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在乎的。”誰想二妹直接就開了口,“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就好了。”她已經有媽媽了。
她看著江若男,說的聲音不大,但卻認真極了。
若是別的人,可能覺得小姑娘這話太過冷心薄情,似乎是有奶便是娘。但江若男知道,不是。
小姑娘越是這般,她越是心疼。
也不知道那吳秀蘭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讓這么一個乖巧的小姑娘對親娘都心如死灰,連恨都沒有。
不過換個角度想,現在就死心了也好。死心了,就不會再有期待,沒有期待,也就不會有失望和難受。
小姑娘其實是個很通透的人。
更何況站在江若男的立場上,自私一點地講,她也不希望二妹對那個女人還有什么期待,免得吳秀蘭那不要臉的一家子再來糾纏。
“媽媽,我說錯了嗎?”二妹看江若男一直不說話,臉上還是不變的堅定,只是多了一絲試探和不安。
江若男回過神,摸了摸二妹的腦袋:“沒有,你沒有錯。”她頓了一下,“但是,不能出去對人說,知道嗎?”
大華國的傳統,尊老敬老,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只要生了不管養不養都是恩情。
但真的是這樣嗎?生而不養,不如不生。一味強調父母的生恩,那有沒有想過,這個恩情是孩子想要的嗎?
父母可以選擇生不生孩子,但孩子能選擇要不要出生嗎?
只可惜,這樣的觀點放在后世都有一群所謂的“衛道者”大肆抨擊,現在這年代只怕更是會被噴得體無完膚。
所以二妹的話,在家里說說可以,出去讓人聽到了,指不定就說出個忤逆不孝白眼狼等不著四六的話來,平白污了耳朵。
“嗯。”二妹重重的點頭,心里甜滋滋的,媽媽沒生氣呢!
江若男又回頭看了看還在沉思的大寶:“好了,我跟你們說什么,也只是我的看法和觀點。你們聽聽就好,總之別去糾結那些過去的事兒了。眼光要放長遠,多想想現在和以后的事情。比如說,今晚又要吃什么好吃的呢?”
她這么一說,三寶立刻就回神了:“我知道,還有筍子,晚上要吃筍子燒肉!還有雞蛋花、還有南瓜甜湯!”小手指掰著,說到吃的就最清楚。
最后還要加一句:“媽媽媽媽,今晚給我燒根紅苕吃嘛!”
農村小孩兒沒有什么零食,燒紅苕就是一道最香甜誘人的美味。
不是紅燒那個燒,是真的放在柴火堆里燒。
通常是燒火做飯的時候,就把洗干凈的紅苕放在燒過的柴火堆里,一直燜著,等到飯做好了,紅紅的柴火堆還沒燃過芯,就讓它繼續埋在里面,等到把飯吃完了,洗完了碗,清理灶頭了,再把紅苕掏出來,這樣燜熟的紅苕,熱乎乎香噴噴的,大概就跟后世的烤紅薯差不多,但是那種自己用柴火堆燜出來以及慢慢等待的感覺,卻不是后世的烤紅薯能給的。
原來程雪還在的時候,家里做飯基本都是燒煤,幾乎不燒柴灶。
如今江若男來了,當然沒有那么奢侈。比起燒蜂窩煤,她更習慣這種農村的土灶。
雖然一開始她也好奇過這個時候s省農村就有蜂窩煤了嗎?但想想是部隊特供,而且確實價格高昂,也就沒怎么去多想了。
反正除了每月的補貼份例,她是不會去額外大肆購買蜂窩煤的。
因而對這種需要用柴灶燒飯才能做的燒紅苕,大寶三寶都是第一次在家里吃到,尤其三寶這個一天到晚就惦記吃的人,吃了一次之后就常常纏著江若男還要吃。
大寶雖然懂事,但是小孩子對于好吃好玩的,本質上都是喜歡的。
這會兒也不由得被引住了心神。
江若男見狀,就故意看向大寶:“三寶想吃,那大寶呢?大寶想不想吃?”
“你給弟弟燒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大寶矜持的回答,但眼睛里的渴望已經出賣了他。
每次看到他這樣一本正經裝大人,江若男就覺得好笑。
她忍不住伸手在大寶的腦袋上揉了揉:“好好好,讓你幫忙讓你幫忙,行了吧?”
“你好煩!”大寶歪著腦袋用力才掙脫了魔爪,一臉的不忿,“不許摸我的頭!”雖然,揉著好像也挺舒服的。
“是是是,下次不揉了。”江若男說的沒一點真誠和可信度,起身,“好了好了,走走走,下樓了。”
大寶:“……”好氣哦!
“這里有學校嗎?”吃過晚飯,看著幾個孩子洗漱完了在沙發邊玩,江若男決定就幾個娃現在以及未來的教育事業跟陸振軍聊一聊。
“怎么了?”陸振軍一時還沒想到幾個娃身上去,覺得江若男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江若男看他的反應,不禁有點擔心,難道這邊沒有學校?
這也很正常,畢竟就算是部隊駐扎的地方,隨軍的也不是很多,雖然她已經知道了除了他們這邊團長家屬居住的東區之外,還有個更高級長官隨軍家屬居住的西區,但總的來說,也不超過二十來戶人。而除此之外,身處深山之中,當地的老鄉也少,而且比較分散。
這樣算來,就算滿打滿算家家都有三個娃,也不可能就為了這么些人專門辦學校。
“我就是好奇,這里沒有學校,孩子大了上學怎么辦?”正因如此,江若男就更加好奇。
相對而言,在一眾團長中間,陸振軍屬于高學歷人才晉升才比較快,而更多的和他同職位的人,年齡都要比他大,而且普遍早婚,家里大一點的孩子恐怕十多二十的都有了,那些孩子是怎么上學的呢?
陸振軍就笑:“你是在擔心這個?”他搖搖頭,“這個不用擔心,上學直接到縣城去,有專門的子弟學校,寄宿制的,每周末回來,部隊有專人管理。”
“這樣啊!”江若男點點頭,怪不得平日里她沒怎么見過大孩子,想來就是去學校了。
“大寶都還有兩年呢,你別擔心。”陸振軍想了想安慰她。
這個時候的孩子上學這么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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