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你安離分類:
這個毒婦
這個毒婦是要徹徹底底毀了他的兒子,毀了他一生的希望啊。
讀書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啊。
哪怕科舉考中,都會有專門的官員前來調查名聲,若是兒子背上了這偷雞摸狗的名聲,這一輩子別說為官了,就算是要做個普通人也會被指指點點。
不,不能這樣。
他唯一的兒子,堅決不能就這樣折在這個毒婦手里。
他可是親眼看到了整個過程,不就是搶了一個兔子腿嗎這家的東西都是兒子的。
老毒婦憑什么要用搶,用偷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兒子。
他必須得替兒子證明清白。
王玉輝勉強用那條還差不多的腿支撐著,可是誰來告訴他剛剛下地為什么就被一個背簍絆倒了
他的房間里什么時候有了背簍
羞憤至極,怒火攻心的王玉輝來不及大喊求助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若是笙歌知道王玉輝的打算,只會無辜的攤攤手,真不怪她啊。
她真的沒有指使那個丑耙子。
笙歌一邊罵著,一邊拿著扁擔狠狠的揍著王小兒子,直接揍的王小兒子皮開肉綻,連喊疼的想法都沒了。
見笙歌揍的這么狠,鄰里就算是心有疑問也不好再開口。
罷了。
罷了。
“王家嬸子,你也別生氣,這孩子打也打了,罵了罵了,想來是知錯了。”
“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里,也愿意再給這孩子一個機會。”
見王小兒子血肉模糊,皮開肉綻,圍觀的人也實在不能再無動于衷了。
小偷小摸,挨了這么狠一頓揍,也算是可以了。
王小兒子欲哭無淚,他冤枉啊,他有賊心也沒賊膽,哪里需要這群粗魯都山野村民給他機會。
可是,他不敢喊。
如果他敢喊出來,娘一定會繼續往死里揍他。
“唉。”
“我這個做娘的,真是失敗啊。”
笙歌喪氣的把沾上了血的板子扔在了一旁,然后頹然坐在地上,長吁短嘆,就是不再說話。
好吧。
不是她不想繼續演了,實在是她編不下去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別看了。”
許是場面太過于慘烈,鄰里覺得這熱鬧看的有些不地道,所以便自發的散開了。
熱鬧的王家瞬間變得安靜。
王大姑娘已經被徹底嚇懵了,而王小兒子則是有苦說不出。
搶了一個兔子腿,卻被揍的這么慘,王小兒子覺得自己虧大了。
不過,幸虧剛才已經把兔子腿咽了下去,要不然豈不是白挨打。
這樣一想,王小兒子突然發現自己也不是那么慘。
“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
笙歌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小兒子,冷漠的問道。
“不該搶兔子腿”
已經徹徹底底被打怕了的王小兒子老老實實的答道。
他真的錯了
這一輩子,他都不想再吃兔子腿。
笙歌好氣哦,可是本小仙女還是要保持微笑。
難不成這個王小兒子是個傻子。
“被我揍了一頓,你就想到了這一點”
“我這個做娘的,終于理解了你為什么這么多年一事無成。”
笙歌毫不留情的刺著王小兒子。
就王小兒子這個腦子,這一輩子都不要想著走通科舉這條路了。
“別人頭腦簡單,最起碼四肢發達,怎么到了你這里,就廢成這個樣子了”
笙歌咂咂嘴,嫌棄不已。
如今她成了原主,自然得替原主好好考慮。
她可沒有打算一輩子都做這個可憐可嘆的老婦人,所以她打算這個世界干脆利落的完成任務,絕對不能耽擱個十幾年。
她會瘋
當然,她更想星辰大海去浪。
如果能在離開前,見一見范進小女婿也是極好的。
太久沒有練習開鎖的技巧,怕是又要生疏了。
王小兒子“”。
娘還能說話再難聽點兒嗎
他知道自己不是讀書那塊兒料,可誰讓爹每天都言傳身教的告訴他,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話呢。
他不要做低賤之人,不要像那些山野村民一般無知愚蠢。
“你喜歡讀書,喜歡走科舉那條路嗎”
笙歌就像是看不到王小兒子被她揍的血肉模糊的屁股,繼續冷眼問著。
一條路走不通,難不成真的在南墻撞死嗎
她不希望有朝一日王小兒子也會成為王玉輝那樣的人,禍害妻子兒女。
一人渣,有可能毀了的是無數人。
如今整個王家人的心理都扭曲至極,何嘗不是王玉輝作了孽呢。
在王玉輝的影響下,能正常了才怪。
“喜喜歡吧”
王小兒子磕磕絆絆,底氣不足的說道。
就算是不喜歡也不能承認,要不然就得像村子里那些人每天扛著鋤頭去耕地
他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說人話。”
笙歌直接一腳踩斷了扁擔,厲聲喝道。
還是被打的不夠慘嗎,竟然還敢耍小心思。
王小兒子打了個寒顫,痛且害怕著。
這樣的娘好兇殘。
之前爹那么慘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爹傷了,自然也就沒有力氣督促他溫書了。
可現在厄運降臨在他身上,他才知道幸災樂禍要不得。
如果有人問他,為什么會這么慘,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回答搶了一個兔子腿。
“娘,兒子想”
“你還不說實話”
還不等王小兒子說完話,笙歌就直接把趴在地上的王小兒子提溜起來。
王小兒子呲牙利嘴的痛呼起來。
“娘,娘”
“嗚嗚嗚”
王小兒子不管不顧的大嚎起來,凄慘極了。
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嚇的。
狹窄逼仄的小院里響起了王小兒子凄厲悲慘的大哭聲,直接把暈死過去的王玉輝重新哭醒了。
王小兒子哭的這么慘,若是不明所以的人怕是會以為他正在哭靈。
幽幽醒過來的王玉輝,在聽到王小兒子絕望悲慘的哭聲后,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兒子哭的這么慘,到底是經歷了什么。
毒婦,毒婦
王玉輝想破口大罵,可他嗓子嘶啞,只能勉勉強強有輕微的聲音溢出喉腔,誰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