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沒有想過審問那只天使嗎？”
路上，李和還是問出來了。
對此，贏凡不在意的答道：“刑獄的事情，又不歸我們管，自然沒去問，想必也沒什么大問題吧，蠻夷而已。”
封神之戰后，華夏人是真看不起那些什么神明。
特別還是蠻夷那邊的神明，不覺得西邊的諸神拉起一批烏合之眾有什么好怕的，畢竟，對于自己地界內的妖族和修道者，他們也都沒有什么在意的。
這種普世意識，比無神論更加可怕。
他們自認為比神高級，這種意識主導之下，所有華夏境內的妖族，修煉都會困難許多，戰斗的時候，更是被克制。
西邊的神來到這片土地，依舊會如此。
所以，基于這份自信，贏凡真不覺得諸神聯軍有什么值得擔憂的，倒是一旁的公子衛說道：“是應該關心一下的。”
“我們畢竟是為了爭奪國君之位，才舉行的血戰。”
“無論是誰，都應該朝著國君所努力，以國君的視角來思考，如果是一國之君的話，聽聞有敵人來進攻，哪怕只是蠻夷，也必須探清軍情才對。”
“閣下傳授的為王之道，衛，謹受教。”
李和嘴唇動了動，并非想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但確實也是這個意思，好吧，就不多做糾纏了，公子衛怎么理解是他的事情。
實際上，他也并非是領袖型的王者。
但為了更好的打贏這場路線之戰，他還是得借用自己圣王的身份，讓秦國動員起來，小覷一場戰爭，哪怕最終獲得了勝利，代價也會非常慘重的。
普通的民眾，何其無辜……
回到咸陽，來到大牢當中。
李和看到了那被斬斷翅膀的天使，狀況相當凄慘，鎖鏈上閃爍的符文讓這只實力接近仙級的天使毫無反抗的可能。
背部被拔去翅膀的區域，依舊還在流血。
略帶金色的血液沿著身軀緩緩流淌，腹部被床弩射穿的巨大箭矢還留著沒有拔出來，箭矢足有拳頭粗，直接貫穿了她的身體。
沒有任何治療，甚至，沒有人拷問。
公子衛問牢獄的官員這邊的情況，得到的答案是，這個天使每次都是重復的那套說辭，也不怎么好用刑，怕不小心就弄死了，所以……就沒管了。
“妖族或者修道者，應該有會搜魂索魄的吧？”
李和提了一嘴，旁邊那個獄頭當即回道：“有肯定有，但是找妖族幫忙，多丟分啊，秦國的修道者都不咋地，要有這個實力的，差不多都在周地，得去那尋，多麻煩。”
傲慢與偏見不比愚昧好多少，李和嘆了口氣，直接打開了牢門，走了進去，然后，那只天使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原本是人嗎？”
天使沒有回答，但是眼中的眼神再明確不過，人類這種螻蟻一般的東西，她怎么可能是。
還真是，諸神的傲慢啊。
既然不是神，那應該就是洪荒時期根據人類幻想而出現的存在了，屬于幻想的部分，自然也就是人類的敵人。
李和直接一掌拍在了箭矢上，床弩的箭矢轟的洞穿了她的身體，巨大的痛楚和大量的失血讓她的瞳孔驟然緊縮，生命再度加速流逝……
李和站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告訴我，宙斯和奧丁的謀劃。”
“吾主……會摧毀你們的。”
她虛弱的開口，卻沒有給出什么信息，只是說著她的主有多么強大，所以說，秦國那些人其實也沒有做錯，這個天使，確實不怎么配合審問。
李和沒有說話，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將她高高舉起，聲音冷漠的說道：“你在看著吧，宙斯。”
天空，忽然炸響一道驚雷，在牢獄之中依舊能夠聽到，而天使身上的氣息更是抖了一抖，一個銀白色的虛影凝成。
那個須發銀白的健壯老頭看著李和厲聲說道：“外鄉人，你不屬于這里！”
“哦？”
李和有趣的笑問了一句，然后說道：“既然發覺了我不屬于這里，你又該怎么做呢？或者說，你能夠怎么做？”
宙斯氣勢十足的說道：“自然是……將你趕走！”
“卑鄙的外鄉人，世界是不容于你的，這不是天道和大道的事情，這是世界本身決定的，你固然是某個極為強大的存在，但你不能改變歷史！”
“否則，你會被世界驅逐！”
“你什么都做不了……”
說完之后，宙斯的虛影就消失了，這讓監獄一下子靜謐了起來，就連李和都沉默了，許久，他才松開手中的天使。
她的生機已經斷絕了，宙斯在殺掉了她。
李和轉過身來，看著贏凡和公子衛說道：“有點麻煩了，神代的反撲，似乎比想象中要瘋狂一些，而我，好像還真的沒有辦法出手。”
公子衛當即說道：“閣下無需憂慮，秦國，從不畏戰。”
“或許吧。”
李和笑了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說道：“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最多下個月，諸神聯軍就會過來，那是屬于神代的反撲。”
“雖然不及當初封神之戰，但絕對不會輕松。”
“秦國要做好準備。”
李和的話讓公子衛皺起了眉頭，他低聲呢喃道：“只有一個月的話……”
贏凡知道公子衛在想什么，血戰尚未結束，國君還沒有決出來，秦國如今等于是群龍無首的狀態，就算想要打仗，也沒有辦法。
所以，必須先決出一個勝者，讓他成為國君才行。
贏凡自己是沒有什么想法了，相比于更加高傲且目中無人的公子建，贏凡覺得公子衛要更加合適一些，所以，他當即朝著公子衛單膝跪下。
說道：“凡，愿奉公子衛為國君！”
公子衛本來還想勸說贏凡幫自己，卻沒有想到贏凡直接效忠了，這讓他愣了一下后，卻沒有直接接受，反而說道：“你是真心服我，還是因為局勢所迫？”
贏凡愣了一下，問道：“重要么？”
公子衛認真道：“很重要！”
贏凡無奈，嘆氣道：“好吧，局勢所迫，公子衛你的能力，還不夠讓我折服。”
公子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