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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佑君去了后宅,燕岐晟見韓伏虎挑眉詫異,便笑道,
“大將軍,佑君與我乃是自幼的交好,如今賤內有心想將妹子配與佑君”
“哦”
韓伏虎恍然笑道,
“你們此番倒也算得上是親上加親了!”
燕岐晟瞧了瞧左右問道,
“大將軍此來想是有話與末將言說,不如我們到書房一敘如何?”
明人不說暗話,韓伏虎點頭與燕岐晟入了書房,王佑君果然進去見了穆紅鸞,穆紅鸞笑道,
“我這處府邸乃是新起不久便去了西寧,其余都不說,只花匠十分盡心,倒是將后院伺弄得十分漂亮,不如同四丫一起去后頭走走!”
王佑君聞弦知雅意,果然去請了四丫游院,四丫也不扭捏,帶了兩個丫頭便去了。
燕府的后院修建的十分大氣,里頭花草樹木確是伺弄得不錯,假山池魚很是鮮活,進去時幾個小丫頭在院子里喂魚,又摘了鳳仙花鬧著要涂指甲。
兩人先是默然走了一陣,王佑君轉頭瞧向四丫,見她雖生得不比穆紅鸞美艷傾城,但一雙眼卻有她姐姐的五分神韻,瞧著人時明媚逼人,心里那點子隱藏的心事,倒似被她瞧出來了一般,倒不知應如何同她開口說話了。
四丫倒是大方的,笑了笑問道,
“前頭姐夫同我講過,說是你幼時曾定過親?”
王佑君見她神情平靜,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應道,
“確是有一位未過門的妻子,乃是五歲時定下的親,只自十年前家中被貶,我也曾寫過幾封信去往黃家,都是如石沉大海半點音信也無,都是這般年紀了,我想著她怕已是早為人母了!”
語言間很是唏噓悵然,四丫仔細打量著他神色,忽然間卻是笑了,
“原來我們乃是同遇人呢!”
王佑君詫異挑眉,
“甚么同遇人?”
四丫想了想問道,
“你可是還想著她?”
王佑君躊躇了一下坦然應道,
“確是有些,前頭也不是沒有成親的機會,只總還是存著念想,才一直拖到了現在,只想著年歲漸長她必也是成了親,才死了這條心”
頓了頓又道,
“小時我們時常在一處玩耍,一直到十二歲,她父親調往京外我們才分開,分開時曾說好待她十五,就送了來與我成親,只沒想到隔了兩年我們家便出了事,從此便天南海北再無相見了!”
說罷垂頭,神色黯然,四丫見著觸動心事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道,
“你比我還好些,總歸還占了一個名份,我可就是一廂情愿,單相思罷了!”
當下將自己在西寧喜歡的人講給了王佑君聽,王佑君聽了笑道,
“果然是同遇人,只聽你如此一說,我這心里倒是舒暢了不少,倒覺自己沒有那么慘了!”
四丫聽了嗔道,
“你這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我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此言一出,王佑君與她相望一眼,卻是都哈哈一笑,竟頓然有了親近之感。
王佑君笑道,
“如此看來我們都是年紀大了,逼不得已才有了這一回,不過能碰上同遇之人,總歸也不孤單了!”
四丫笑著點頭道,
“如此我們要是真在一處了,是不是要各懷心事,相敬如冰呢?”
王佑君曬笑搖頭道,
“未必,前塵往事總歸是過去了,人生在世那能只往后看不朝前的,依我瞧著現下我們坦陳相待,便是一個好的初始,日后真結成了夫妻,努力經營,養兒育女,說不得還是能生出情來的!”
他與四丫不同,他是家中老大,王家還要他繼承香火傳宗接代呢!
四丫點頭道,
“說得倒也是,我們都是為情勢所逼,不忍家人傷心,要成親不如我們就湊成對兒,左右大家這里”
說罷抬手指了指胸口,
“都裝著人,你我都不吃虧!”
王佑君聽得哈哈大笑應道,
“現在我倒更越發覺著,說不得我們能將日子過下去了”
頓了頓又笑著問她,
“你們穆家的女兒是不是都是這般這般不肯吃虧的?”
四丫聞言一皺鼻頭哼道,
“那是當然其中尤以為大姐姐為首”
說罷兩人都是一陣大笑,那跟在后頭瞧勢頭的冬雪看得笑瞇了眼兒,回去喜盈盈的向穆紅鸞報道,
“夫人!夫人!奴婢瞧著四娘子這事兒能成”
當下將兩人在那花園里如何笑得臉上開了花的的模樣學了一遍,
“奴婢雖說是聽不清他們說的甚么,不過看王郎君同四娘子笑的都十分開懷,想來兩人定是聊得很投契!”
穆紅鸞聽得也是喜上眉梢,
“好!再探再報!若是報得好,本夫人有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