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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文學度)
出廠三十多年的威士忌，先前也在酒廠長期窖藏三十二年。
口感不一定好，但是喝酒這種事，重要的不一定只有酒水本身，還藏著歷史感和價值在里面，好像品嘗昂貴的珍品老酒，就能更享受一樣。
韓初冬其實不太喜歡威士忌的口感，加冰塊后感覺還湊合，偶爾自己在家會品嘗龍舌蘭、白蘭地、朗姆酒等等，地下室里堆著好多箱，用它們來讓已經習慣去進行復雜思考的腦袋，獲得短暫休息。
帶酒屬于一種禮節，在美國這邊社交，無論是拜訪男性朋友，還是去參加私人派對，拿上一瓶好酒過去肯定不會出錯。
而另外帶了盒披薩，僅僅只是因為還沒吃晚餐，有些餓了。
聽見奧爾森州長這樣說，韓初冬笑著回了句：“感謝你的邀請，雖然從道奇體育場旁邊路過無數次，但我還是第一次進來看球賽，這位是我的老朋友，名字叫做海倫娜·褒曼，父母都在聯邦調查局工作，從華府過來是為了念書，過幾天會去斯坦福大學報道，這位是奧爾森州長。”
胡佛去世有些年頭了，但是余威還在，人們依舊對聯邦調查局這個官方部門心存忌憚，尤其是在華府工作的那些人。
之所以會擔心受怕，多半還是心里有鬼的緣故，畢竟連最上面那位都灰溜溜地辭職了，下面又能干凈到哪去，誰都隱藏著些怕被別人知道的小秘密，風氣就是如此。
奧爾森起初以為韓初冬只是帶了位長得漂亮的姑娘，來到這種場合見一見世面，都是男人嘛，誰都清楚那些花花腸子。
聞言后才稍微上心，和海倫娜·褒曼握手時候試探著問道：“我經常到華府，說不定還認識你父母呢，他們在哪個部門工作？”
“反間諜部門，我猜你們應該不認識，去年才剛升任。”
“哦，原來是這樣。”奧爾森聽完就安心了，實際上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今天僅是一次正常的社交活動，他剛好在洛杉磯，跟當地的富商們走動走動，韓初冬昨天在老保羅·蓋蒂的派對上的表態，讓他覺得應該多籠絡一下，加深交流。
米高梅的股東，以及環球影業的股東，名字分別叫做蒂姆和安德森，年紀都在四十歲開外。
說是股東，持有的股份其實都不超過百分之五，即使是這樣，在那些老牌上市公司里面，已經算是能排得上號的大股東了。
不管有多少錢，反正只要保羅·蓋蒂以及那兩位超級富豪不在場，就都沒有韓初冬富有，打招呼聊著天，和安德森說起電影方面的事，并且也跟在場的其他人認識了，一位在南加州經營七座百貨商場，另一位則在從事金融生意。
這位基金經理人很清楚韓初冬的能耐，隨隨便便就能搞出個保本私募，募集到上億美金進行管理，因此十分客氣，主動出門找人拿來酒杯和冰塊。
等球賽開始，他們已經坐在包廂里吃著披薩喝起了酒，觀賞起亮著燈的職業棒球隊比賽。
韓初冬不了解道奇隊，更不了解今晚他們的對手，底特律老虎隊，至于什么波士頓紅襪、奧克蘭運動家等等，只知道名字，其他都不清楚。
因此也就只是悶聲不說話，連海倫娜懂得都比他多。
環球影業的股東安德森，發現光顧著交流各個球員的表現，沒顧得上韓初冬以后，來了句：“梅森，難道你不是道奇隊的球迷？應該知道棒球的規則，對吧？”
“以前有時會看，但最近生意上太忙了，所以沒怎么關注。”韓初冬坦然道。
安德森先生嘴角上翹，對朋友們說：“瞧瞧，這才是商人該有的態度，難怪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掙到那么多錢，而我們只知道喝酒抽雪茄，時不時組織些派對和牌局。”
“聽你這么一說，我們果然不夠努力啊，尤其在覺得錢足夠用以后，有點松懈了。”
奧爾森州長也笑著來句：“梅森，你應該試著放輕松點，這么富有了還如此努力地掙錢，簡直會讓其他人絕望。我上次遇到老沃特·歐馬利，他似乎想要賣掉道奇隊的股份，如果你們誰敢興趣，也許可以嘗試著出手了。”
“沃特居然愿意賣掉道奇隊？看來他的身體狀況確實很糟糕，我還記得那家伙剛把布魯克林道奇隊，帶來我們洛杉磯時候，因為這是一支職棒大聯盟的球隊，完全被洛杉磯人當成英雄對待，不過據說在紐約那邊被罵慘了，有人往他家門上寫了騙子、小偷。”
說出這番話的是那位幾家百貨商場的股東，年紀在五十歲以上，二十多年前剛好經歷過布魯克林道奇隊搬遷的歷史。
交談氛圍比較輕松，就像是一幫中年人拉扯起家長里短。
說到這個話題，米高梅的那位股東來了精神，他名叫蒂姆，此刻驚奇道：“這是真的？奧爾森？如果是真的，我想去談一談，不過肯定不會出高價，近幾年道奇隊的表現并不是太好，有這么多錢我寧愿去一號公路附近投資一座高爾夫球場。”
“千真萬確，沃特·歐馬利當面跟我說起過，他希望可以盡快批準對道奇體育場翻新的申請，裝修好以后轉手賣出去，你們看下面那些椅子、欄桿，已經壞掉許多，壞境還不如舊金山巨人隊的主場。”奧爾森說道。
別看好像很有權力，但其實今天在場的幾位，都是他的金主，或者潛在金主，因此一點架子都沒有，反倒像是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叔，只談比賽和八卦，跟生意、政策之類的話題都不沾邊。
韓初冬終于有插嘴的機會，詢問說：“請問，那位道奇隊的所有者持有多少股份？轉讓是連這座體育場一起賣掉？如果真打算轉讓，只要價格合適，我倒是比較感興趣。”
“你？一旦你跟我競爭，那我肯定沒機會了。”名叫蒂姆的米高梅股東語氣無奈，補充道：“可你甚至不喜歡棒球，對吧，我覺得你沒有那種被棒球比賽深深吸引的沖動，源自于內心的沖動。”
“這些可以培養，如果成了我的球隊，我當然會關心。”
韓初冬繼續來句：“而且我母親覺得我父親在特警隊工作，太危險了，他剛好喜歡棒球，我想找個職位給他。”
眾人集體無語。
奧爾森州長語氣羨慕，來句：“如果我也有個你這樣的兒子就好了，可他只是個律師，讓我看不見絲毫的希望。”
“誰不是呢，如果我能有個讓我少奮斗幾輩子的兒子，哪怕躺進棺材里，我也能笑著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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