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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槑作品
關山這話,季妧初聽不解其意。
什么叫那時是他的母親,現在不依然……
她驀地頓住,已然明白過來。
“邊關那些事,泰叔很久之后才告訴我。剛被帶回京中那會兒,我一無所知,全部的記憶都與那個偏遠的山村有關。”
自記事起他就已經在那了,去那里之前見過的人發生的事,一片空白。只是夜里常做噩夢,常被驚醒,也不知夢境深處究竟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那老兩口經常跟我說,我爹娘是有錢人,等騰出手來,很快就會來接我。除了干活,我最常做的事就是去村口等著。”
季妧心底一揪,那場景猶如親見。
瘦弱的男孩固執的等在村口,每個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會說上一句,“看,這傻子又來等他爹娘了”。
他無動于衷,靜默不言,只專心等自己的。
可一天又一天過去,終究什么也沒等來。
季妧從關山后來的遭遇倒推前因,再加上一歲半之前遭遇的那些,下意識認定關山不可能對殷氏抱有哪怕一絲絲的感情。
卻忘了孩子都是健忘的。當他遺忘了所有那些痛苦不堪的東西,對親人的渴望便是一個孩子最本真的本能。
對于那素未謀面的父母,或許關山自己都鬧不清楚那究竟是怎樣一種情感,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也是渴望過一些東西的。
而寇泰的出現,給了他第二次希望。
“泰叔他從不喚我的名字,只叫我大公子,我并不知道大公子是何意,只知道他不是我爹。
泰叔將我安頓在京郊,不許我出莊子半步,直到某天,有人翻墻摔進了院子。”
季妧想到一個人。
“溫如舒?”
關山頷首:“正是他。”
“難怪……”
她就說,怎么看怎么不搭嘎的兩個人,怎么就成了朋友?原來相識的那樣早,而且還是那種境地,這算不算患難之交?
“泰叔事先叮囑過,我不能出莊子,也不能讓別人見到我,若有人不小心見到,能處理則處理,不能處理就告訴他,由他來處理。
當時是白天,泰叔不在,我的劍橫在溫如舒頸間,還在考慮要不要殺他,他就嚇得嚎啕大哭。”
季妧萬沒想到,溫如舒那個花孔雀,竟也有這樣丟人的時候。
“他喊我寇長卿,我不應,等他終于確定我不是寇長卿后,就說我和他認識的一個人長得一樣,還說可以帶我去找那個人,只要我不殺他。”
季妧剛還覺得溫如舒是個小慫包,沒想到膽子都嚇破了,還能分析出關山不是寇長卿,然后抓住關山的心理,以交換條件的形式與他談判。
果真是三歲看老,這人從小就是個心眼多的。
“你跟他出去了?”
答案顯而易見。
溫如舒機靈在明處,關山的聰明在暗處,他通過溫如舒寥寥數語判斷出他不是說謊后,便對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產生了些許好奇,同時也大致猜出了兩人之間的關系——泰叔一直不說,他也一直不問,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我戴上可以遮面的斗笠,跟著他出莊子,半路碰見尋他的隨從,乘馬車去了相國寺。”
那天是浴佛節,相國寺較往日更為熱鬧擁擠,但受擠的都是尋常百姓,貴人們是另有出入通道的。
溫如舒的父親當時還不是刑部尚書,但他的外祖卻是內閣大學士,自然也可以享受這種便利。
他以尋母為由,在各個大殿轉悠了一圈,待隨從打探來消息,直接將關山帶去了專門為貴客開辟的禪院。
在那里,關山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無疑是震驚的,那份震驚無以言表。
以至于愣神了許久,目光才從那張與他完全相同的臉上移開,移到一旁柔聲細語給寇長卿擦汗的婦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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