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組牢房,宋妧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剛醒來的時候,她還有些茫然,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兒。
只覺得嘴里的味道怪怪的。
又腥又澀,還有股咸咸的,像是血液的味道。
怎么回事?
她嘴里怎么會有這種味道?
突然間,所有的記憶冒了出來。
宋妧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切,瞬間慌了。
當時她在車里,被男人逼著用嘴伺候他。
緊接著男人對宋玥出了手。
還說是萬無一失。
誰知道突然之間,整個車子里都變得陰森森的。
黑色的煙霧將他們籠罩,煙霧里滿是女人的尖叫聲。
有什么東西朝他們撲了過來,不停沖撞。
她當時就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一不小心就咬了下去。
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宋妧回憶到這里,又感受到嘴里古怪的味道,突然意識到當時究竟咬到了什么。
她惡心得直接干嘔起來,將嘴里的血水吐了出去。
同時瞪大雙眼,警惕地打量這個房間。
這一打量,宋妧很快就猜到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龍組。
很可能還是牢房。
可是,她怎么會在這里?
難不成,在她昏迷之后,被龍組給抓了起來?
為什么會這樣?
宋玥和賀沉淵呢?
他們如何了?
當時那些黑色煙霧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失敗后的反噬?
可是,宋玥和賀沉淵怎么會有那樣的能力?
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宋妧越想越慌,忍不住大叫起來:“來人!快來人啊!放我出去,我是無辜的!”
她叫了好一陣,總算有人進來了。
“既然你已經醒了,現在做筆錄吧。”
做筆錄?
宋妧更加心慌。
她存著最后的僥幸問:“我怎么會在這里?你們為什么把我綁起來?”
此時她也是被吊在墻上,造型跟之前的道道袍男人差不多。
畢竟她也是個修煉者,又跟邪術師混在一起,龍組的人必須小心,不能把她當成普通人對待。
宋妧就很不滿了。
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罪!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心里沒數嗎?”
來人嘲諷了一聲,開始審問做筆錄。
宋妧很不滿,但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她不想受罪,就只能乖乖配合。
可是配合歸配合,嘴里卻沒一句實話。
“你是怎么認識鬼佬的?”
“鬼佬?我不認識。”
“就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名邪術師!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我不認識他,是他綁架了我!”
“你說他綁架了你,有什么證據?”
“我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結果一覺醒來就在那輛車里,他就坐在旁邊,不是被他綁架了是什么?”
“可是根據我們的發現,你在車里并沒有反抗,反而很配合。這是為什么?”
“不配合他就會殺了我,我能怎么辦?”
宋妧很會狡辯,拒不承認她和道袍男人勾結在一起,只說是那人綁架了她,她為了活命不得不從。
那人只得換了個問題。
“你在車里,有沒有發現什么?”
“我當時被他控制了,什么都沒有發現。”
“你確定?”
“難道我還能說謊騙你?”
宋妧不滿地懟了一句,又說道,“我要見我哥,還有我父親,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一直關著我!”
她的態度很囂張,實際上心里慌亂得厲害。
如今她被關在龍組里,又和邪術師扯上了關系。
必須得想辦法自救。
不然她就完了。
她很清楚,現在她什么都不能招,必須得一口咬定她是被綁架的。
可是這一招只能讓她暫時安穩,一旦那名邪術師招供,她就是再狡辯也沒用。
必須得想辦法出去!
還有那個邪術師,得滅口。
現在她被關在這兒,根本沒辦法動手。
只有宋祎能夠幫她。
宋妧突然比任何時候都慶幸宋祎是她哥哥。
只要宋祎肯幫她,她就能出去了。
宋祎肯定會幫她的。
宋權也會幫她。
他們不得不幫她。
一旦她和邪術師扯上關系,整個宋家都要受連累。
接下來,不管對方怎么問,宋妧都不肯招供了,只吵著要見宋祎。
與此同時,宋祎也正在焦頭爛額。
自從得知了鬼佬的身份,他就在想辦法和鬼佬接觸。
因為他是宋妧的親哥,宋妧又跟鬼佬搞到了一起。
他現在也被列為了懷疑對象。
并不讓他單獨跟鬼佬接觸。
昨天他花了一天的功夫,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審問鬼佬,聽鬼佬說暗號。
審問了許久,總算從鬼佬的話里拼湊出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讓他去一個地方拿東西。
那地方是鬼佬的一個秘密據點,宋祎昨晚瞧瞧去了,確定周圍沒有人監視后,才悄悄溜了進去。
然后從里頭拿到了不少很有用的東西。
其中有一樣,是鬼佬特地交代的。
那是一顆黑漆漆的藥。
給宋妧吃下去,就能夠化解掉她體內的陰邪之氣。
那些陰邪之氣,在符咒反噬的時候鉆進了宋妧的身體,若是不能夠化解掉,它們就會在宋妧體內扎根。
到時候,宋妧會被當成邪術師。
整個宋家都會被她連累。
這當然不是宋祎想要的。
正如宋妧猜測的那樣,宋祎現在就算恨死了宋妧,也不得不救她。
只是,宋祎有些猶豫。
他猶豫的不是要不要救宋妧,而是擔心鬼佬說謊。
他拿到它之后,偷偷檢查過,藥香倒是很純正,絲毫沒有陰邪之感,看著像是好東西。
可惜只有一顆,他都沒辦法找人試藥。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上頭發來命令,說是宋妧吵著要見他,讓他過去見宋妧一面。
宋祎心念一動,突然覺得這是個機會。
而且還是難得的機會。
他和宋妧是兄妹,理當要避嫌。
所以自從宋妧被抓進來到現在,他一次都沒有去過。
若是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下次想要再遇到,就難了。
宋祎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賭一把。
吳玉琴說,那個男人對他寄予了厚望。
而且他還是那人的親生兒子。
想來,那人應該不會害他。
宋祎決定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