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翎這樣的小妖怪,她成精之后,她的本體都會被好好的保護著,平時也很難再產出花蜜來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成了精的花藤產出的花蜜質量會很高,所以在數量上才會變得少了。
而且這種花蜜對修煉很有幫助,向來會被小妖怪當成寶貝珍藏,連自己吃上一口都舍不得,更別說拿出來待客了。
就連花翎拿出來的水果,雖然質量比不上胡三娘給季慕善的那些,但也同樣屬于珍品,在外面根本就吃不到的。
由此可見,為了招待好季慕善,花翎也算是下了本錢的了。
而季慕善也更加肯定,將大澤山打理得這么漂亮的人,應該就是花翎了。
換了是涂塵的話,季慕善可不相信他會有這份耐心。
見花翎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季慕善很賞光的喝了口花蜜水,又吃了塊水果,然后贊了幾句。
花翎果然一副松了口氣的表情,像是季慕善吃了她的東西,就一定會對涂塵的事情網開一面似的。
她的想法全寫自己臉上了,實在是讓季慕善想忽視都難。
季慕善只得在心里嘆氣。
就這樣單純到幼稚的小妖怪,的確不像是能干出什么壞事的人。
吃過東西,雙方就說起了正事。
涂塵也不含糊,直接道:“季天師,那個冉淵的事情,的確跟我有關。不過,他也的確不是我害死的。”
原來,幾個月前,大澤山上突然來了個天師。
那個天師是個中年男人,自稱姓路,大家都叫他一聲路天師。
路天師看起來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再加上他為人和善風趣,對待小妖怪的態度也很溫和,所以他剛一出現,就吸引了大澤山妖怪們的注意,而且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大家的好感。
路天師說他是路過大澤山,察覺到這里風水不錯,就特地停下腳歇歇。誰知道他看了這里之后才發現,原來大澤山的風水并不算頂好,只是因為山上的妖怪們將大澤山打理得很好,才硬生生的改變了大澤山的風水,讓大澤山的風水看起來好了一些而已。
花翎等妖怪也聽說過風水之說,但他們之中還真沒有會看風水的妖怪,聞言便都急了,紛紛向路天師請教,看有沒有辦法,能讓大澤山的風水變得更好一些。
畢竟,他們這些妖怪是打算一直住在大澤山的,他們當然希望自己住的地方風水能越來越好。
更何況,他們也都隱約聽說過,住在風水好的地方,對自身修煉也是有好處的。
如今山上難得來了一個懂風水的天師,對他們妖怪的態度又這么溫和,他們要抓住機會多問一點兒了。
路天師被他們纏得無法,只得“無奈”的道:“通過外力改變風水只是小道,最重要的還是得看本身的資質才行。大澤山本來就是窮山惡水的命,要不是有你們這些妖怪日復一日的改善著此地的情況,這里怕是早就廢了,又怎么可能還有今天這副模樣。可即便如此,這也已經到了大澤山的極限。想要讓大澤山的風水變得更好,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算是再厲害的天師或是大妖,都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路天師說得信誓旦旦的,再加上他那副穩重的模樣實在太能迷惑人了,大澤山的妖怪們一下子就相信了他。
可如此一來,大家也就更著急了。
知道自己的家不可能變得更好,誰能不急?
他們苦苦哀求路天師幫他們想個法子。
路天師搖搖頭道:“大澤山的情況也就這樣了,你們要真想加快修煉,或是住得更好的話,與其想盡辦法改善大澤山的風水,倒不如直接搬家,搬到風水更好的地方去住,又省心又省力,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這話一出,大澤山的妖怪們就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不肯搬走的,他們生在大澤山,也是在大澤山的成的精,早就把大澤山當成了自己一輩子的家,當然不愿意搬走。
更重要的是,他們當中有些植物成精的,比如像花翎這樣的,本體就長在大澤山,要搬走更是個大工程,一不小心就會傷了根基,這就更不愿意走了。
另一派,則是涂塵這樣的,成精時間還不長,心性也不穩,還跳脫得很,一心想要見識下外面的世界的小妖怪。
這些小妖怪對大澤山的歸屬感還沒有那么深,而且他們也還不太理解搬家對他們來說的真正意義。所以一聽路天師提出了搬家的提議,幾個小妖怪立馬就有些心動了。
哪怕最后大家還是不搬,但多去看看其他山頭的情況,也是件好事嘛!
平時有花翎等幾個山里的大妖怪管著壓著,涂塵這些小妖怪還沒怎么出過大澤山,就算出去也只是在大澤山附近轉轉,早把他們給轉膩了!
兩派人很快就吵了起來。
而引起這場紛爭的路天師卻很快提出了告辭,說他還有事要去辦,揮揮衣袖就走了。
季慕善聽得若有所思。
聽涂塵這意思,這個姓路的天師,在冉淵的事情里面,竟然起了不小的作用嗎?
這會兒倒是還什么都沒看出來。
不過這個路姓聽著怎么有些耳熟呢?她是不是在哪里聽到過啊?
見季慕善臉色未變,涂塵繼續道:“那天,我們和花翎姐姐大吵一架,然后我們就跑出了大澤山,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跑遠了……”
花翎瞪了涂塵一眼,顯然還是為當天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
季慕善聽明白了,點頭道:“你們跑到平浪山去了?”
涂塵頓了頓,點頭道:“是的,我們一不小心就跑遠了,然后就到了平浪山……”
季慕善靜靜的看著涂塵,等著他往下說。
而一提到平浪山,涂塵顯然也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平浪山跟大澤山不一樣,特別熱鬧,上面的人也很多。不過我們記得花翎姐姐說過的話,知道我們不能輕易靠近人群,不然會嚇到他們的,所以我們也沒有湊上去,就在附近轉悠。”
“你們既然知道不能靠近人,為什么又要在附近轉悠呢?”季慕善銳利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