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半生的努力,有了回報了!”
禪太爺回想種種,熱淚涌動。
“男兒無論能力高低,為國效力,都光榮!”
他深深感慨。
“嬋兒,你太爺哭了啊。”
不遠處,一群年輕人也在雪境嬋旁邊,跟著父母長輩一起過來湊熱鬧。
雪境嬋眼睛也有點紅紅的,她帶著哽咽道:“我爹爹和爺爺,確實有許多不容易,太爺爺說他們都太老實了,不懂得爭搶,又不懂圓滑,官場上混不開,修行上又有桎梏,沉淪這么多年,總算揚眉吐氣了……”
“是啊,你們一家都是好人。”
“這說明什么?說明好人有好報的。”
年輕人們也由此感慨,得出了結論。
“嗯嗯。”
雪境嬋握緊小手,由淚轉笑,作為這兒的小主人,她自是帶著小伙伴們玩兒。
“嬋兒。”
忽然,有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來。
雪境嬋怔了一下,回頭看一個身穿綠裙的女子,正擠出笑容看著她。
“棉棉姐?”
雪境嬋看見她后,收起了笑意。
當初的事,雖然過去一些時間了,但關系的裂痕,可不是那么好修復的。
若不是今日正好是府上喜慶時刻,雪境嬋都不想和她說話。
這時候,也是那楊懲,帶著一眾楊氏族人,正向禪太爺祝賀呢。
“嬋兒,我想和你聊聊。”楊棉棉也是跟著父輩來的,此刻的她,一臉歉意、懊悔。
“有什么好聊的。”
面對這從小帶自己長大的姐姐,雪境嬋心里仍然不太舒服。
“嬋兒。”楊棉棉上來拉著她的手,眼睛微紅,聲音哽咽道:“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神藏會結束后,我每天度日如年,生活在懊悔之中,無數次向想你道歉,就是找不到機會,我真的……不想和你這樣子,我們是好姐妹,我是看著你長大的……”
雪境嬋聽著這些,看著她那通紅的眼珠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知道我錯在哪里,嬋兒。”楊棉棉深吸一口氣,低頭哀嘆道:“我就是不夠自信,以前軍府勢弱的時候,我的心氣也弱,格局弱小,因此總是不自信,才會越來越扭曲,心理不平衡。而最近這些年,真的,太多事情發生,讓我意識到曾經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可悲。”
“真的!”
楊棉棉再看向雪境嬋,流淚道:“我真的太差勁了,是個笑柄,錯過了成為上禹種的機會,就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懲罰,我覺得我就是活該,這是我應得的,這也并非是我心里最大的痛苦,嬋兒,你知道我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嗎?”
雪境嬋抿著嘴,還是沒說話。
而楊棉棉深深嘆了一口氣,道:“那就是……明明我還在混元軍府,在我自小長大的地方,在我家里了,可我卻感覺,自己格格不入,自己像個外人,旁邊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真的很崩潰,我不知道何時,我才有資格,在這里當一個正常人,我已經知錯了,我后悔了,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雪境嬋聽著,看著曾經的姐姐,而今這般難受,她自然做不到毫無感覺。
她只能道:“只要你能知錯能改,當然會有機會,我想大家都會慢慢接受吧。更多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
“可我最想得到的,還是你的原諒……”楊棉棉上前,拉著她的手,真切道:“嬋兒,你可以原諒我嗎?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我……”
雪境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忽地才抬起頭,道:“那個,我是跟著龍哥哥,武哥哥混的,你想再跟我們一起玩,你找他們去吧,他們同意,我就同意,他們原諒,我就原諒。”
“你……”楊棉棉忽地一怒,不過她很快壓制了下去,幽幽道:“可是他們,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那,那我也沒辦法啊。我怕我帶上你,他們就不帶我玩了……”雪境嬋說著,抽出了她的手,正好這時候,外面風庭昊龍和風庭晟武來了。
“龍哥哥,武哥哥!”
雪境嬋連忙去迎接他們,把楊棉棉晾在了一邊。
是的,她是聽了楊棉棉說了這么多。
如果是以前的雪境嬋,可能會原諒她,但現在雪境嬋不一樣了,她也會長大,也會去分辨人心,別管楊棉棉說得多么情真意切,她就記住當時她的嘴臉了。
“恭喜你啊,嬋兒!”風庭昊龍哈哈大笑。
“武哥哥,剛才棉棉姐……”
雪境嬋心里還是難受,她想問問這倆兄弟,怎么看楊棉棉的事,結果回頭一看,卻找不到楊棉棉了。
“棉棉姐呢?”她問其他年輕人。
“跟她爹爹一起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你太爺爺沒給她爹好臉色看。”
“哦哦。”
雪境嬋怔了一下。
就這么急著走了?
這是來求原諒的嗎?
她有些無語。
“楊棉棉來找你干什么?”風庭昊龍問。
“她說她知錯了,要求我原諒。”雪境嬋道。
風庭昊龍冷笑,“她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他們楊家人以后走投無路了,第八出征軍沒搞定,被轟回來,主府這邊他們又失了聲望,這時候想讓你太爺爺拉他們一把,做夢。”
“哦哦。”雪境嬋點頭。
“嬋兒,別搭理她。小丑一個。”風庭晟武道。
“明白了,武哥哥。”
雪境府外。
楊懲猛然扇了楊棉棉一巴掌,罵道:“你干什么吃的?一個傻白甜你都騙不了?把她帶出來有這么難嗎?”
楊棉棉挨了一巴掌,火氣涌動,但還是忍住了,咬牙道:“爹,嬋兒跟那李天命早學壞了,哪里有那么好騙?現在連她都看不起我!”
“你這廢物!”
楊懲還想給巴掌。
但這時,一道身影出現,握住了楊懲的巴掌,聲音沉冷道:“為難孩子做什么?說她廢,難道你不廢?你不是被轟出來的?”
聽到這話,楊懲冷汗直冒,道:“少卿大人,我,我們盡力了!”
“無妨。”月貍浚看向雪境府方向,淡淡道:“雪境嬋又不會永遠留在長輩旁邊,今天不成,我多等幾日便是,幾日的時間,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