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蕾原本是真不相信世有鬼什么的，但聽季慕善這么一說，她突然間覺得身邊的氣溫仿佛降了幾度一樣，激得她當即打了個冷顫。
不、不會有這么巧的事兒吧？
寧蕾的臉色白了白：“善善啊，這大白天的，你可別嚇唬我啊！”
季慕善看了她一眼：“沒嚇唬你，隨口說說而已。”
瞧她被嚇得那樣，這還好意思說自己不信鬼不怕鬼？
寧蕾的表情頓時松緩了不少。
季慕善把賬單做好以后，確認沒有漏掉的地方，把龐翰從微信黑名單里扒拉了出來，然后把賬單發給了他。
季慕善：三天之內還清債務，不然的話全校師生都會看見這張賬單。
然后她又把龐翰給拉黑了。
龐翰看著賬單那個總數字，竟然足足有兩萬多，其包括他們吃飯玩耍買衣服等的AA記賬，他怎么可能還得出來？！
但是在見過今天的季慕善之后，龐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賴得掉這筆賬的。
他突然間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去找季慕善呢？
要不是他主動去找季慕善，季慕善肯定想不起來算賬這回事兒，他也用不著還這筆錢了！
龐翰想跟季慕善求求情讓她給自己緩幾天，誰知道他寫了一大堆深情滿滿的話發過去之后卻被告知自己并不是對方的好友，氣得他差點兒把自己的手機給砸了。
季慕善并不知道龐翰這會兒有多氣急敗壞，替原身討回了一口惡氣的她神清氣爽，只覺得連肩膀都輕松了不少。
到了晚的時候，于雅芙還是不見人影。
大家心里雖然有點兒好，但誰也沒有多問。
畢竟她們現在都已經大三了，又不是大一剛入學那會兒，對晚回不回宿舍住這事兒并沒有那么看重。
于雅芙以前曾經有不回宿舍睡覺的記錄，她從不主動跟大家說她晚到底去哪兒了，大家也不會主動追問，雙方也算是相安無事。
可第二天一大早，三人還沒起床呢，寧蕾接到了輔導員打來的電話。
對方只說了兩句話，寧蕾的臉色變了：“善善、筱薇，輔導員說有人發現了于雅芙的尸體，問我們知不知道于雅芙昨天晚干嘛去了……”
于雅芙死了？
這怎么可能？！
季慕善和宋筱薇一下子清醒了。
季慕善昨天晚想了一晚原身的事情，這會兒還有些頭疼呢。她揉著額頭道：“到底怎么回事，輔導員說清楚了嗎？”
她昨天雖然在于雅芙身發現了陰氣附體的情況，也猜出對方應該是去過舊教學樓。但那么點兒陰氣而已，只要于雅芙多曬曬太陽能慢慢驅散掉，根本不至于危害到她的生命啊！
昨晚肯定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沒……我說不知道，輔導員讓我們在宿舍里等著，說一會兒會有警察來找我們問話。”一大早接到這么個消息，寧蕾都快被嚇哭了，“好端端的，于雅芙她……怎么死了呢？”
雖然她們和于雅芙不和，但大家畢竟在同一間宿舍里相處了近三年，于雅芙不作妖的時候嘴巴也挺甜的，大家多多少少也處出了點感情。
再說了，哪怕突然死亡的不是于雅芙，而是一個她們并不認識的女生，她們心里也同樣不會好受的。
三人誰也沒了繼續睡覺的心情，紛紛從床爬了下來，簡單收拾了一下等著警察的到來，誰也沒去碰于雅芙的東西。
輔導員很快帶著兩個女警來了，一個負責問話，另一個則負責檢查于雅芙的私人物品。
警察的態度很好，問的也的確都是和于雅芙相關的事兒。只不過寧蕾三人和于雅芙真沒多少私交，所以很多問題她們其實都回答不。
尤其是在問到昨晚于雅芙夜不歸宿的事情的時候，三人更是一無所知。
負責問話的女警見沒什么收獲，忍不住嘆氣道：“你們好歹住在一個宿舍里，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寧蕾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算是住在一個宿舍里，我們也不是于雅芙肚子里的蛔蟲，誰能知道她平時都在干些什么啊？”
女警：“……”
兩個警察并沒有在宿舍里有什么發現，很快告辭走人了。不過她們要走了寧蕾三人的電話號碼，說是以后還有什么問題的話，還會找她們詢問的。
在輔導員的示意下，三人自然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沒了外人在，寧蕾立刻登錄了班級群，發現群里果然在說于雅芙死了的事兒。
她翻了翻聊天記錄，很快找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
“于雅芙是在舊教學樓出的意外，聽人說她好像是從樓跳下來死了的。”
“天吶，舊教學樓不是鬧鬼嗎？她怎么會去那邊的？”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她是被鬼給害了。”
“也有可能是去約會的。舊教學樓那邊不是有一片小樹林嗎？那可是校園情侶約會的圣地。”
“你們別瞎說！人家都死了，嘴留點德行不行？”
“不說不說唄……”
寧蕾看得倒抽一口涼氣，忙拉著季慕善道：“善善你快看！于雅芙竟然是在舊教學樓出的事！那邊真的是太危險了，你以后可千萬別到那邊去散步了！”
舊教學樓？
季慕善皺了皺眉頭。
剛剛警察過來的時候她特地看了看，和于雅芙的尸體有過接觸的兩位女警身，并沒有沾染什么額外的氣息。
這說明于雅芙的死應該是人為的，而不是鬼魂作祟。
那這事兒跟舊教學樓的女鬼沒什么關系了。
不過事情既然發生在舊教學樓，那只女鬼或許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想起原身和于雅芙畢竟是同學一場，季慕善便道：“我去舊教學樓那邊看看。”
寧蕾唬了一跳：“不是說了讓你別去嗎？你這時候過去干什么？”
“是去看看。”季慕善垂下眼眸，“好歹也算是送于雅芙最后一程。”
寧蕾一下子沉默了。
“那我們和你一塊兒去。”宋筱薇語氣低落的道，“其實現在想想，于雅芙也不是那么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