,那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孫女嫁人。”榮沁檸榮沁檸雙眼發直,嘴里吐出四個字,然后再沒有任何聲音了。
“嗯,能想明白就好,其余的交給祖父吧。”榮微勇點了點頭,然后轉頭示意蘇錦柔。
已經上升到榮國公府名聲、家風的大事上了,蘇錦柔不會再拿主意了,即使拿主意,也是為了全府考慮,她也是贊成這個決定的,是目前最好的,更何況呂府那也是好些人家鉆破腦門想擠進去的人家,榮沁檸能嫁這樣的人,也是好事,無論是對她自己,還是對榮國公府。
“來人,把三小姐帶回沁檸居,再請大夫好好看看,這段日子好生休養。”蘇錦柔吩咐道。
被禁足了,榮沁檸心底有數,而且還是無期限的,可能會一直到自己嫁人吧。
榮微勇等榮沁檸走了,出了府,直奔呂府。
寧淑院內,何羨仙請完早安,留下一塊兒用了早飯,吃完后也不急著走,說起了聽到的消息。
“沒想到榮國公府的小姐竟然這么沒臉沒皮,也不知道以后他們家的姑娘還有誰要,好的人家也不會再把姑娘嫁入榮國公府了。”何羨仙喝著茶,神情興奮的八卦著,“哎呦,昨兒書儒也去了,不知道清不清楚情況,我得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