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如初,根本沒有任何傷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剛這么一想,夢里破碎的場景就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再無痕跡。
但是,她不傻,那分明就是原身丟失的大學記憶。
她到底在大學里經歷了什么?
被人喊打喊殺就算了,回村以后竟然還被逼自殺……
江若男自己腦補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要真是這樣,誰知道那人知道“江若男”還活著,會不會再來殺一次啊!
那還不如真像謠言里那樣,原身就是沒了清白又被深愛的對象拋棄也比這樣的一團亂麻的爛攤子好啊!
關鍵是她抓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嘆口氣:“唉!”
就算原身身上的秘密她不想管,如今在部隊里山高皇帝遠也算安全,可如果以后萬一有人拿她的大學來做文章,她估計都會死的很快。
陸振軍說的有道理,還是找個什么時間,寫信回去探探口風。
連自己讀的大學都不知道是什么,說出去不是活生生讓人懷疑嗎?
冷靜下來,江若男才發覺身上一片涼颼颼的,抹了一把,全是冷汗。剛剛驚慮之中沒覺得,現在事情想完了,只覺得給風一吹,身上涼的直打哆嗦。
“唉。”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即便她自己已經想不起具體的噩夢,但是身體記憶是不會騙人的,原身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啊?
她看了一眼窗外,進入五月,夏天也慢慢到了,天亮的很早,薄薄的一層紗簾,把光線透入房間,江若男看了看手表,已經五點多了。
比平時早了一點,但確實毫無睡意。她輕手輕腳的起了身。
這一起來,竟然難得的跟陸振軍撞了。
陸振軍的習慣是五點半去營區出操,即便是周末有假也從不耽誤。
看到廚房里亮著的燈他也有些驚訝:“你今兒怎么起這么早?”
江若男聽到聲音知道他下樓,回頭看了他一眼:“醒得早,又睡不著就起來了。”卻沒說自己為什么醒得早又睡不著。
陸振軍心中明白,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摸到了一些江若男的性子,別看她表面軟和,但是不想說的話,那就一定不會說,一副小小的身軀里,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一股執拗勁兒。
“嗯,沒睡好的話,下午別去掰筍了,好好補個覺。”他是知道江若男一點兒都閑不下來的。
江若男點頭:“嗯。”
陸振軍才出了門操練去了。
因為起得早,江若男做的早飯也就多費了些心思,尤其想到宋平安要趕著去坐車,遂攤了蔥油餅子,沒放雞蛋,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放了雞蛋,一旦冷了,就會很腥。
吃過早飯之后,陸家人都去了隔壁李淑英家里,像大寶,本來之前覺得宋平安對江若男有些過分的,到了分別的時候,也還是舍不得。
“小宋阿姨,你是要去北邊嗎?爸爸說東北很冷的,你要多帶點棉襖過去,穿厚一點。”大寶像個大人一樣囑咐。
“對啊對啊!”三寶跟著也開口,“爸爸說去當兵很辛苦的,姨姨你要多吃飯飯,多吃肉肉。”
“當兵光榮,爸爸才不說當兵辛苦!”大寶立刻反駁弟弟,“你不許胡說!”爸爸在他心里就是當兵抓壞人的大英雄,才不會說辛苦呢!
三寶嘟嘟嘴:“可是姨姨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會很辛苦的,要多吃肉肉!”
“哼,你就只知道吃肉肉!……”
離情別緒被兩個孩子的稚語童聲一下子給沖淡了。
就連宋平安本來略有些沉重的心都不由得放松了下來:“大寶三寶說的都對,姨姨去了一定多穿衣服多吃肉!”
她忍不住捏捏兩個孩子的臉蛋,拋開因為江若男而產生的芥蒂,她內心里是真的也很喜歡這兩個小孩子的。
“好了,走吧,該出門了。”宋衛國沒有時間來管送別的事,現場只有李淑英催促著。
因為行李多,所謂的兒行千里母擔憂,就算一路打點得再好,什么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但是真要收拾行禮,還是幾大包。
江若男把一疊的蔥油餅塞給宋平安,陸振軍已經提著行李到了物資車上。
宋平安接過餅子:“假好心!”忍不住哼了一聲。
看到陸振軍,更是忍不住臉色一變,就去看江若男。
大概是昨天被江若男拆穿她的小心思,再面對陸振軍,她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種感覺有點說不出的微妙。
可她就是那種裝腔作勢的人,越是心虛,越是色厲內荏,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江若男:你故意膈應我呢!不怕陸大哥被我拐跑?!!
江若男眉頭一挑:你拐一個試試!
宋平安:……算了,這女人都不擔心,她在這里心虛個什么勁兒!
江若男要讓她男人來給自己搬東西,她接受著就行了!
這么一想,宋平安賭氣兩個大人誰都不理了。
“大寶、三寶,再見了!”
“小宋阿姨再見,一路順風!”
“姨姨再見!”
物資車走了,江若男帶著幾個娃回到家里。但是她的心情卻并不好,因為就在宋平安上車之前瞪她的那一眼的時候,她腦子里又閃過了一些不太好的片段。
但確實跟之前一樣,曇花一現般,在腦子里抽了一下就不見了。
甚至她自己都無法捕捉,那種感覺,就好像她的大腦是一盤磁帶,在某些節點就會卡殼,明明經過了,卻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讓她感覺到很不妙。
她心里面甚至隱隱地升起了懷疑,難道那些記憶跟宋平安有什么關系嗎?還是說,原身以前就認識宋平安?
兩個人都上了大學,難道真的是校友?
不、不對!
江若男忽然想到一點,宋平安才上了一年大學!兩個人是同年的,原身怎么可能就快要大學畢業了?
而且她忽然想起,前世她看這類年代文的時候,有讀者曾考證過,提出六十年代的大學,基本都是六年制,一般不少于五年。
那原身是如何做到二十歲就要大學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