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鳥的覺,知道在不耐煩自己,寂澎烈也不好說什么。
有些事情也能理解,堂堂冥界殿帥,被貶成了那樣,換誰都不高興,有點火氣很正常。
加上畢竟曾是幽冥大帝的心腹手下,這打狗還得看主人,他也不能隨意對魏平公怎樣。
只能是呵呵笑,不過很快又語氣凝重起來,“魏帥,寂某有些事情需要勞煩您幫忙一二。”
魏平公:“我就一看門的,能幫你堂堂火神什么,你不是埋汰我嗎?”
寂澎烈干笑:“不敢不敢,魏帥言重了,確實有事相求。”
魏平公:“唉喲,笑的開心嘛,無事獻殷勤,肯定沒好事,什么事,先說來聽聽。”
寂澎烈:“魏帥,是這樣的,我這里出了點事,羅康安,您在不闕城坐鎮,想必也認識這小子。”
說到羅康安,魏平公警惕了起來,冷哼哼道:“秦氏的副會長嘛,我就幫他們看門,自然認識,干嘛?”
寂澎烈:“羅康安從幻境找到了兩顆幻眼,我這里一不小心被他鉆了孔子,讓他跑了,脫離了我的視線。”
“羅康安跑了?”魏平公訝異,也坐不住了,忍不住站了起來,與跟著站起滿臉不解的莫辛對了一眼,之后嘖嘖道:“我說寂澎烈,人一直在你的掌控中,怎么可能讓他跑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寂澎烈:“絕無戲言,是我疏忽了。”
魏平公:“不是,那個,你跟我詳細說說,究竟怎么回事。”
莫辛連忙靠近過來,側了身子細聽。
“是這樣的,這廝找到了兩顆幻眼,跑到幻境出口……”寂澎烈把事情經過大致講了下。
聽到羅康安來了手爆炸,攪渾了水硬生生溜了,鐵犀境那么多人竟然成了睜眼瞎,硬是連個羅康安的影子都沒找到,魏平公嘴咧了一下,有點牙疼的感覺,大概明白了,估計已經把寂澎烈給搞了個焦頭爛額。
默了默,魏平公嘆道:“這事吧,既然人找不到,那結果就很簡單了。”
寂澎烈哦了聲,忙問:“愿聞魏帥高見。”
魏平公慢悠悠道:“很簡單嘛,人肯定被炸死了唄,炸了個粉身碎骨,自然就找不到了。”
“……”寂澎烈是認真想聽聽高見的,誰知就這個,被噎了個夠嗆,苦笑道:“魏帥,這怎么可能,你就別笑話我了。”
魏平公沒好氣道:“誰笑話你了?你明明在拿老子開玩笑,我就納悶了,這事你找我干嘛?”
寂澎烈:“魏帥,羅康安脫身后,必然是要回不闕城的,我不妨直言,你手上有一批人馬,我希望您能調兵遣將,暗中掐住一些必經之路。”
魏平公眉頭略挑,“我就一個看門的,哪有權力干這種事,那個誰,仙宮那娘們的應聲蟲洛天河,他是城主,他手上人多,你應該找他呀,找我,你不覺得找錯了人嗎?”
仙宮那娘們?寂澎烈小汗一把,他當然知道指的是誰,發現這位還真敢說,當即干笑道:“魏帥,洛天河那人怎么說呢?那是連陛下都敢頂撞的人,為人有些古板,有些事他會做,有些事他是不會做的,這種事稍微有點過,他是肯定不會答應的,我找他也是白找。”
魏平公哦道:“所以找我,覺得我是軟柿子好捏是吧?”
寂澎烈:“魏帥,言重了,絕無此意,一片肺腑之心懇求魏帥幫忙。魏帥,事后必有重謝,別的不說,我事后一定幫你運作,一定幫你調換個更好的去處,如何?”
魏平公:“如何你大爺,你誰呀?”
“……”寂澎烈啞口無言,有點懵,很快便有些惱羞成怒。
魏平公:“隨便跑來個人,說自己是寂澎烈,老子就信了?還幫你干這個干那個,竟是扯淡的事,豬也知道有問題,你當我傻子好騙嗎?”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惱羞成怒的寂澎烈又是一愣,反應了過來,原來人家不信自己是寂澎烈。
想想也是,隨便一個電話,就讓人相信他是寂澎烈,的確有不靠譜的嫌疑。
他嘆了聲,當即再撥聯系,那邊又掛斷了,他再撥,很想告訴魏平公,我的聲音你再聽聽,我若不是寂澎烈,羅康安的事情怎么能說這么清楚,他還想說出點證據來的。
然而,突然發現電話徹底打不通了。
肯定打不通了,魏平公不勝其擾,徹底把電話給關停了,寂澎烈徹底懵了,難以置信,再撥,還是不通。
“讓我幫你抓羅康安,有病!”魏平公隨手把手機扔在了榻上,背了個手來回踱步。
一向面無表情的莫辛,嘴角也忍不住浮現出一抹莞爾,這正愁沒辦法救羅康安,還想讓幫忙抓人,怎么可能,不過發現這位的回絕方式也挺搞笑,還不知寂澎烈得郁悶成什么樣。
“羅康安找到了兩顆幻眼,居然還跑了。”莫辛搖頭而嘆。
負手來回走動的魏平公亦嘀嘀咕咕,“這小子還真看不出來啊,太讓人意外了,還有點能耐嘛,居然能把寂澎烈給溜的像條狗似的,居然求到了我頭上,看來這寂澎烈是真的急眼了。”說罷自己都忍不住樂了。
至于寂澎烈,得罪了就得罪了,他已經成這樣了,怕個鳥。
莫辛:“這一出,還挺給龍師長臉的。”
魏平公忽喟嘆,“大意了,小看了羅康安,陰溝里翻了船,臉丟大了,寂澎烈急眼了,急著找補,怕是會不擇手段,他較起真來,能量不小,那小子的歸途怕是艱險吶,但愿能平安歸來吧。”
“禁用傳送陣?”
桌案前寫寫畫畫的洛天河驟然轉身而問。
橫濤:“是。不但是我們,以不闕城為中心的二十八城的所有傳送陣一律禁用,我特意與其它城聯系核實了,確實如此,不會有錯。”
洛天河扔了筆,筆墨濺開在白紙上給人觸目驚心感,怒道:“寂澎烈搞什么,這么大陣勢,生怕天下人不知還是怎的,瘋了嗎?”
橫濤苦笑:“羅康安居然跑了,他鐵定是沒辦法交差了,急眼了,肯定是在想盡辦法找補。”
洛天河厲聲道:“弄這么大動靜,搞什么搞,這是連塊遮羞布也不給仙庭留了,還和秦氏談什么,就差明搶了!”
橫濤遲疑道:“明搶不太可能,也沒人敢。不過城主還真別說,一旦發現羅康安的蹤跡,那些獵殺羅康安的人若是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只怕寂澎烈真會干出調集仙庭人馬喬裝追殺的事來,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洛天河呵呵,皮笑肉不笑,“這羅康安還真能耐了,這都能被他跑了,這寂澎烈是干什么吃的,人都捏在了手里,還能讓跑了,蠢貨!”
橫濤:“連城主都這般評價,別人還指不定怎么說,所以啊,寂澎烈肯定是急了。城主,怎么辦?要不要聽他的?”
洛天河沉默了,好一陣后,無奈而嘆,“別人都遵了,就剩我們這個最關鍵的地方不從,萬一羅康安真是經由傳送陣回來了,我們反倒成了幫秦氏對抗仙庭的幫兇,寂澎烈絕對要往我們身上推責任。”揮了揮手,“照辦吧!”
“是。”橫濤領命而去。
家主書房內,南棲如安靜悄悄一人,翻看著一些典籍。
接到義父緊急召喚,他立刻過來了,結果發現義父卻不在,只好等著。
腳步聲來,南棲文大步進來了,南棲如安趕緊放下東西行禮,“義父。”
南棲文嗯了聲,邊走邊揮手示意免禮,走到案后坐下了,上下打量他,“還沒去不闕城?”
南棲如安有些忸怩,“兒子想準備點給秦儀的禮物再去。”
實則是站著說話的人不腰疼,讓他怎么好意思輕易去見秦儀,當然,禮物確實也在花心思準備。
南棲文:“別準備了,你立刻去一趟不闕城,立刻去見秦儀。”
“呃…”南棲如安狐疑,這么急?看義父神色,似有些不對。
剛要開口問,南棲文自己已經說出了原因,“羅康安從幻境跑了,這廝竟然找到了兩顆幻眼,幻境外一群打獵的,居然都被他給耍了,居然連他的影子都沒發現……”把事發情況大致講了下。
南棲如安聽后大喜,“如此說來,秦氏有機會保住了?”秦氏保住了,他的利益也就保住了。
南棲文橫眉冷眼,“你很高興?”
南棲如安一愣,“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南棲文:“本來是好事,但羅康安跑的太輕松了,所有人都成了傻子,主持此事的火神寂澎烈把臉給丟大了,硬打一耙,說是我南棲家族在搞鬼,逼我們交出羅康安的行蹤。”
南棲如安錯愕,“關我們什么事?”
南棲文:“寂澎烈直接聯系上了族長,硬往我們頭上栽贓,族長把我叫了過去了解情況,我剛才就在族長那幫忙了解情況。花了點時間,羅康安的脫身方式我們大概清楚了,外面絕對有人在配合羅康安,在挑撥生事,搞出了一場混戰,才讓羅康安趁亂溜了。”
南棲如安遲疑:“義父之前說我們家族不能插手,我們沒有,若有人配合,那就肯定是秦氏干的,秦儀那女人不可小看,有這手腕不足為怪。”
南棲文:“我們當然知道我們沒干,可別人不知道,此事寂澎烈必然調動了不小的力量尋找,可一點蹤跡都沒有,能在這么大的場面中輕易脫身,簡直匪夷所思,我南棲家族的嫌疑的確很大,遠大過秦氏。我剛過來的途中接到消息,琳瑯閣掌管仙庭官商的金眉眉都被驚動了。這事,事情鬧的越大,我們南棲家族越麻煩,這是公然從仙庭口中奪食,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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