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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狗哥又上頭了!”
大柱兒一拍額頭,頭大如斗的哀聲道。
“背時的玩意兒,這個時候犯什么犟!”
騾子一跺腳,心急如焚地的罵道。
“咱們怎么辦?”
張猛走到騾子身旁,問道。
騾子一回頭,才發現周圍的大哥,眼神都若有若無的瞄著自己。
他心下略一茫然后,忽然就明白了。
今兒個,人是他召集起來的,現在有了黑鍋,他不扛誰扛?
挑動堂口內訌的罪名可不三刀六洞都是輕的,搞不好是要死人!
但眼見李狗子那個背時的玩兒犯犟,要以五十人死磕四海堂數百號人,他總不能不管吧?
騾子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過去,給狗哥撐腰,出了問題,算我羅大山頭上!”
“嗨,說這話就見外了!”
張猛打了個哈哈,卻絕口不提一句分擔的話。
騾子心頭嗤笑了一聲,暗道自家大哥一直和這些人不太親近,不是沒有道理的。
“走吧!”
騾子一揮手,帶頭第一個跨過了梧桐里和牛羊市場的分界線。
步風拖著斬馬刀,面色鐵青的向李狗子大步行去。
他沒有放狠話。
他知道,李狗子這種不要命的狠人,放狠話沒有任何作用。
李狗子也絲毫不慫,同樣拖著刀向步風走去。
兩個當大哥的一動,手下的人全跟著向前撲。
即將短兵相接!
不同的是,李狗子身后的血刀隊弟兄們,都在興奮,眼珠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反觀步風手下的四海堂幫眾們,他們人數雖然是血刀隊的幾倍,但個個往前壓的時候都有點磨磨蹭蹭的意思。
他們在恐懼。
不是恐懼李狗子。
也不是恐懼李狗子身后的血刀隊。
他們恐懼的,是佇立在李狗子身后的那頭血虎!
那頭血虎仇不隔夜的性子,是出了名的。
而他和李狗子的關系有多鐵,也是出了名的。
他們心頭都有疑慮:今天若當真干掉了李狗子,自己能不能活得過今晚?
就在兩方人馬即將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兩邊的人馬同時止住了腳步。
“狗哥,干嘛呢?堂主找你喝酒呢!”
騾子打著哈哈穿過人群,走到李狗子身邊,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李狗子看了騾子一眼,再扭頭看了看騾子帶來的大隊人馬,齜著一嘴黃牙,笑了。
“你提的什么玩意?血糊糊的這種晦氣玩意,你提它作啥?”
“也是!”
李狗子點了點,隨手就將手里的人頭擲向步風,“你不是想要嗎?給你!”
步風一把摟住韓擒虎的人頭,锃光瓦亮的腦門兒上,蜿蜒的青筋劇烈的膨脹著。
歇斯底里的殺意,宛如餓狼一般瘋狂撕咬著他的理智。
但更大的恐懼,卻死死的壓著他心頭的殺意,一句“動手”卡在喉嚨里,怎么都喊不出來。
是的,他也在恐懼!
恐懼李狗子身后的張楚。
張楚,已經成為了他心頭的魔障。
“走啦走啦,回家喝酒啦!”
李狗子朝血衣隊的弟兄們揮了揮手,轉身向梧桐里走去。
然而他剛轉身,就又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從另一個方向趕來。
“走?”
“你往哪里走!”
李狗子收回了邁出去的腳,似笑非笑的緊了緊手中的門板大刀。
騾子見了來人,心頭也猛的一沉。
說話的人,是陳刀!
飛鷹堂,陳刀!
黑虎堂的梧桐里,飛鷹堂的青花街,四海堂的牛羊市場,是呈“”字形分布的,三大區域的交界處,是一個三叉路口。
現在,飛鷹堂正是從三叉路口的另一方趕過來,恰好切斷了黑虎堂人馬的退路。
這就變成了四海堂的人馬,和飛鷹堂的人馬,將黑虎堂的人馬堵在了一條長街的中間。
三大堂口加起來,超過一千三百號人!
瞬間就將這條還算寬敞的長街,堵得水泄不通。
陳刀趕到,步風心頭的恐懼消散。
他笑了。
笑的分外猙獰!
騾子見勢不對,正待說話,李狗子已經先他一步開口:“你待如何?”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