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眾人笑的矜持,顯然都被他的說法或多或少的給打中了。
話題既然已經打開了,酒桌上氣氛正好的時候,于是圍繞著劉星兒談了起來,只不過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談論中也擺明了,憑這些人的條件,其實不愁找不到愿嫁的女人,他們的條件在一般人的眼中,還是很不錯的,有的是美女主動愿意。
可到了他們這個地步的,有點高不成低不就,首先那種凡夫俗子類型的,他們看不上的,再漂亮的,做女朋友可以,娶來做老婆怎么行?那些凡夫俗子的壽命頂多一千年到頭了,自己還活蹦亂跳的,另一半成了老太婆,難以接受啊!
仙庭的律令,能不能再娶就不說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話不是沒道理的,而且就是這么現實,修士和修士的后代適合修行的可能性就是高,修士和凡人,凡人和凡人的概率則越來越低,遺傳上的一些東西沒辦法。
娶普通人可以,起碼也得有些能配得上他們的條件吧?
他們在仙都的時候,仙都權貴云集,大戶人家的女兒是多,但狼多肉少,好事很難落在大多數人的頭上。而權勢人家為兒女擇偶也是會選擇的,一個小兵,人家哪看得上?
這里突然冒出一個劉星兒來,長的好看,家世背景好,又是修士。
關鍵是其母丁蘭長期和他們接觸,有表現討好的機會,劉星兒又經常來這里看望母親,來了這里也沒其他人玩,又不便亂跑,只能是和他們打交道,這更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關鍵是劉星兒嫁人的年紀剛好到了,誰要是這個時候搞定了,那就真的是搞定了。
這么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這里,搞的不少人心里一片火熱,劉星兒沖誰一笑,誰就覺得自己有機會。
“嘿嘿。”羅康安聽這些人說的頭頭是道,可謂聽的直樂,他是沒這方面的煩惱的。
還在仙都神衛營的時候,他就不做這指望了,自從龍師雨沖撞了天武大帝被殺,他就徹底熄了這方面的念頭,不愿去招惹權勢人家的女兒。
和那種人家的女兒交往,人家不查他底細才怪了,一旦查出他是龍師雨的弟子,哪家敢把女兒嫁給他?他也不想被人扯出老底來,女人多的是,沒必要給自己惹麻煩。
他也曾暗暗感嘆過,若是老師不出事,憑他的師門背景,靈山開創人之一,靈山三大院正之一,仙界哪家的女兒他都夠得上門當戶對的,哪怕是仙帝的女兒他都有資格攀上一攀,奈何當初的老師非要他低調,否則想找他做女婿的權貴人家怕是不知有多少。
好酒好菜,一群人聊的上勁的很,待到丁蘭和劉星兒母女兩個離開,他們又再次站起而送。
送走母女二人,再次入席,見大家關系拉近的差不多了,羅康安扯出了自己想要的話題,“諸位,我這頓酒,大家可不能白喝,我有事找大家幫忙。”
此話一出,一伙人的酒興頓時散去不少,一個個不吭聲了。
羅康安不管,直接說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來找幻蟲之母的。不瞞諸位,跑了這些日子,一無所獲。諸位,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找找?”
怕什么提什么,高浦苦笑道:“羅兄,你這不是為難我們么,別說我們沒辦法,就算有辦法,我們身份所限,也沒辦法去幫你找,規矩你也知道,后果是承擔不起的。”
羅康安:“知道你們不可能幫我去找,讓你們幫忙想想辦法。”
姚先功嘆道:“除了硬找,還能有什么辦法?”
殷耀明忽沉吟道:“別說,還真有個辦法。”
眾人目光瞬時看他。
羅康安心里嘀咕,我就隨便說說,你不會來真的吧?不過嘴上還是說道:“愿聽高見。”
殷耀明:“就剛剛那位,劉夫人,她精通幻術,在這幻境頗有手法,為駐軍破除了不少的麻煩,若是能說服她幫忙尋找的話,興許有找到的可能。”
高浦瞪眼道:“你這不是瞎扯嗎?劉夫人怎么可能幫秦氏干這事,上面不會同意不說,劉城主那邊也不可能答應。”
在場不少人搖頭,這個的確是不可能,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人捅破而已,仙庭有意打壓秦氏,劉玉森身為一城之主,是不可能和上面對著干的,劉夫人不可能答應,上面也不可能答應。
姚先功勸道:“羅兄,聽我一言,不要找了,我們能幫你的,就是幫你疏通,讓你在這里住到秦氏那邊見了最終分曉,等幻眼的事過去了,懸賞的事也過去了,你再出去,到時候安安全全的,不好嗎?”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勸阻,有人可謂暗示的很明白,“你就算拿到了幻眼,也帶不回去,明知不可為而為,何苦來著?”
羅康安正色道:“秦氏待我不薄,于我有恩,如今秦氏危難之際,我豈能坐視不理?當全力報之!”
“人家給你的,你也沒有白拿,競標時不是已經報答了嗎?”
“就是,你并不虧欠秦氏,所謂的年薪千萬,你才拿多久?不值得你拿命去填。”
“羅兄,說句不好聽的,憑你如今的名氣,秦氏垮了也能找到去處,興許沒有在秦氏錢多,但至少性命無憂。”
眾人再次七嘴八舌相勸。
羅康安傾聽一陣后,抬手打住,“我意已決,諸位不用再勸。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大家,還有一事希望大家為我疏通一二。”
眾人凝噎,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這位又要提什么要求。
姚先功先做了預防,“羅兄,我們能做的可做,不能做的,你也不要勉強我們。還是那句話,規矩你懂!”
羅康安:“這是自然,只是請諸位上報,成與不成,不怪諸位。”
殷耀明狐疑道:“那你先說來聽聽。”
羅康安:“知道有些事諸位兄弟不能做主,我想面見能做主的人談談。聽說火神親自坐鎮幻境,不知能否為我通報一聲,我想求見寂神君!”
現場一靜,姚先功猶豫后沉聲道:“羅兄,你應該知道,這里并非什么人都能進來的,你如今畢竟不是神衛營的人,若非我等作保,你根本進不了這里。神君是何等地位,別說是你,連我等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我等有何資格為你通報?”
“唉!”高浦亦嘆道:“羅兄,世間想見神君的人不知多少,隨便來個人就要見神君,神君忙的過來嗎?我等上報,必然遭上峰訓斥,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見吃吃喝喝敘了趟舊情也沒用,羅康安站了起來,朝眾人拱手道:“勞煩通報,就說靈山龍師弟子羅康安,求見寂神君!”
此話一出,眾人可謂嚇一跳。
對于羅康安是龍師雨弟子的事,如今是有不少人知情,但事情牽涉到天武大帝,知情者皆識趣,不會到處亂傳。
換句話說,并未傳開,在座這些人目前還都不知道。
“龍師?你是龍師雨的學生?”有人試著問了聲。
羅康安點了點頭,繼續道:“勞煩通報。”
殊不知,他也不想搬出龍師雨的名號來,可他也沒辦法,林淵把事交代給了他,就一個要求,一定要做到,至于怎么做到人家不管,他也很絕望,被逼無奈啊!
一群人都慢慢站了起來,姚先功沉聲道:“羅兄,這事可不能開玩笑,謊報的話,恐你性命不保,我等也要受責罰。”
羅康安:“姚兄,你覺得我會刻意跑來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眾人面面相覷,殷耀明忽一臉苦笑道:“羅兄,你竟有如此背景,同袍多年,你隱藏的夠深的,瞞的我等好苦啊!”
羅康安無奈的樣子,“情非得已。”
此話,眾人若有所思,想想龍師雨的情況,也是,這廝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裝慫多年,難怪了,之前看到競標過程還奇怪,原來是龍師雨的弟子,難怪有那本事。
現在,一切疑惑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以龍師弟子身份來拜見…”
已從幻境出口回到大軍駐地的火神寂澎烈,在山崖石殿內徘徊著,手掐著胡須嘀咕,有些頭疼的樣子。
龍師雨的招牌的確夠硬,姚先功等人上報后,消息無人敢攔,一路暢通無阻,層層上報而至。
羅康安是龍師雨弟子的事,寂澎烈知道,正是因為看龍師雨的面子,羅康安之前給姚先功塞傳訊符的事,有行賄的嫌疑,他也直接忽略了,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追究什么,傳出去不好聽。
為這點小事為難龍師雨的弟子,欺龍師雨不在了么?讓人怎么看他?
靈山創始人之一,曾經的三大院正之一,整個仙界多少人是從靈山出來的,雖不是龍師學生,卻有許多人受過龍師點撥,上上下下多少仙官見到龍師雨要恭恭敬敬恭稱一聲龍師,影響是很大的。
可龍師雨是因為什么情況被誅的?得罪了天武大帝。
現在這小子打著龍師雨的招牌來求見,他見還是不見?
見吧,擔心天武大帝有看法,不見吧,又擔心會惹來許多人的“另眼相看”。
“神君,不妨看看他來求見是何事,不宜則否了便可,天武大帝那邊想必不會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心腹手下羽千重給了個意見。
“唉!他這個時候跑來求見還能是為什么事?”寂澎烈掐著胡子搖了搖頭轉身,“不是我不給龍師面子,我與龍師也是熟人,對他也一向尊敬,不想見這個羅康安也是為他好,這真要見了,他是龍師弟子的事可就傳開了。這小子有病吧,如此招搖也不怕給自己惹麻煩,他跑來幻境已是讓我頭疼,如今還要大搖大擺的來見我…唉,罷了罷了,讓他滾過來吧!”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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