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當然是開不出鬼門的。可我們不是有好幾十號人在這里嗎?”宏靜道長說道,“我們御虛觀道法有所記載,想要臨時開辟鬼門,即便一人之力不足,但若是能集眾人之力,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眾人再次齊齊無語。
聽宏靜道長說得那么理直氣壯的,他們還以為御虛觀這開鬼門的方法是一定能夠成功的呢!
可沒想到,原來竟只是有那么一點點希望而已嗎?
大家都知道,這所謂的一線希望,那就真的只是一線而已,讓人完全沒有半點期待。
“那就試試吧。”天龍觀的彭春生彭道長出言道,“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天龍觀同樣是國內著名的大觀,地位不比御虛觀要低。所以,彭道長這一出聲,就代表兩大道觀達成了共識,也代表大家再無反駁的余地。
當然,也沒人想著要反駁。
宏靜道長向彭道長點了點頭,兩人就當著眾人的面,商議起了如何開辟鬼門之事。
開辟鬼門這種事情,雖然對大多數散修天師來說算是秘聞。可對于那些有傳承的道觀或是天師門派來說,卻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天龍觀里,也有類似的傳承。
所以,宏靜道長和彭道長這一商議,也能互相彌補對方的缺漏,商量出一個在當前來說,最好的開辟鬼門的方式。
季慕善雖在打坐,但此地有那么多的陌生天師在,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心無旁騖的安然坐下?
所以,她看似在休息,實際上一直分了一股心神出來,在關注著外界的動靜。
聽見宏靜道長提出了開辟鬼門的建議,季慕善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點了點頭。
這個方法,的確是當前最合適的解決方法。
當然,前提是,宏靜道長真的能帶領眾人做到這一點。
很快,宏靜道長和彭道長的商議,就有了結論。
季慕善之前使出的八卦陣給了宏靜道長很大的靈感,他和彭道長商議之后,決定繼續以八卦陣為基礎,引導眾天師的靈力,將其匯聚為一股強大的力量,再以法咒為輔,強行破開陰陽兩界的壁壘,開通鬼門!
這個法子的確是不錯,不過,現在的關鍵在于,在場的這幾十號天師,真的能一心一意完成這件事情嗎?
商議結束之后,墨清等人也從入定中清醒了過來。
只是,他們之前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即便他們現在得到了短暫的休息,但那仍然遠遠不夠。
所以,墨清等八人,并沒有被納入此次開辟鬼門的活動當中。
真是可惜了。
他們八人,本應該是在場所有年輕天師中,排名靠前的幾人。
宏靜道長和彭道長看著八人,直搖頭嘆氣,把八人看得心都慌了。
“師傅,我還可以堅持的。”墨清道,“你相信我,只要是你交代下來的事情,我一定會完美完成!”
不然的話,再被他師父這么看下去,他擔心自己這小心臟會受不了。
“不用了。”宏靜道長卻是不知道自己乖徒弟此刻心中的想法,他隨意的擺了擺手道,“你們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本就該好好休息。若是非要強行給你安排任務,只怕你最后支撐不住,反倒壞了大事。”
哦,原來師父還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啊!
那師父到底為什么要那么古古怪怪的看著他啊?
墨清表面上乖乖的應了一聲,心里卻泛起了嘀咕。
“宏靜道長,有需要我幫手的地方嗎?”季慕善起身問道。
她剛剛雖然也同樣體力透支了,不過她的情況卻是要比墨清等人好上許多。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真正的年輕天師,這恢復起來速度自然也是尋常天師無法比擬的。
宏靜道長打量了季慕善幾眼,確定季慕善雖然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但或許這是人家本來就長得白也不一定,當即便笑道:“季天師肯參加,我們求之不得。這樣吧,我們打算分批組成三個八卦陣,若是季天師愿意的話,其中一個八卦陣,貧道想交給季天師全盤掌控。”
這是想讓自己做陣眼?
季慕善無可無不可的道:“難得宏靜道長如此高看我,我怎么安排都行。不過,其他的天師會不會有意見啊?”
她年紀輕又沒資歷,這么突然間冒出來,別說是別人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難服眾。
“季天師多慮了。”宏靜道長笑道,“你的實力如何,大家都看在眼中,絕不會輕視于你。更何況,季天師在陣法上的造詣,明顯要高出我們所有人一大截。既然如此,我們又怎么會不放心將一座分陣圖交給你呢?”
這宏靜道長可真會說話!
他要是不做天師而是去做生意的話,那成就也絕對低不了!
季慕善在心里悄悄夸了宏靜道長幾句,不過她自己卻是沒有宏靜道長這般好的口才,和這么厚的臉皮,所以面對宏靜道長的夸贊,她也只是干巴巴的應了兩句,而沒能像那些長袖善舞的人一樣,也給宏靜道長來一場商業互吹。
既然決定開辟鬼門,大家也不耽擱,很快就在宏靜道長和彭道長的指揮下,分成了三組人。
這三組人將分別組成一座八卦陣圖,而這三座陣圖,也將在成型后再組成一座三才陣,以天、地、人之三才口訣,溝通陰陽,辟開鬼門!
至于其他剩余的人,則留守其中,護衛陣法,以免出現意外。
三組人中,季慕善所帶領的一隊,是整體實力最強的。
季慕善怎么也沒有想到,宏靜道長竟然會把最強的隊伍分給她,而彭道長竟然也沒有異議。
這兩位道長,會不會對她太過看重了啊?
原本還想著后半程打打醬油的季慕善不由渾身一個哆嗦,頓時就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都重了許多。
宏靜道長安排好眾人之后,往季慕善臉上一看,發現季慕善竟是半點緊張之色也無,整個人看起來淡定無比,比一些經年的老天師還要沉穩許多。
他不禁頓了頓,心里暗自嘆息:這么好的良才美玉,怎么就不是他的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