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臨淵的嘴角動了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云開的話,說的清楚。
曾經他是有機會的,在她最落魄的時候,連一個死人的幫助她都要以身相許。
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
但是他并沒有珍惜那次機會,反而還狠狠踩了一腳。
這樣的他,又有什么臉面,一次又一次惺惺作態,問她一遍又一遍,還希望她能原諒自己呢?
曲臨淵的目光,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霍庭州。
霍庭州還是一如既往冷靜沉穩的模樣,但是那深邃的瞳眸,漆黑冰冷到令人膽寒。
至始至終,霍庭州都是波瀾不驚,不怕他帶走云開嗎?
自是怕的。
只不過,霍庭州防備了一切。
曲臨淵的目光瞥到不遠處,還一輛黑色的轎車,那車里坐著的全是霍庭州的貼身保鏢。
霍庭州在這個城市經營多年,他如果敢輕舉妄動,后果自然不敢設想。
曲臨淵收回目光,定定看著他云開,“云開。”
云開沉默,靜等他后面的話:“……”
“前世的你,不知道你等的人是霍庭州,那么你這輩子,為什么還愿意嫁給霍庭州,而不是去找你那個戀戀不忘的七爺,這是不是代表,如果這輩子,我的記憶能夠早點恢復,是不是還是有機會?”
“你為什么要一直糾結,這個所謂的機會?”難不成他覺得,他還能再重來一次,再回到那個機會點再重新開始不成。
這個想法,令云開后背突然間有些發寒。
曲臨淵淡淡產著:“因為我想知道,我輸在哪里。”
云開斂神,回道:“是,我是不知道霍庭州是七爺,你有有一部記憶延遲回來,我也有一部分記憶是見到你之后才有的,比如我不記得七爺,不記得霍庭州,我之所以嫁給他,是我以為他死了,是我以為我可以單身一輩子。”
重生回來她就不信任何人,如果知道霍庭州還活著,她是不可能再嫁的。
她看似隨意,好像什么也不在乎。
但是她心里,早已經將所有的機會與可能,全部都演練了無數遍。
她既然回來,自然就不會再給任何人算計自己的機會。
曲臨淵聽到云開這番話,突然間像是放下了什么。
他笑了笑,平靜地說:“我知道,我會答應你,解除注冊。”
丟下這一句,曲臨淵轉身,邁步往民政局而去……
云開不解曲臨淵,怎么突然間就同意了。
自己剛才的答案,他聽了之后是想到了什么?還做了什么打算與決定?
不管如何,答應就好。
云開舒了一口氣,看著霍庭州,突然跑了過去,撲到他懷里,死死地摟住了他的腰。
霍庭州的心被撞軟了,勾唇淺笑。
安靜的屋子,此民政局辦事處的負責人,把他們注冊的調查結果說了一遍,又把解除注冊的注意事項說明了一下,才遞給他們解除書,讓兩人簽名。
云開拿過之后,毫無猶豫就簽了字。
而曲臨淵握著筆,看著解除書半天都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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