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保本……不，只要能不破產，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懷著這樣渺小的愿望，肯尼特一群人再次來到老朗曼的莊園。
這一次，由于“魔藥聯盟”的商人全部參加，招待他們的是一間簡陋卻寬敞的會客室。
熊熊燃燒的壁爐驅散了積雪融化時的陰冷，卻驅散不除商人心中的陰霾。
看著那端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望著他們的身影，所有人齊齊底下頭顱，宛如被打斷脊梁的野狗，散發著一股頹廢暮氣。
敗了，他們只能任人宰割！
“韋德先生，我們……”
還沒等為首的商人說完，李瑞毫不客氣的揮手打斷，甩出一疊文件，剛好一人一份。
“這是我報價，同意的，留下，不同意的……”
慵懶的伸手指了指大門的方向，李瑞臉上毫不掩飾的揚起嘲諷笑容，輕輕吐出一個字。
“滾！”
這一回，沒人再跳出來跟他叫板，商人們苦澀的翻開報價表，眼神猛然一凝。
隨著視線下移，他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知道這是一場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收割，但他們沒想到，這刀會這么快，這么毒！
如果按照這樣面的報價，他們的下場僅僅會比破產好上那么一點點。
但前半生的所有努力，都相當于給韋德打白工了！
薄薄的幾頁紙卻重若千鈞，壓得商人們彎下脊梁，手臂顫抖。
“韋德大人……我……”
嘴里的話被呼嘯勁風壓了回去，李瑞輕輕一擺手，肉眼可見的氣勁推開了遠處的大門，同時也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同意的，留下，不同意的……”
指了指敞開的大門，李瑞渾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他們圓潤的離開。
不容置疑，沒有討價還價。
明明沒有釋放任何超凡波動，但此時李瑞在商人眼中卻宛如惡魔一樣，殘暴的行事風格壓得他們快要哭出來。
你好歹讓我們說句話呀……
但計算了把手中魔藥運到遙遠的城市中賣掉的成本，他們只能攥緊手里的報價表，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抗議。
但僅僅只等待了數息時間，李瑞看著沉默的眾人嗤笑一聲。
“你們有十秒鐘時間做出決定，超出時間不表態的，按拒絕處理。”
“韋德大人，我們……”
“十！”
“九！”
倒計時宛如催命符一樣刺入眾人心中，他們一個個臉色開始發白，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冷汗，內心天人交戰。
妥協？還是抗爭？
就在眾人陷入兩難之際，一個聲音忽然從最后排傳來。
“我同意！”
驚恐而不敢置信的回頭望去，眾人看到了形同枯槁的肯尼特，但此時他臉上卻流露出一種詭異的表情。
有解脫后的豁達，也有幸災樂禍的快意。
恍惚間，他們似乎明白了，肯尼特這是在嘲笑他們。
同時，也是在拖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然而李瑞只是停頓了數秒鐘，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催命般的倒計時再次在商人耳邊響起。
“四！”
“三！”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滑落，身體宛如巖石一般僵硬。
商人們面容猙獰好似惡鬼，咬牙切齒的在心里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李瑞。
但在最后一刻，他們卻齊齊舉起了手，爭先恐后的吼出那三個字。
“我同意！”
“我同意！”
“哇，你這次真是把他們榨得干干凈凈啊！”
看著老朗曼整理出來的文件，黃俊材嘖嘖感嘆。
整個安德姆斯特周圍的大商會幾乎被一網打盡，多年積累的財富幾乎全部送給了李瑞。
只有一些沒有資格參與“魔藥聯盟”的小商會幸免于難，接下來一段時間整個北地都會被牽連著來一場商業洗牌。
“胡說，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就賺了那么億點點辛苦費。”
李瑞掐著指頭比出不到一毫米的縫隙。
“別賣關子，到底賺了多少？”
漢娜老師似笑非笑的掐了他一把，擰得他倒吸涼氣。
麻蛋，你有本事擰我一整塊肉啊，掐一點皮算什么好漢？
被掐得渾身一抖，李瑞不敢再嘚瑟，如實說出了這次的收獲。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買藥的錢不僅賺回來了，還多了兩三倍，另外，我們幾乎還白拿了整個北地近一年的魔藥產量。”
就這你還說你不是魔鬼？
女孩們的眼神清澈靈動，都沒好氣的盯著他。
唯獨黃俊材緩緩對他比出個大拇指，兩人心照不宣的挑挑眉毛。
“干得漂亮”
“一般，勉強達成了幾十個小目標。”
“好啦，別吹了，明天開始該干正事了！”
羅麗嬌嗔的錘了李瑞一拳，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這段時間屠龍的事情耽擱下來，她手都開始發癢了。
李瑞也收斂了情緒，打發了隊友，開始盤整接下來的計劃。
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出去屠龍，但他也并沒有閑下來，反而在集中精力攻破一種關鍵瓶頸。
混沌歸源紫煌劫！
而現在，就到了該出成果的時候了！
猶豫抿了抿嘴唇，李瑞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劃不劃算。
畢竟，每一重功法只能解析一種“神秘”！
選擇一種偏后勤的能力對他的實際戰力沒有任何提升。
但……
想了想物質倉庫中堆積成山的白龍，李瑞咬了咬牙，意念瞬間沉入源海之城。
在旁人無法觸及的核心區域，一尊巨大的青黑色“泳池”。
黑金鬼紋皿
這個在東瀛奪下來的邪惡封印物，就是李瑞這次參悟的“神秘”！
緩緩走到“泳池”中央，環顧四周猙獰的惡鬼圖案，李瑞悠長吐納，調動自己的靈性。
“吼”
池壁上的惡鬼圖案發出若有似無的嚎叫，但卻被系統的法則死死壓制，無法做出任何反抗。
漸漸的，隨著李瑞靈魂之力的撕扯，惡鬼花紋宛如活物一般扭曲，憑空滲出原油般濃稠的黑血。
罪惡……絕望……背叛……畸變……墮落……
污穢的概念被抽離出來，隨著混沌歸源紫煌劫的律動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