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記家,遭什么報應了啊?”焦彩鳳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此時在心中無比慶幸,幸虧自家為了防著季慕善會找機會偷偷溜走,把她和趙廣慶定親這事兒死死地瞞了下來,還沒有告訴給外人知道。
不然的話,現在這個時候,被人幸災樂禍的除了趙家,怕是還得加上他們季家了!
至于焦彩鳳之前心里有多遺憾自己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在村里揚眉吐氣,她這會兒已然全部忘記了。
“我說你整天在家里都忙些什么啊,竟然連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女人先是似真似假的埋怨了焦彩鳳一句,然后才喜滋滋的道,“就是趙家那個二兒子,叫趙廣慶的,你知道吧?”
趙家出事的竟然是趙廣慶?!
不會這么巧吧?!
焦彩鳳心里咯噔一下,她忙道:“知道知道,趙廣慶嘛,就是那個趙廠長對不?聽說他在鵬城開了好幾家廠子,專門給人做漂亮衣服的,每年掙的錢起碼也有好幾百萬呢!這么能干的孩子,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呢,他能出什么事兒啊?”
女兒就嘻嘻笑著,伸手在焦彩鳳腦門上戳了一下:“嘖嘖,這么快就幫著人家說話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村里看出來的人可不少!”
焦彩鳳眼珠子一瞪:“我能打什么主意啊?人家孩子就是真的好嘛!我說句實話還不成了?”
“裝,你還給我裝?”女人哼哼的道,“你要在我面前都這個樣子的話,那可就沒意思了。咱倆都認識多少年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你不就是想要個乘龍快婿嘛,這不就盯上人家趙廠長了?這事兒也沒什么好丟臉的,咱們村里想把女兒嫁給趙廠長的,那還真不在少數!我要是有合適年齡的女兒的話,恐怕也早就盯上他了!”
這話雖然說得透,可焦彩鳳還是不敢輕易承認啊!
尤其是她在不知道趙廣慶到底出什么事兒了的時候。
“你別瞎說!”焦彩鳳勉強笑道,“這趙廠長的確是不錯,可我家季慕善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個犟頭子,之前還跟我們兩口子賭氣,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肯回家來,我現在哪兒敢拿她的主意啊!而且她大學還沒畢業呢,年紀也還小。她這婚事啊,我也不著急!再說了,就算我真看上了人家趙廠長,想把女兒嫁給他,那也得看他能不能瞧上我們季慕善不是?”
女人當然不相信焦彩鳳的話。
不過她也相信趙廣慶肯定看不上季慕善。
即便季慕善是村里少有的女大學生,但那也配不上人家趙廠長!
事實上,季家村的人早就在心里猜測,趙廣慶今后肯定是要娶個能干的城里姑娘的。這鄉下姑娘啊,也能算得上是能干,但是在做生意這種大事兒上,卻沒辦法幫得了忙啊!
“得得得,你不承認就算了!”女人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隨即又賊眉鼠眼的道,“還是說正事兒吧!聽說那個趙廣慶今天一大早,天都還沒亮透呢,就光著身子跑了出來,還在他家院門口跑了好幾圈呢!那個時候村子里本來應該沒人的,不過正好趕上趙家隔壁那季建民兩口子從外頭打工回來,而且人家還是連夜走路回來的,正好就撞上了光著身子的趙廣慶!季建民那媳婦兒被嚇得不輕,當場就跌坐在地上尖叫了起來,把附近幾家人全給驚起來了!這下好了,撞見光身子的趙廣慶的人,那可就更多了!”
焦彩鳳都驚呆了!
這怎么可能呢?!
怎么會發生這么離譜的事情?!
“你不會弄錯了吧?”焦彩鳳不可置信的道,“這大冷的天兒,趙老二怎么可能衣服都不穿就跑出來,而且還閑逛了那么久?再說了,我昨兒晚上睡得還行,也沒聽見這動靜啊!”
“誰知道趙廣慶到底什么毛病啊?人家就是不怕冷,就是愿意大冬天的不穿衣服閑逛,那咱們也管不了不是?”女人揶揄的笑道,“至于你怎么沒聽見趙家的動靜,我估摸著是你家和趙家離的太遠了,這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的,你沒聽見也正常。要不然的話,我也不用大早上的專門跑一趟,來問你知不知道這事兒啊!”
焦彩鳳慌亂的點點頭,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趙廣慶光身子亂跑被人撞見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然的話,這唐桂蘭吃飽了撐的,大早上的來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嗎?
可這要是真的,那就更恐怖了!
趙老二好端端的,怎么就發生這種事情了呢?!
那自家還要不要把女兒嫁給他啊?
現在趙廣慶正是村里最大的笑話呢,他們要是急著把季慕善給嫁過去的話,那些看得著摸不著的好處先不提,他們季家也得立馬跟著成為大笑話啊!
不行,這件事情啊,她還得找老季先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那趙老二畢竟是趙書記的親兒子,你說閑話歸說閑話,可千萬別被趙書記家的人給看見了。”焦彩鳳急著去找季春山,忙道,“不然的話,趙書記家的人不會恨那些撞見了趙老二的人,怕是得恨你這個笑話他們家的人!”
“放心吧,這點兒小事兒,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唐桂蘭志得意滿的道,“我又不是瘋了傻了,難道還能當著趙家人的面說這事兒啊?”
這話說的也是。
“那你先忙著,我去趟棚里,叫我們家當家的回來吃飯。”焦彩鳳敷衍的道。
唐桂蘭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喜滋滋的走了。
焦彩鳳知道,她這是去找下一個不知道趙家這事兒的人去了。
不把趙廣慶身上發生的這點丑事兒傳得全村皆知,唐桂蘭是肯定不會消停的。
可焦彩鳳還真沒辦法因為這事兒而責怪唐桂蘭。
畢竟,唐桂蘭家和趙廣慶家有仇,那也是全村人都知道的時期。
當年,就是趙文輝第一次競選書記的時候,村里的老書記,就是唐桂蘭的公公,季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