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軍點頭“哦”了一聲,這實在沒什么好驚奇的。ranw
江若男跟宋平安一直都有書信往來,雖然并不多,但確實是有聯系的。尤其是李淑英過去之后的幾個月,最頻繁的時候是一個星期就有一封信,當然,路途遙遠,通常拿到手上的時候,都是幾封信堆積著一起。
想到是有一個多月沒拿信了,江若男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畢竟要說奇怪的,宋平安給她寫信才是最奇怪的好吧?想當初她跟宋平安那不說是針尖對麥芒,也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誰能想到如今兩人竟然還能頻頻通信呢?
不過這種奇怪的事情都能接受了,那宋平安信寫得頻繁了一些似乎也就不以為奇了。
可若是因為她們二人經常通信、哦不,其實是宋平安單方面跟江若男寫信李淑英在這兒的時候,江若男是幫李淑英給女兒寫信;李淑英去照看兒媳婦,江若男更多的是給李淑英寫信,至于宋平安,也就是順帶而已。若是因此就覺得兩人關系好,是什么閨中密友,那就大錯特錯了。
其實江若男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定義兩人現在這關系,要說一笑泯恩仇了吧,的確是,可要說什么相親相愛的閨蜜,那還真不是。
怎么說呢,看看宋平安經常寄回來的那些信就知道了,完全就是瑟啊!完成什么訓練任務了,要瑟一下;受到什么嘉獎了,要瑟一下;小小的升了職,更是要瑟一下……更不說日子過得好,見了什么好東西,通通都要在信里對江若男炫耀一番,那字里行間,就跟一只小孔雀在跳躍似的。每每都看的江若男無比好笑。
當然,如果宋平安真能每次瑟,然后不斷上進也是好的。所以江若男當然也會回敬一下,做了啥好吃的,搞了什么好玩的,碰到來信,也會順手寫進去,當然,至于宋平安看了會是什么表現她就管不著了。
實際上,宋平安每次收到她的回信,都是一臉得意:啊我就知道這個江若男只會在家里玩樂!她就這么沒用!
然后過一會兒就變成:啊啊啊啊,她這么沒用都能過得這么滋潤,憑什么啊?
最后握拳決定再接再厲爭取升職: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努力更努力,以后才能混的比她更好!
至于陸振軍是什么,宋平安表示:是壓力還不夠大?還是身邊的帥哥不夠多?一邊兒涼快去吧!
然而這回的信卻讓江若男有些無語。
“江若男,你說你為啥要這么早嫁人?你可真是害死我了!我媽現在天天就想著給我介紹對象,都是因為你!動不動就說咱倆同年的你都結婚了,我連對象都沒一個。你知不知道我聽著真的很煩啊!我現在是要拼事業的啊!談什么對象結什么婚?你快寫信勸我媽,你惹的禍你給我解決!”
字里行間仍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江若男仿佛看到宋平安一臉無奈在她面前偏又要頤指氣使說話的模樣,簡直了。
不過,她心里又咯噔一聲,算算這小姑娘也是二十多了,就算是有身份,在這個年代,似乎的確是應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但看宋平安這語氣這態度,不會是因為陸振軍的事兒心里存了疙瘩,觸底反彈就變成事業狂了吧?
這擔憂的念頭才一生起來,另一張信紙又落了出來。
“喂,我跟你說啊,我現在不打算結婚可不是因為那啥啥,我早就不惦記了,你可千萬別自以為是地誤會啊!我不想結婚,那是我眼光高著呢!我這么優秀,可不得找個年輕帥氣又能干的?才不要聽我媽擺布呢!我得自己談!你快點寫信勸我媽!!!”
原來這封信里竟塞了兩張信紙,都很短,字跡飛揚,看得出來寫的時候十分匆促又緊張,完全是即興發揮一蹴而就塞進信封里的。
江若男看的無奈又好笑。
已經收拾完的陸志芳本來就好奇這宋平安跟自家嫂子能寫些啥呢,只不過出于尊重和禮貌才沒有上前,這會兒也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嫂子,你跟那個宋平安關系還挺好啊?”
“還行吧。”江若男回頭看了她一眼,把信折起來放好,“她跟我同年嘛,就是個脾氣有點大的嬌嬌,還挺可愛的。”
說著腦袋里就想起宋平安時不時氣成河豚的臉,江若男忍不住笑了笑,把信收好了,又補充道:“再說宋叔李嬸兒對我們家都很好。”就算宋平安是個不好的他們也會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況宋平安本質還不壞呢?
“哦。”陸志芳點點頭,“那你們經常寫信,她應該還不錯吧?聽媽說她是進了隊伍,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其實這才是她真正感興趣的呢,想當初,她也是真的想入伍啊!
“有意思?”江若男挑眉,作為一個宅女,她能在家里一畝三分地里搞得風生水起,可要讓她入伍去接受殘酷訓練,她還是只能敬謝不敏的。雖然她也崇拜和尊敬這些最可愛的人,但偶像之所以成為偶像,很大程度就是因為自己做不到嘛!
想到前世軍訓時候受的那些苦她高中軍訓不是在后來就讀的縣城高中,而是在錦城一個很有名的高中,后來是軍訓完了開學了她才因為縣城高中開的條件夠好又轉回去。
這事兒撇開不說,總之她高中軍訓是在軍訓基地軍訓的,只軍訓了十天,她就真的快崩潰了:八十個人住一間大通鋪,沒有熱水,沒有書和手機,軍訓服只有一身,白天穿了晚上洗,第二天接著穿,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做什么事都要講規矩,飯菜很惡劣,沒有小賣部零食加餐,甚至沒有一丁點休息時間,教官非常嚴厲,每天的訓練全是在烈日下,沒有一刻是松懈的,就連例假來了,也不能請假休息。
在那之前王嵐不痛經,但是自從那次例假來了也要軍訓不能請假甚至每天冷水洗臉洗腳之后,她就開始痛經了,發展到后來就是痛得要死要活的那種。
后來她每次大姨媽痛經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她就會想起那個軍訓,想起那種完全部隊化的生活、不應該還不如部隊生活艱苦的艱苦生活,然后對于當軍人,就會更加的敬畏,尤其是女軍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所以,聽到陸志芳這么問,她不由得恍惚了一下,然后才回過神,看著陸志芳亮晶晶的眼神,斟酌了一下語氣:“應該還是很有意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