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函的心里又開心又焦急。
開心的是,沒有人再監視他,他也不必要提心吊膽的了,焦急是:如果陳子昂去甸城會不會和陸去起了沖突,陸玉會不會為難陳子昂。
他又限入了煎熬之中,他阻止不了陸玉,他可以阻止陳子昂。
江俞軒說了,陳子昂最近手上又準備搞一個項目,等江俞軒回來,他要看看是什么項目,能不能用項目的名義拖著陳子昂。
從陸家回來,倆個人互道了晚安,準備各自回房。
“張函。”陸玉叫住了張函
“嗯。有事情?”
“我走了之后,你就好好工作吧,我會給爸爸說,讓他多提攜你。”
“不用,我自己會努力的,要是我自己不努力,你爸爸提攜我也沒有。”張函皺著眉接著說
“陸玉,我們倆個打個賭,看誰跑得快?”
“好啊,那就打賭。”陸玉笑著說。
“不準依靠任何人哦。”
“我去那邊山高皇帝遠的我依靠誰?”
“你為什么非要去那邊呢?”張函不明白,陸玉說的環境好,張函是不會相信的。
“真想知道?”
“嗯。”
“我喜歡上了那邊的一個人。”陸玉盯著張函看。
“陸玉!你是認真的?那我呢?”
“張函,你娶的是我的家族,不是我。”陸玉還是笑著說,這句話當時是張函對她說的。
“你?”張函生氣了,轉身就走。
“張函。”陸玉走過來,靠近他,蹭上了他的臉。
張函的脊背一僵。
“你是這個樣子,難道你讓我一輩子和你一起受罪嗎?”
“你竟然這樣想,為什么還會和我綁在一起?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結束這樣的生活。”
“不,張函,我是愛你的,你的氣質,你的身材,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可是,你在外面有了喜歡的人。”張函的心在抓狂。
“那你和我一起啊,來啊!”
張函推開陸玉。
他如何才能擺脫這個惡/魔一樣的女人?陸玉被陸家寵得上了天,七年了!他忍氣吞聲了七年!
“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你以為我喜歡回到你們張家嗎?看著你們一家人我都吃不下去飯。”陸玉一直在笑。
“那你就不要回來了,去找你喜歡的人吧。對了,喜歡誰?要我幫你嗎?”
“幫我?你能幫我什么?”陸玉盯著張函,其實張函比秦少卿還好看一些,她心里一動。
“張函,函哥哥,我和你開玩笑呢,我去那邊真是家里人安排的,等我過去,安頓好了,你過來看我好不好?”
“要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我想回來就回來了。”
“以后不能說那樣使我生氣的話。”
“以后不會的,你記得要來看我。別生氣了,晚安!”
“晚安!”
張函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沖進衛生間,使勁的用涼水沖洗著自己的臉,臉都被搓洗紅了,看著鏡子的自己,狠狠的砸在鏡子上,鏡子嘩啦啦碎了一地。
他兩手撐在洗手臺上,低著頭,很久,方才抬起頭,紅著眼睛,收拾著滿地的碎玻璃。
走進臥室。
掀開床墊,拿起幾張照片,一張一張的看著。
照片上的人微笑著的樣子真好看,就像他原來院子里的臘梅花,他將照片看了又看,輕輕的放在嘴邊挨了一下又一下。
放下手中的照片,又拿起另外一張來。
照片上的倆個孩子,男孩子眉清目秀,一雙水靈靈的丹鳳眼透著一股子堅毅,唇紅齒白,圓臉蛋,高鼻梁,一腦袋烏黑的頭發,斜背著書包,手中拉著的女孩子,月牙似地眉下長著一雙明亮的丹鳳眼,一雙小嘴淘氣的撅著,皮膚白里透紅,長發烏黑發亮,扎著馬尾,臉上帶著調皮的笑,好似隨時都會飛起來。
張函的眼里含著淚,這倆個孩子繼承了他和陳子昂的所有優點,那個時候他們才四歲多,他第一次偷偷的去看他們,遠遠的拍下了他們的照片。
一張一張的拿起來,舍不得放下,躺下,將照片放著心口處,他多么想要和他們在一起啊,每天的思念折磨著他,也支撐著他。
他以為他再也找不到陳子昂了,他找了她那么久,卻不知道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著,而且還生活得不錯。
他和陸宇霆的關系不錯,有一段時間,發現陸宇霆神神秘秘的,他起了好奇之心,就偷偷的跟著陸宇霆到了中關村,沒有想到的是,陸宇霆竟然接的是陳子昂。
那一刻,他是快樂的,因為他終于知道陳子昂的下落了,那一刻他也是痛苦的,因為陸宇霆和陳子昂的交往,他知道,陸宇霆和陳子昂也不會有未來的。
自此之后,他時刻關注著陸宇霆的一舉一動,他就像是一個私家偵探一樣,跟在陸宇霆的身后,遠遠的看著他們一起說笑。
再跟蹤的過程中,他又發現陳子昂是住在落家的,他就經常在落家周圍溜達,他不知道陳子昂和落家是什么關系,但是他只知道她好好的就好,既然他給不了他未來,就看著她幸福也好。
他一時開心,一時痛苦,知道了她在做生意,會不動聲色的幫幫她,就當是補償他辜負她的那份情。
他也不能去找她。
可是在一次的跟蹤中,他發現陳子昂竟然有了兩個孩子,他以為陳子昂嫁給了落家的大公子,心里又失落,又開心,失落的時,他永遠失去了他的子昂,開心的是,子昂也有她的幸福了。
可是,落家大公子結婚的時候新娘卻不是陳子昂。
他抽了個時間,去看落白。
“函哥,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
“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有時間來看我?”
“我閑得,我就想來看看你們倆個人的幸福生活。”
“你難道不幸福?”
“你看我像不幸福的樣子嗎?”
“滿臉的幽怨,一副怨男模樣。”
“有這么明顯?”
“有。說找我什么事?”
“沒事不能來找你聊聊天?”
“你是像來找我聊天的樣子嗎?一副心事重重,欲語還休的樣子。”落白替張函倒了一杯茶。
張函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妹妹要嫁人了吧?”
“那也是你妹妹。”落白不滿意的看了他一眼。
“好,我妹妹,我妹妹。”
“怎么問起了雪兒?”
“她是不是有個特漂亮的女朋友?”
“你說陳子昂啊?”
“是啊。”
“那個是雪兒在泉城的閨蜜,聽說倆個人一起長大,陳子昂的老公死了,來投奔雪兒,所以陳子昂就在我們家住下了。”
“他老公死了?”
“是啊,四年前來我們家,幫雪兒補習了功課,暑假期間生了倆個雙胞胎。”
“倆個雙胞胎啊,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真不容易。”張函語氣激動。
“你激動什么啊?和你有沒有關系。不過聽說挺可憐的,生孩子還是雪兒安排在我們家附近的某仁醫院。”
“某仁醫院?”
“是,當時好像你也在哪家醫院看病吧?”
張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落白的辦公室走出來的,但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說:“那兩個孩子是你的,張函,你有孩子了,你有孩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