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
波瀾胡同搬遷至不夜坊。
血衣隊和血刀隊的人馬都出城拉練去了,這次的搬遷工作,由張猛手下的弟兄主導,半個黑虎堂為輔。
張楚擔心出問題,親自前去坐鎮。
就見數以百計的鶯鶯燕燕,挎著自己的小包袱、打著遮陽的油紙傘,在大批黑虎堂幫眾的簇擁下,拉著長隊慢慢從波瀾胡同往梧桐里行去。
消息一傳去,整個錦天府幫派界,都被黑虎堂給震驚了!
大新聞!
大手筆啊!
不夜街規劃,張楚對外一直保密。
別說其他幫派,就連他黑虎堂內部,都只有他的幾員心腹清楚個中細節,其他大哥,或許聽到過一點點風聲,但絕對沒人知道詳細的規劃。
如果知道,當初黑虎堂打下了波瀾胡同和鞍馬市場后,也不會有那么多大哥將自己在梧桐里的地盤,置換到波瀾胡同和鞍馬市場。
這些大哥,現在瞧著自家堂主的大手筆,悔的連腸子都快青了。
但去求自家堂主把自己的地盤換回梧桐里的念頭剛剛浮起,就被他們自己掐滅了。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
梧桐里好出,就肯定不好回。
自家堂主,從來都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錦天府內大批幫派中人聞風而動,從各區涌進城西,觀看這次在錦天府的歷史上,前未必的有古人,后也不一定會有來者的妓院大遷徙。
濃郁的脂粉香氣,隨風飄蕩出數里遠。
一片片白膩膩的肌膚,在春日燦爛的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窯姐兒們“咯咯咯”的歡笑聲,更是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的色中惡鬼的三魂七魄。
錦天府有多少人見過這么多窯姐兒?
普通老百姓,維持溫飽已經花去了畢生的精力,哪還有錢去喝花酒兒?
到處的都是蠢蠢欲動的粗重呼吸聲。
某些家里太窮,娶不起媳婦的老光棍,看著那些豪放的窯姐兒,眼珠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若是能讓俺爽一把,俺寧可少活十年……不,二十年!”
有這種想法的,絕對不止一個人。
但想歸想。
沒有人敢真上手。
甚至連有膽子吹兩聲口哨,或者嘴上花花兩句的色中惡鬼,都極少。
這既因為護佑在這些窯姐兒周圍的那些個腰垮長刀、數以百計的黑虎堂幫眾。
也因為那一架背后插著黑虎堂大旗的黑色馬車。
城西很多人都認識這輛馬車。
就算有不認識的,周圍的人也會指著那架馬車,自豪的向他介紹:“看,那就是咱黑虎堂楚爺的馬車!”
時至如今。
張楚無論是在城西這一片兒,還是在整個錦天府,都已經不再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特別是在錦天府內混幫派的那些地痞流氓,鮮少有人沒聽過他張血虎的大名。
相比他黑虎堂占據了城西三分之一的巨大地盤,和四五百號敢打敢殺的精壯幫眾,更令其他幫派忌憚的,是張楚仇不隔夜、做就做絕的強悍行事風格。
這是一個經不起試探的人。
試探。
就是生死決戰!
只要沒要一戰打垮黑虎堂、打垮張楚的把握,誰都不敢輕易來招惹他。
連八門幫都不敢!
因為前車之鑒,太多了!
日頭緩緩移至中天。
波瀾胡同的搬遷工作已經開始收尾。
另一邊,拉練完畢的大熊和李狗子,領著血衣隊和血刀隊的弟兄們從牛羊市場回梧桐里。
他們的拉練,已經持續了小半個月。
可圍著錦天府跑完兩圈下來,他們依然會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了一次。
不過沒人私下非議這件事,甚至,參與到拉練中的弟兄們心里,還有些感激督促他們這般拉練的堂主。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他們付出了汗水,收獲了什么,他們自己心里最清楚。
都是吃刀頭飯的人,力氣每大一分、體力每強一分,在廝殺中活下來的幾率就大一分這么淺顯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明白。
說到底,堂主督促他們這般訓練,還不惜花費大價錢,每天好酒好肉的讓他吃飽吃好,為的是什么?
還不是為了他們著想,不愿看到他們死在哪一次和其他幫派的廝殺中。
外邊的人,都道自家堂主什么仇不隔夜、做就做絕、心狠手辣……其實只有他們這些和他親近的人才知道,自家堂主,其實是個心很軟的人。
他就像個老媽子似的,成天不是擔心這個、就是擔心那個。
他最見不得的,就是有弟兄死去。
還是狗哥說得對,能遇上這么一個把弟兄們的命當命的堂主,是他們前世修來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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