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你想跟他分道揚鑣,各干各的?”
卿溪然說的是問句,意思卻是肯定的意思了。
這就是緒佑為什么要組建自己的計算力量,因為他想徹底脫離穆峰亮集團!
得到緒佑的肯定后,卿溪然搖搖頭,深吸口氣,仿佛下定決心般,問道:
“你需要我給你寫份報告,假意去問穆峰亮索要物資,擋擋嗎?”
除非卿溪然不寫分析報告,她只要一動筆,便是最專業,分析能力最強,最能說服人的報告!
現在緒佑的問題就是,駐防的上層結構已經失聯,不再給各城駐防任何命令,但湘城內部系統比外部駐防高一級,系統里的所有職位都比駐防里的所有職位高一級。
職位上,穆峰亮高于緒佑。
駐防不能插手城內的事,城內有安檢,安檢隸屬穆峰亮管轄。
現在各城駐防都處于割據狀態,穆峰亮集團只要牢牢控制住緒佑,緒佑就能給他們把湘城守住。
城內再亂,那也不關緒佑的事,穆峰亮只需要湘城駐防去擋變異動物就成了。
所以緒佑別說擅自解散文藝隊,就是任何風吹草動,都足以引來穆峰亮的警惕。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緒佑也去哭一哭,嚎兩嗓子日子難熬,問當局要物資養駐防,穆峰亮的警惕心保管能降低不少。
關鍵問題是,緒佑自己想不想這樣做?
他很明顯,已經在破罐子破摔,自己不想跟穆峰亮保持好關系了,所以做事情大開大合,根本就不想遮掩。
緒佑想了一下,點頭,“你寫吧。”
緊接著,他又對卿溪然說道:
“我以前煩透了穆峰亮,打的就是局勢一亂,就跟他正式拆伙的目的,所以也懶得跟他做些表面功夫了。”
“那現在怎么又改主意了?”
“現在……”
緒佑抬起眼眸,看著卿溪然,回道:
“現在發現日子還是有希望的,情緒上沒有那么絕望了,所以我打算重新建立人生的希望,好好的陪穆峰亮玩玩兒。”
坐在臺燈光團那頭的卿溪然,看了一眼緒佑,聰明的沒深究他這話里的意思。
大佬明顯想跟她談心了…但是大佬的心事,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可以聽的,得是大佬的極為親近的人才行。
卿溪然不想當緒佑的那個極為親近的人。
她只很冷靜道:
“如果你要好好的陪穆峰亮玩兒,還必須掌控住一個關鍵的小人物。”
既關鍵,又小的人物。
“誰?”
“負責調查你這一系列動作反常事件的水淼。”
卿溪然伸手,從卿一一的畫畫本子上撕下來一張紙,左手拿著水筆,仿若隨手間,便寫下了水淼的所有個人資料。
只聽得她又道:
“水淼這個人,其實業務能力還是不錯的,20多年前考進了湘城系統,那個時候開發區執行官還是一個小職員,他一直在開發區執行官的手底下做事,與開發區執行官的關系保持的相當不錯,七八年前的時候,開發區執行官有意升他做二把手,不過,被我外祖一手掐死了這種可能性。”
論能力來說,其實水淼的業務能力在開發區系統里還是很不錯的,也懂得做人做事,但是他為什么20年后,還在開發區這攤子水里混?
就是因為他和彭袁英奸情,被卿溪然的媽媽看見了,結果卿溪然的媽媽因為傷心拒絕不慎撞車身亡。
外祖獨卿溪然之母一個女兒,自然傷心欲絕,后半子除了傾心培養卿溪然外,就只剩下了一件事,便是傾其所有,阻礙水淼高升。
卿老爺子要讓水淼,一輩子有志不能抒,有氣不能發,有才不能縱,有情不能飽。
卿溪然坐在桌子邊,對緒佑就事論事道:
“別看他現在只是一個小職員,實際上,整個系統里的人都不知掉,在私底下,開發區執行官是相當信任他的,否則調查你這樣一件重要的事,落不到水淼的頭上,你要掌控他,就得知道他有一個很致命性的弱點,這個人,自覺愧對摯愛彭袁英,對彭袁英幾乎79.8的縱容與寵愛。”
說著,卿溪然面無表情的喝了一口水,沒什么情緒的說道:
“所以你要拿捏水淼,從他老婆彭袁英,和他女兒李曉星下手,這是個好辦法。”
水淼是穆峰亮集團派去,調查文藝隊被解散一事,和調查緒佑大批量撤換駐防關鍵位置與警戒線的事。
根據水淼的能力與身份,以及在當局的職位分析,他的權限應當不是很大,但是他的調查,會有極大可能性被開發區執行官采信。
但是李曉星給卿溪然的信息,說明水淼的調查并不被穆峰亮采信,然而開發區執行官十分信任水淼的調查,并不愿意換人。
沒有什么比分化穆峰亮集團,更能讓穆峰亮手忙腳亂的了,掌控了水淼,就等于麻痹了開發區執行官。
而水淼將會與湘城駐防,長時間的打交道。
所以接下來緒佑的日子怕是要忙起來了,既要對付變異怪,又要應付水淼時不時的下來搞個視察。
那還不如一勞永逸,控制住彭袁英和李曉星,捏住水淼七寸,讓他按照駐防的意思去對付穆峰亮集團。
說白了,水淼就是穆峰亮集團監視緒佑的眼睛,現在卿溪然給這雙眼睛加上濾鏡,讓穆峰亮集團看見的緒佑,是單純純美噠噠的。
甚至于,水淼這顆棋子用的好,還能讓湘城總指揮穆峰亮,和開發區執行官之間,產生嫌隙。
分化真是無處不在。
那么,緒佑會少了很多精力去應付穆峰亮集團,也能在穆峰亮的眼皮子底下,日漸豐滿自己的羽翼,不必引起任何方面的懷疑。
只是,聽卿溪然把話說完,緒佑沒有接話,他默默的看著卿溪然,定定的看著。
卿溪然本來是面無表情的,看緒佑這樣子看著她,便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自己的臉,問道:
“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
緒佑搖頭,一雙點墨般的眼,依舊看著卿溪然,道:
“就感覺,你說的好像不是你的父親,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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