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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夜晚,夏洛在書架上翻找著自己的磁帶,不滿地嘟囔著“這幫人都火多少年了樸樹呢”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動作頓時一滯,慢慢抬起頭來,眼神亮得嚇人
“樸樹還沒火呢,許巍也沒火”
“我要火啦啊哈哈哈”
臥室中,傳出夏洛欣喜若狂的大笑,客廳坐著的夏洛母親和一個中年婦女面面相覷,忙貼到門邊去聽。
不一會兒,房間里就傳出彈吉他的聲音,伴隨著夏洛的歌聲“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亭林鎮,摯愛歌舞廳。
羅力面色陰郁走進了包房里,他看得出老大黃志強對他已經很不滿了,這讓他有種濃濃的危機感,他很害怕,他會被當成一個棄子。
明天,那個學生裝殺手,會不會出現呢
如果出現,很可能會面臨一場血戰
他還沒做好這樣的準備,做混混只是他一個跳板,他的理想,還是想向政商界轉型。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羅力感覺很憂郁,這樣糟糕的心情,導致他看到徐正太裝模作樣端坐正中,一副社會大佬架勢的時候,心里不爽到了極點。
徐正太身邊還有一個人,看起來憨憨的,他叫六一,羅力知道他,這人智商有點低。
看著羅力帶人大搖大擺往進走,徐正太向六一努努嘴,六一眼中閃過懼怕,向后縮了縮,徐正太猛地瞪他,六一只好不情不愿站起來,攔在了羅力身前。
羅力站住,冷冷看著六一。
六一有些心虛,但還是鼓起勇氣,囁嚅道“我、我老大說了”
“什么”羅力皺眉,側過耳朵來。
六一咽了口唾沫,心里更怕,聲音更小了“我、我老大說”
還是聽不清。
啪
羅力反手一巴掌把六一抽到一邊去“你特么聲帶落家里啦”
“喂”
徐正太變色,起身指著羅力就要說話,羅力卻眼睛一瞪“要么坐下說話,要么,我打得你坐下說話”
徐正太冷哼一聲,看了看羅力身后的四個小弟,坐了下來道“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想聽聽你有什么好說的”
羅力不屑嗤笑一聲,在旁邊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小弟立刻很有眼色地遞上一支煙,給他點了火。
羅力噴出一口煙霧,不屑道“你說你,派出所都不認識你,你忙活什么呀裝什么裝”
徐正太更加不屑,他和羅力不是一種人,他是俠,羅力是賊,這在他心里有著很清晰的認知。
不過,他知道羅力背后還有老大,所以在幫會還沒有壯大之前,他決定先隱忍,能談判,那就最好談判。
“這個歌舞廳,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地盤,”徐正太開口,“你想”
“你個屁的地盤,好好一個風花雪月的地方,讓你整成什么烏煙瘴氣的樣子了”羅力不耐打斷他“一幫姑娘只唱不賣,一個個還穿那么性感,這叫掛羊頭賣狗肉懂嗎“
徐正太瞪眼道“總之,這里的姑娘是我正太的人罩的”
“行行行”羅力不耐擺手,“你少看點剛到電影吧,一天天的”
他掏出一副黑框眼鏡來,扔在桌上,冷笑道“這眼鏡兒,認識吧好好想想這歌廳的事兒,我給你一天時間”
說罷,羅力起身,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徐正太表情不屑,看著羅力離去的背影,一腳把桌上眼鏡踩個稀碎,道“丟個眼鏡什么意思”
六一想了想“是威脅,他想說咱們再敢阻攔他,他就把咱倆打近視。”
“有道理”
徐正太恍然大悟,渾然忘了自己的另一個小弟小馬,就是戴著這樣一副眼鏡。
何邪吃了飯,和袁母聊了幾句,便借口要看書,把袁母支了出去。
袁母勸慰何邪,讓他理解父親的苦衷,都是為了這個家,袁母也很擔憂,說袁父第一次搞這么大。這不但沒起到作用,反而堅定了何邪盡快處理此事的決心。
另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任務。
“觸發隨機任務拯救袁家
任務說明袁父的貪腐行為使得這個家瀕臨支離破碎,表面的蒸蒸日上,其實就像鏡花水月一場空,挽回這個家庭。
任務時限一星期一星期內任務未完成,則視為失敗。
任務獎勵經系統判定評級任務完成度,發放相應獎勵。”
任務并沒有要求何邪怎么做,也就是說,他可以替袁父消除貪腐的證據,也可以選擇大義滅親。
何邪選擇了后者。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一個人做過的壞事,就像是一顆顆定時炸彈,你不能僥幸認為這些炸彈都是壞的,所以把它們都藏起來,然后日夜提心吊膽。
最正確的方法,是自己引爆它,把危害降低到最小,一次性解決。
當天半夜,何邪悄然潛出臥室,在家里四下搜尋,最終,他在地下室里發現大量煙酒,還在一張畫后發現了一個小保險柜。
這樣的老式保險柜自然攔不住曾做過私家偵探的何邪,他用手電和一個鏡片,很快捕捉到上面四個數字的指紋2469,然后試了十幾次,成功打開了保險柜。
看到柜子里十幾沓鈔票,還有一個筆記本,何邪微微松了口氣,幸虧里面錢沒被塞滿,后果還不算那么嚴重。
他想了想,只拿出那個筆記本,沒有動錢,把錢重新鎖進了保險柜。
然后重新回到房間睡下。
他心中已有了定計。
次日,何邪吃了早飯,告訴袁母自己出去找同學,便出了門,袁父一夜未歸,想來不知上哪兒瀟灑去了。
他手機開了機,給徐太浪打了個電話,電話里徐太浪告訴他,警察已經接觸他了,身份的事情很順利。
不但如此,昨天徐太浪和警察約的是在賓館房間里見面,警察發現了桌上一沓歌譜,隨口問了句。
得知徐太浪還是位“音樂藝術家”警察肅然起敬,隨即表示立刻聯系版權局的人周六加班,也要幫港島的藝術家把歌曲注冊的事情辦好了。
何邪知道特事特辦的效率,笑道“原始稿沒給他們吧這些譜子還要拿去港臺注冊版權。”
“當然,我有那么傻嗎”徐太浪在電話里道。
何邪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從一個路口穿過,他沒有注意到,身后一個婦女身邊的女孩,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雅雅,看什么呢”中年婦女順著女孩的目光望去,“你們同學喲,都用上手機了叫什么名字啊”
而與此同時,把車停在街口的羅力,也看到了何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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