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都在房車里,圍著小餐桌拿著練習筆寫字,聽得洋洋媽媽的抱怨,卿一一手里拿著鉛筆,用手肘輕輕的捅了下洋洋,她奶聲奶氣的問道:
“剛才我看到有個叔叔,給你送了好大一把金鎖,借我玩玩兒。”
洋洋寫著字,跟丟垃圾一樣,拿出一把金燦燦的黃金平安鎖,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給,送你了。”
這是他剛才在房車外面逗留的時候,有個大叔送他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如果一直住在時代基地里面的話,洋洋經常會收到這種沒用的東西,大人都說漂亮啊,珍貴啊,他倒是沒有看出來有什么漂亮和珍貴的。
時代基地是個很富庶的地方,這里頭的人根本不愁吃喝,普通人在這里頭負責搞搞衛生,伺候一些專家們的吃喝拉撒,就能賺到大筆的晶核,因為手頭寬裕,他們就把晶核幣都拿來買這些金銀玉器什么的了。
坐在洋洋對面的韶夢璃將那把大鎖拿了起來,和小小玩著,權當是個玩具了。
一旁看著這幾個孩子互動的卿溪然,側頭對恨不得飛出時代基地的文靜說道:
“熱情點還不好嗎?總比那些人不熱情的好。”
“有什么好的?一個個的假的要命。”
文靜將羅老二放到了小床上,用棉被將床沿擋住了,又跑到駕駛艙去開車,一邊發車一邊對卿溪然說道:
“我都不知道這些在時代基地里頭住著的人,到底還想要求什么,他們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人才,只是因為在初期的時候運氣好,站對了隊伍,所以才能留在時代基地里面,放在現在的標準,他們根本就不夠資格留在時代基地里面,能讓他們還住在這里面已經非常幸福了,干嘛還要對我這么熱情?怕我趕他們出去嗎?”
“總有所求吧。”
身形單薄的卿溪然,也進入了駕駛艙,坐在了副駕駛座的位置,將雙腳蜷起來,縮在座位里,對文靜說道:
“這些時代基地的原小區業主,從一開始就生活得非常平順,他們不會知道,有的人,當初是拼了命的要進入時代基地,而有些人啊,一旦日子稍微過得好了一些,就希望更進一步,人心永遠都不能得到滿足,這是人的本性。”
對于這一點人性,卿溪然也不說好與不好,有時候不滿足現狀那叫貪得無厭,有時候不滿足現狀,那又叫奮斗不息,所以這事兒不好評價,還好這些人來巴結奉承的不是她,所有有所需求的這些人,都去巴結奉承文靜去了。
而文靜極其不愛這一套,看到這些人就恨不得趕緊跑掉,這就是一個悖論,他們永遠在巴結奉承,但他們永遠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
便是這樣與文靜閑聊著,房車又從時代基地出去,緩緩的開往了湘城北區。
偌大的北區,有著很多北歐風格的建筑,那是因為,之前的湘城北區,就有富人區的別稱,大多數的老資本家和外國人都在北區居住,于是這里擁有的別墅高檔小區的數量,屬于整個湘城的數量之最。
卿溪然家的老別墅,在長山頂上,那是屬于湘城頂頂有錢的人家才能住的起的地方,一棟別墅與別墅之間的距離很遠,站在自家別墅頂上,都沒有辦法看到別人家的別墅。
所以為了造成這樣的視覺效果,長山頂的植被一定要密集,在進入末世之后這些本就密集的植被開始瘋狂的生長,把原來的一條上山的雙車道,給生生的擠壓成了狹窄的單車道。
隨著房車越發的接近目的地,卿溪然的眉頭蹙起,一直都沒有松過,然后對文靜說道:
“你到前面那個有涼亭的地方,先把車子停下來,我們暫時不往前了。”
“怎么了?”
文靜聽話的將房車停在了造型精致,但疏于打理的涼亭處,偏頭看向卿溪然,問道:
“這都快天黑了,我們得趕緊去你家做飯吃。”
“我家那套老別墅里有人。”
低頭垂目的卿溪然,在與文靜說著話的時候,操縱著自己的手機,同時打出去了好幾個電話。
第一個就是打給筱龍寶的,筱龍寶本來就開著車,跟在卿溪然的房車后面,他現在是卿一一的專屬親衛,自然要跟著卿一一跑。
所以卿溪然讓筱龍寶上前去偵查一下她家的別墅里都有些什么人。
第二個就是打給緒佑的,她想要知道是否在她帶著卿一一,居住在開發區的這段時間,她家的老別墅已經被銀行賣掉了,雖然產權還在卿家,但變更書已經由卿桐簽給了銀行,銀行可以自主選擇出售這套別墅,僅只優先卿家后人回購。
但這套別墅畢竟已經抵押給了銀行,并由銀行全權接收了。
只是,卿溪然去年年底的時候,一直都在關注她家這套老別墅的信息,的確還沒有賣掉。
今年因為諸事煩擾,卿溪然沒有辦法跟北區的這家銀行溝通,所以對于銀行有沒有把這套別墅賣出去,她沒有辦法掌握,這個要查湘城北區受理抵押貸款業務的那家銀行,帳都在北區,卿溪然無法控制北區的電子網絡。
因此,就需要周東所的老相好緒佑,去跟湘城北區的執行官周東所說一說了。
緒佑剛安排好去百壽村故弄玄虛的隊伍,正開著車直接往北區來,要跟老婆女兒匯合,然后再安排接下來去北郊的事宜,等他掛了卿溪然的電話后,就給周東所打了個電話,讓周東所去查長山頂卿家的別墅產權。
這都是末世之前的帳,現在北區的那些個銀行,沒有一家是開著門兒的,因此要找到特定的那一家銀行去看卿家抵押別墅的產權,這還得費上一些時間。
但周東所也不怠慢,他還有重要利益要與卿溪然談,便立即掛了電話,去找人查卿家這套別墅的事兒。
在等待筱龍寶偵查回來的這段時間,文靜坐在駕駛座上,奇怪的望著車窗外,都是一片披著白雪的樹木,除了林子還是林子,密密麻麻的林子,根本看不出什么來,她便是問道:
“溪然,你怎么知道你家的別墅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