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和楊堯兩人能逃活命,還能得了兩具妖身,都歡喜不盡,兩人稍作商議,就由楊堯變成了金眼雕,帶了王相趕回揚州城。
兩人本身修為太低,也沒得到什么真傳,所以并不似王崇,得了妖身就能盡數發揮全部功力。
兩人雖然變化妖身,功力日日進步,也不過就是煉氣巔峰。
楊堯帶了王相,往揚州城飛去,雖然一路上也撞見幾個妖怪,大家都心頭惶然,也沒有功夫爭斗,歸程倒也十分平安。
倒是兩人飛入了揚州城,剛要往須晴園落下,就有一道劍光飛出,喝道:“哪里來的妖孽,居然還敢來找死?”
玄鶴老道此番探索重離子洞府受挫,只撿了一具天罡境的妖身,脾氣正不好,見到有“妖怪”來窺視,自然就要一劍斬殺。
虧得王相沒有變化妖身,急忙大叫道:“玄鶴仙師!莫要殺了我們,我們是王相和楊堯,得到了些奇遇,并不是妖怪。”
玄鶴道人也虧得學劍多年,劍術也堪稱爐火純青,這才來得及一收劍光,讓自己的飛劍擦著兩人飛了過去,兜了個圈子,飛回了這位峨眉長老是袖中。
王相和楊堯心有余悸的在須晴園落下,抬眼就看到了王崇,急忙撲過去,哭訴道:“公子!我們兄弟險些就見不著您了。”
兩人把在碧波洞的經歷說了一遍,不要說王崇,就連玄鶴道人都嘖嘖稱奇。
這位峨眉長老一拍手掌,喝道:“原來南雄和尚居然是重離子的再傳弟子,只怕碧波洞的變化,就是他得了寶物,引發了陣法。”
玄鶴老道隨手給南雄和尚扣了一口大鍋,南雄和尚若是知道,只怕會覺得太冤屈,他雖然得了玄冰螭龍幡,卻把借自好友的金鱗舟丟了,也沒占到什么便宜。
王崇也沒想到,自己這兩個手下童子,居然遭遇這般大危險,跟金丹大妖照了一面,還險些被算計成了灰灰。
他心下也頗好奇,兩人所得妖身,就讓兩人演示一番。
王相變化成了白蟒,滿室游走,楊堯也變化成金眼雕,在天空兜了一圈。
玄鶴道人陽光何等厲害,立刻就識得,這兩具妖身都是金丹級數。
玄鶴道人一面感慨,這個兩個少年好生運氣,也有些擔憂,王相和楊堯驟得法力,不知控制,危害尋常百姓。
老道士踟躕了片刻,就對王崇說道:“這兩具妖身非同小可,只是他們不經修煉,就驟然得此法力,只怕控制不住。不若我幫他們封印起來,隨著修行,漸次解封,也能讓他們熟悉一身妖力。”
王崇微微思忖,說道:“此事,我也不好替他們做主,道長還是讓他們兩人自行選擇吧。”
王崇把兩個童子叫過來,王相和楊堯互相瞧看了一眼,一起跪倒在地,叫道:“我們兩人多虧公子收留,方有今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只是總忘不了,那姓秦的兇徒,殘殺無辜兄弟,斷了我們雙腿手臂的大仇。如今稍有些力量,想要去尋他報仇,待得恩怨已了,再回來服侍公子。”
玄鶴道人本來要說的話,頓時就說不下去了,他望了王崇一眼,遞了一個眼色。
王崇微微沉吟,忽然笑道:“你們現在的本事,莫要說報仇,只怕對上紅線公子秦旭,只有送死的份。他好歹也是天罡境的修士,還曾煉就一口飛劍……”
王崇想起來他竊得的紅線劍,不由得頗懷念,他也不知道,秦旭現在是空了一雙手爪,還是又新得了飛劍,就沒說下去。
王相和楊堯一起拼命磕頭,叫道:“我們兄弟不怕死!”
王崇還是搖頭,說道:“你們若是潛心修煉,憑借此番所得妖身,最多年余,就能報仇,何苦爭這朝夕?”
王崇剛殺了浮玉公子,已經招惹了天下八大奇妖之一的玉神宵,并不想在這種時候,再多招惹一個云臺山。
他倒也不是怕事,只是整日價爭斗廝殺,哪里還有時間苦苦修行,提升道行法力?
待得一身本領練成,豈不是天大地大,無處不可去?無事不可做?
王崇就不是個做事兒毛糙的人,也不喜歡這般沖動,不顧前后的做法。
王相和楊堯磕頭不休,就是不肯起身。
王崇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此去,十之八九是報不了仇!不過既然你們耐不得一兩年的光景,那就去吧!只是從此之后,也就別提什么主仆緣分了,我亦不會承認。”
玄鶴道人眉頭微微一挑,問道:“唐賢侄!可是逐他們出門戶?”
王崇點了點頭,說道:“也算是吧!”
王相和楊堯不肯聽他勸,學成本事再去報仇,王崇也懶得多管閑事兒,他更不想兩個童子闖禍了,自己還要辛苦替他們兜底。
總不能他這個做主人的,還有給兩個童子擦屁股。
所以干脆就分道揚鑣,兩相便宜。
王相和楊堯臉色黯淡,但卻都咬了牙,不肯服輸,只是磕頭。
玄鶴道人笑道:“既然如此,老道可就不客氣了。你們兩個得了妖怪之力,已經算是妖物,貧道身為峨眉之人,有斬妖降魔的之責,所以不能放你們離開。”
王相楊堯剛要說些什么,玄鶴道人已經一袖袍罩下,把兩個童子收了,對王崇微微一笑,說道:“我也不會為難他們,只是調教幾年,待得化去妖氣,就放他們離開。”
王崇剛才都說了,不愿意再管這事兒,此時也沒有反悔的意思。
他和王相,楊堯終究有些情分,若是兩人貿然去找秦旭報仇,只怕十死無生。若是落在玄鶴道人手里,得這位峨眉長老點播,數年后,多半就能控制一身妖力,不要說報仇,天下都可去得,乃是難得的緣法。
王崇嘆息一聲,說道:“驚羽管束不好門下,倒是煩勞道長了。”
玄鶴呵呵一笑,心頭也暗暗忖道:“這兩個少年,怎么也比莫虎兒強些,他們跟唐驚羽也沒師徒名份,老道我稍作磨煉,門下也該多兩個聽話的徒兒。”
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