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可能,但能告訴她,基本就是定了。
江若男明白這一點,卻還是有些吃驚。
“又要出任務?”江若男皺眉,這傷才養好呢!不過她看陸振軍的臉色,也知道這事兒不是他能拒絕也不是她能問的。
她越來越明白為什么很多人崇敬他們這樣的人,但卻并不想嫁給他們這樣的人——分居兩地還算好的,還要提心吊膽就無法忍受了。
她把話咽下去:“行吧,那明天讓幾個孩子都去李嬸子家,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陸振軍要安排好了出任務,她也不能讓他一直掛心,索性要買就買了。
第二天,兩個人一早就去了梁城縣城。
陸振軍去找人換工業票買縫紉機,江若男則是一個人去逛私人小市場了。
以前看那些年代文里,經常會有黑市之流,在這時候指的就是老百姓私底下的小買賣,畢竟大環境下私人買賣是不允許的。可是梁城縣城卻很神奇,不僅有海歸華僑投資的博愛醫院,這樣本應該是黑市的地方,雖然也的確比較隱藏,但還遠達不到那種躲躲藏藏生怕被抓的地步。
江若男雖然覺得奇怪,但本來這樣對她而言也是方便,便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專心去購置一些服務社買不到的東西。還專門去了供銷社買布匹,買了縫紉機,就更不能省著這點布了。孩子們一天一個樣,就算是讓小孩子揀大孩子的衣服穿,衣服也總是不嫌多的。
快到中午的時候,兩人把東西都買齊了,把東西都放在物資局存放一下,等補給車走的時候一起走。
這一等就是好一會兒,江若男和陸振軍干站著有些無聊。
“對了,三妹的事兒處理得怎么樣了?”陸振軍想起江若男后來又收過信,想到便也找話問起來。
“還是那樣,三妹和小福兩個,打算分家分出來。”
“分家?”陸振軍點點頭,“樹大分叉,兒大分家,早點分出來也好。”在他看來,三妹還要繼續在夫家過日子,唯一的好辦法就是分家分出來單獨過活。
“嗯。”江若男點頭。
這話題就又聊死了。
陸振軍看她的發頂,江若男的頭發并不很直,帶點自然卷,就顯得蓬松而柔軟。就連發頂都不是那種非常服帖鮮明的,有點毛茸茸的感覺,他看久了就有點手癢癢的,想再去摸一摸是什么感覺。
嗯,上次摸起來是什么感覺?好像還很不錯的樣子……
“陸振軍,車還要再等一會兒是吧?”江若男忽然抬頭,“我想去一下郵局,看看家里有信來沒有。要是有的話,順便回個信。”
“不用吧,這個……那行,去,我跟你一起去。”陸振軍看她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
“我去就行了。”江若男皺眉,并不是很想單獨跟他一起走,“又沒什么麻煩事兒,外面太陽這么大,你就別跟著去了。”
查信回信而已,很簡單。更何況,如果江三妹真的是寄了信過來,那她到底是給陸振軍看還是不給他看呢?這是一個問題。事關原身,沒查清楚,她始終做不下決定。
“這點太陽算什么?”陸振軍搖頭,“我又不是你們小姑娘,還怕曬。我跟你去,上次不是說給媽和小妹寄了信嗎?說不準他們就回信了。”
“好吧。”江若男拗不過他。
兩個人到了郵局,還沒進去,迎面就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居然這么快,就又狹路相逢了嗎?
江若男眼睛一瞥到,心里一咯噔,條件反射就往陸振軍身旁一躲。
“江小姐!”孟雅君早就看到人了,怎么會任由她躲過。
陸振軍看她穿得考究,完全與周圍不是一個風格,加上江若男這般反應,瞬間就思量過來:“你是孟雅君同志吧?”擋在江若男之前迎上去。
孟雅君之前只注意到了江若男,此刻陸振軍一開口,她才看清楚他:“啊,我是。這位先生,你是……”她的眼神在江若男和陸振軍兩人身上不停回轉,心下已經差不多明白他們的關系了。
“我是陸振軍,是江若男的丈夫。”陸振軍神色并不好看,“孟同志這般忽然出現,嚇到她了。”他說著還拍拍江若男的肩,一副小心安慰的模樣。
孟雅君連忙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著急了。又看到江小姐,難免激動了點。”
“是嗎?”陸振軍不置可否,直接道,“如果孟同志還是說之前的話題,我愛人很忙,要照顧家里,并不可能答應孟同志的要求。而且,我們的態度,上次就已經擺出來了。”
果然,江若男并沒有說謊,之前的查找失敗,也是他們動的手腳。其實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懷疑江若男的丈夫并不是一個普通雇傭兵了。
如今看到真人,這氣勢,確實讓人心驚。
被他話里的意思給震回了神,孟雅君也沒有之前那樣的輕松和肆意了,抿抿唇,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們真的誤會了。其實我找江小姐,并不是為了做飯的事兒。”
陸振軍并不相信,就連江若男都有些無語的模樣。
孟雅君看看四周,沉了一口氣,壓著聲音道:“其實,我是覺得江小姐很像我的一個親人,由于一些原因,她一直尋親未果——”
“怎么可能?”江若男脫口就道,“我父母雙全,家中姊妹都在,不可能有什么別的親人!”孟雅君是什么人,孟家是什么人家,想想也知道孟家的親人又是什么樣的人家,而江家是什么人家,完完全全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怎么可能扯得上親戚呢?
而江若男最為肯定的一點,是她記得很清楚,江父父母早亡,江母也是孤兒,就連表姑劉春花,其實也不是什么正經的表姑,早就出了五服,只是往上數能數得著一點關系而已。這樣子的江家,怎么可能跟孟家有關系呢?
“我早就知道你會不信,但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看。看了你就知道了。”孟雅君苦笑,然后急忙打開挎著的小皮包,從中抽出一頁紙來,“就這個人,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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