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飯后,馮輕洗了碗,方錚牽著馮輕在院子里轉悠著,消消食,方蔣氏則在院子西南角辟出來那塊地里種了點小青菜。
方錚將鄧昊然帶回一個伶人的事告訴了馮輕。
“相公為啥要他把人帶回去?”馮輕也好奇,她轉著眼睛,“是不是那女子有什么不妥?她是帶著任務的?”
自家相公眼光毒辣,肯定是看出那女子的異樣了。
方錚輕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娘子想多了,那女子應當無別的目的,只是對鄧昊然有幾分心思罷了。”
當然,方錚之所以開著口,也是看出鄧昊然對這女子并不是無情的。
鄧昊然還無心儀之人,近段時間怕是也不會成親,他是成年男子,后院雖屋妾室,通房是有幾個的,便是在青樓也有幾個交好的女子。
“那相公為何要讓他將人帶回去?”馮輕還是好奇,方錚絕不是多事之人。
方錚有些不自在,他別開眼,“為夫沒有別的意思。”
“相公——”馮輕看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他眼底的尷尬,更加好奇了,她抓緊方錚的手,嬌聲說:“你告訴我嘛。”
馮輕平日撒嬌的時候不多,方錚最是受不住娘子刻意這般語氣跟動作,他清了清嗓子,飛快地說:“為夫不過是想給娘子出口氣,讓馮家那對母女忙亂些,別再來找娘子的事。”
這種事畢竟不是正人君子所為,方錚擔心馮輕會對自己失望。
“相公!”馮輕高聲喊了一句,而后笑倒在方錚懷里,“你做的好。”
她是沒那腦子,跟鄧昊然也說不上話,否則這事她就自己做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馮崇之所以知曉她跟相公住在這里,肯定是馮阮說的,想到馮崇這幾回的上門,她就滿心的膈應,恐怕等相公以后去了官學,馮崇還有的找。
“娘子高興就好。”方錚不著痕跡地放松了脊背,笑道。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不小,方蔣氏蹲在院子一角,沒聽清楚,她笑問:“你兩笑啥呢?起風了,別在外頭走了,快些洗洗回屋去。”
“沒啥,娘,你也別弄了,娘教我的我都記住了,下回我自己除蟲除草。”馮輕往方錚懷里擠,這秋日的白天黑夜溫差是有些大。
“你要是不會,可以鄰居謝大嬸,要不回去的時候問我也成。”
為了感謝早上出門前鄰居的出言相助,方蔣氏跟馮輕回來的時候帶了幾樣熟食,挨家送去,方蔣氏本來是個能言善辯的,跟那中年婦人說上話后才發現兩人性子差不多,兩人真是相見恨晚,到了晚飯時分,那位謝大嬸恨不得拉著方蔣氏去家里吃一頓,還是方蔣氏說要等兒子回來,這才作罷。
謝大嬸說了,以后馮輕若是有事,大可去找她幫忙,她也跟方蔣氏保證,以后多看顧些方錚跟馮輕兩人。
“娘,我知道了。”馮輕乖巧地應聲。
直到跟方蔣氏一起回來,馮輕這才意識到她跟方蔣氏之間的差距。
她不善跟人打交道,曾今就沒幾個朋友,到這里也就認識了龔美麗跟小玉她們,看方蔣氏跟謝大嬸從認識到交心也才不過半天時間,而且她可以確定方蔣氏跟謝大嬸是真心交往,并不是短時間的敷衍,恰恰因為如此,馮輕這才佩服方蔣氏,她覺得方蔣氏要是放在后世,那妥妥就是女強人。
方錚考完了試,三人決定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簡單吃了早飯,臨走前,方蔣氏還去敲了謝大嬸家的門,將不容易放久的雞蛋跟肉,還有菜全部送去了謝大嬸家,她還讓謝大嬸幫著多看看他們家的門鎖,方錚跟馮輕打算在家里多住幾天的。
謝大嬸自然沒有不應的。
三人這才離開。
路過街上時,買了些吃食,又去街南頭租了輛牛車,往東留村趕去。
方蔣氏已經離家半個多月了,看到村頭,她嘆道:“家里還不知咋樣了。”
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方蔣氏心情卻是復雜的,家里是好,可是沒有三兒子跟三兒媳,在縣城住久了,突然這么離開了,還是有幾分不舍的。
不過這份不舍很快就被拋開。
只因她遠遠瞧見了秦淑芬正抱著文硯,跟村里的兩個小媳婦有說有笑的。
這大好的天,還不到晌飯,她沒去割草,反倒是到處瞎晃悠,再瞧瞧秦淑芬那張臉,娘哎,半個月不見,白了不少啊!
“二郎媳婦!”方蔣氏扯著嗓子一吼。
秦淑芬被嚇了一跳,她抬頭望去,見到牛車上的人,不跑,反倒是走近了,“娘,你們可算回來了。”
瞧瞧,喜不自勝的。
“你不去割豬草,在村里晃悠啥?”方蔣氏本是滿肚子氣,可秦淑芬笑容太盛,方蔣氏就說不出刻薄的話。
“娘,我家文硯爹回來了。”村里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對男人的稱呼偶爾也跟著變一變。
“二郎回來了?”方蔣氏頓時忘了自己那些煮跟雞了,二兒子一出去就是幾個月,方蔣氏心里自然也是擔心的。
“嗯,他去割豬草了,說是這回要在家住一個月呢。”方二郎回來,最高興的莫過于秦淑芬。
“好,好,他也該多休息休息了。”方蔣氏喜的抹眼淚。
秦淑芬走的又近了些,她伸著脖子朝方錚手上提著的包裹看。
“你臉上涂的是啥?”秦淑芬走近,方蔣氏這才知曉自家這二兒媳為啥白了些,原來不是悶白的,是臉上涂了一層白面粉呢!
秦淑芬嘿嘿一笑,難的有些羞澀,只是臉上涂的粉厚了些,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
“這是相公他給我帶回來的,他說鎮子上小姐都涂這個,這個叫粉餅。”秦淑芬怕方蔣氏不知道,特自豪地解釋了一句。
“他說下回再給我帶胭脂,那也好看。”秦淑芬小女人姿態十足。
方蔣氏卻不懂這種美,她嫌棄地收回視線,“啥粉餅,涂的跟鬼似的。”
“娘!”秦淑芬跺腳,娘咋這樣說?
她不要面子的嗎?
這時,文硯伸手,很熟練地朝他娘臉上拍去,再收回來時,滿手掌的白色。
“二郎媳婦,你是不是拿家里的面粉涂的?”掃到文硯的手掌,秦淑芬懷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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