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書生修煉的是云都靈池圖一脈。
這一脈從嵩山靈溪圖入手,再修幽谷靈潭圖,天罡境是修太岳湖光圖,大衍境就能修蛟河入海圖,金丹境就是江海龍門圖。
陽真境便是萬里山河圖,太乙境……
也即是現在的圣手書生,修成的是靈空天域圖!
他能夠再進一步,修成靈圣仙禽圖,就能踏入道君,比肩演慶,九淵之流,若是圣手書生能夠修成云都靈池圖,就是無上劫仙了。
靈空天域圖一起,就有九空靈域取代了原有的萬里長空,把整個峨眉山都覆蓋在內。
當年的李長老以雷部斗仙圖困住王崇,王崇若是不愿意,還能說走就走,但圣手書生這位靈池門主的靈空天域圖一起,萬里長空,盡數納入,陽真境以下,當真連逃走的資格都沒有。
就算王崇幾乎是此界陽真境最強的幾個,也沒法從圣手書生的靈空天域圖下走脫。
甚至他嘗試了,以天邪金蓮橫渡虛空,都沒法有任何動靜。
虛空道法,也有高低。
比如都御的萬魔山,就算是極高明的一種,但萬魔山比起靈池派一脈的道法來,在虛空道法上,要遜色太多。
王崇眼瞧得圣手書生施展法力,把整個峨眉山都籠罩了,也不由得吃驚,暗叫道:“此人法力居然如此深遠!”
小兩噴了一通金霞,最終也沒噴出一個有意義的字兒來,不由得委屈罷了的縮在王崇身邊,噴了好幾個爸爸,亦似撒嬌。
王崇拍了拍這件寶貝,叫道:“莫要害怕,他能封鎖峨眉山,可未必就能奈何了咱們。”
小兩噴了兩道金霞,湊出了一個笑臉來,這小東西倒是會玩花樣了。
王崇知道爭斗已經沒得意義,萬一被圣手書生施展虛空法力,把自己峨眉分割開來,反而更麻煩,急忙縱遁光,回了五靈仙府。
他見得白云大師也出來了,說道:“勞煩白云師伯去五靈翠碧峰主持陣法,把同門也都盡帶進去。”
王崇想了一想,說道:“把應揚留給我,做個幫手便可。”
白云大師笑道:“一切就交給白勝師侄兒。”
她在峨眉威嚴甚重,故而也無人敢于違拗。白云大師把峨眉所有的人,都帶入了五靈翠碧峰,有這件寶貝,就算圣手書生一時三刻,也未必就能攻入進來。
應揚乖巧的站在王崇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多謝白勝師兄!”
王崇瞧了他一眼,笑道:“謝什么?”
應揚有些扭捏,說道:“多謝白勝師兄替我主婚!”
王崇笑了一聲,說道:“白云師伯晉升太乙,莫要讓白蓮花跟她照面,瞞不過去的。”
應揚有些擔憂,但卻仍舊輕聲答道:“多謝白勝師兄遮掩。”
王崇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以后有了孩兒,不要傳咱們峨眉的道法,有礙門規,我可也不能替你遮掩。我替你送去好友季觀鷹門下罷!他得了大妖重離子的道法,可以傳授,不受各派規矩束縛。”
應揚又驚又喜,叫道:“若是這般,那可好了。”
應揚和白蓮花童子成婚,卻沒有像當年昆虛山謝翩躚一樣,鬧出了諾大的陣仗,峨眉甚至都沒有出幾位長輩,是王崇和玄鶴出面,把應揚送去了隱仙宗成婚。
白蓮花童子并沒有和峨眉其余長老照過面,故而這件事才算是遮掩下來。
王崇當初答應替應揚主婚,倒是沒有失言,有他小霹靂白勝,峨眉暫代掌教,應揚的面子也算是過得去,隱仙宗和西方二妖圣都沒有提出異議。
這場婚姻,就這么悄無聲息,平平淡淡的成了。
峨眉從上到下,也沒覺得應揚的大婚,能有什么要緊,甚至也只有許旌陽去參與了婚禮,其余峨眉三代弟子都沒去。
應揚在王崇身邊,就略略有些心安,這數十年來,他和齊冰云,許旌陽,劉靈吉一起,得王崇點撥,其余三人都是苦修兩界乾元須彌金光大陣,應揚卻是苦修太清玄門有無形劍訣,如今也算是得了其中三昧。
陰定休留下的七口無形劍,玄一手里有一口,歐陽圖手里有一口,白勝,應揚各有一口,其余三口都在玄德手中,如今也隨著玄德失蹤,不知下落。
整個峨眉山,也只有王崇才知道,這位應揚師弟的天份是如何的駭人聽聞。
應揚大概是此界,唯一能夠匹敵王崇的金丹境,雖然王崇也知道,還有項情,梁漱玉等認,但卻從來不認為,那些人可以跟自己匹敵。
只是應揚的確不同。
王崇和應揚,剛說了幾句閑話,整個天地猛然崩塌,峨眉的護身大陣,化為無窮金霞沖霄,只是卻給一股無法形容的龐大力量,生生壓制,金霞在一寸一分的逐漸縮減。
王崇不敢怠慢,喝道:“小兩!去幫忙。”
小兩晃一晃,忽然暴漲,無邊金霞涌出,跟峨眉的護身大陣合一,頓時止住了頹唐。
王崇望著高空上,踏空蹈虛,催動靈空天域圖的圣手書生,暗暗忖道:“玄葉怎么還未來?”
其實他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如就把靈池派的靈圖奉還,日后修為有成,再去找回場子。只是當時王崇暗忖,自己在峨眉本山,又有小兩幫忙,未必會輸,這才態度強硬了一些。
盡管現在情況還未壞至最糟糕,但王崇仍舊覺得,自己做事情,應該更滴水不露。
小賊魔正在琢磨,如何調度峨眉山的力量,抵御靈空天域圖,就見到極遼遠的高空之上,有一道劍痕掠過,生生斬破了這一方天地。
然后就有一個年輕的羽冠道人,大袖飄飄,走下云端。
這個羽冠道人,雙眉斜飛,入了鬢角,臉頰稍微狹長,但卻別有一股魅力,嘴角似乎總有一種嘲笑蒼生的笑意,配合他剛才,神通無量的一劍。
當真有一種眾生盡在腳下的無雙氣概。
王崇和應揚,都不敢多說,只是躬身一拜,迎接玄葉。
玄葉瞧也不瞧,一臉吃驚的圣手書生,淡淡說道:“靈圖經嗎?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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