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華勇們久經訓練,但是在遭遇敵襲的那一刻,混亂還是在所難免,畢竟訓練和戰斗是兩碼事,訓練場表現得好,并不代表戰場也表現出色。
特別是,當彈倒地的兄弟在身邊大聲哀嚎求救的時候,要保持冷靜真的很難。
這時候體現出指揮官的作用,羅克觀察了一下對面的灌木叢,翻身從車廂里跳到火車的另一側。
“離開車廂,離開鐵路,依靠火車作掩護,構筑防御陣地——”羅克蹲下用手指敲了敲車輪,很好,至少五公分厚的鋼板,車廂用的鋼板厚多了。
“洛克,洛克,把馬牽過來,反擊,我們要反擊。”亨利腎腺素分泌的有點多,把之前和羅克的分工忘得一干二凈。
其實在出發之前,羅克和亨利早商量過預案,如果遭到游擊隊襲擊,那么由亨利指揮重機槍負責正面壓制,斯坦利和拉胡爾兩翼包抄,羅克率領二十名騎術精湛的突擊隊員負責銜尾追擊,羅克自信這一套下來,布爾人的游擊隊絕對撐不住。
游擊隊嘛,別指望他們有多么高明的戰術,有多么堅強的意志,甚至訓練都不夠充分,后勤也沒有保障,要是這都打不贏,羅克也別想著升官發財了,和艾達合伙做生意較好。
想起艾達,羅克的心又在隱隱作痛。
不過這不是矯情的時候,羅克拉著亨利蹲在車輪后,扯著亨利的衣領,貼著亨利的臉大吼,吐沫星子都噴到亨利臉:“冷靜點亨利,按照我們的預案處理,你指揮重機槍壓制射擊,不要讓他們逃走,也不要讓他們轉移陣地,我去和安東一起側翼包抄,你是指揮官,你要冷靜!”
亨利感覺有點懵,小傻子一樣連連點頭。
“菲麗絲,看著亨利,別讓他亂來。”羅克沒指望亨利表現有多出色,別添亂行,吩咐菲麗絲一句貓著腰往列車后跑。
“好的,好的——”菲麗絲好像是被羅克嚇住了,連連點頭的同時,看向羅克的目光異彩瀲滟。
其實軍馬也被裝在列車,在羅克他們之后的一節車廂內,羅克的馬是一匹叫“太陽”的四歲齡亨特馬,它的毛色有點雜,看去有點臟,但是跑起來像陽光一樣快。
羅克騎著太陽飛奔到車尾,安東已經帶隊出發,只剩一個重機槍小組正在進行壓制射擊。
“跟我來,跟我來,太陽,沖啊!”羅克招呼一聲已經持槍在手的騎兵們,單手端著李·恩菲爾德,向游擊隊陣地的后方繞去。
其實都不用包抄,游擊隊已經亂了陣腳。
游擊隊最大的優勢是襲擊的突然性,如果喪失了這一點,裝備簡陋的游擊隊根本沒有機會戰勝武裝到牙齒的突擊隊,亨利的小心避免了炸彈的襲擊,唐恩的點射又讓游擊隊誤以為被發現,其實開槍的時候,游擊隊已經輸了,只不過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哪怕并沒有意識到已經陷入被動,當游擊隊發現安東率領二十多名突擊隊員越過鐵路包抄迂回之后,游擊隊也馬亂了陣腳。
和事先做好預案的突擊隊不同,布爾人的游擊隊,不懂得什么叫“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也不懂什么是“合理選擇作戰地點,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選擇作戰時機,戰斗結束迅速撤退”,布爾人只是本能的選擇最有利于他們的作戰方式,不可能發揮出游擊戰的全部威力,當突擊隊的重機槍全部打響之后,突擊隊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正常情況下,布爾人的襲擊是從先將火車炸翻開始,火車被炸翻,肯定會導致押運火車的士兵陷入混亂,一般這種情況下,布爾人只需要一個沖鋒,能將防守的陣型徹底擊潰,溫斯頓是這么被布爾人俘虜的。
大概布爾人也沒有想到,大禍臨頭的亨利會這么謹慎,結果炸藥失去了作用,布爾人也喪失了最大的優勢。
和排成整齊的隊列前進不同,安東已經感受到交叉火力的威脅,包抄的時候陣型拉得很開,突擊隊員們幾乎沒有挺直了身體前進的,全部都是貓著腰借助地形地利交叉掩護依次前進,有時候甚至是連滾帶爬,這樣速度可能慢了些,但是對敵人的威脅更大,占據了地形優勢的游擊隊幾乎找不到射擊目標,又要防備著重機槍的掃射,所以憋屈的很,戰斗才剛剛開始不到五分鐘,游擊隊陣地已經開始陷入崩潰。
真的是在崩潰,安東他們還沒有迂回到位,已經有布爾游擊隊員驚慌失措試圖逃跑,但是只要敢從陣地起身的,全部被重機槍統統撕碎,所以游擊隊員撤離陣地的速度也不快,最起碼沒有羅克率領的騎兵快。
在游擊隊陣地后方,羅克發現了一大群戰馬,足足有四五十匹。
“準備戰斗,干掉你們視線內出現的任何一個人,我們要的不是擊敗他們,而是將他們徹底殲滅!”羅克的胃口大,游擊隊想襲擊突擊隊,突擊隊還想從游擊隊身撈戰功呢,攻守易位,也是在一瞬間。
如果亨利在羅克身邊,恐怕亨利會對自己的槍法有個清醒的認識。
羅克他們剛剛勒住馬,有一名拖著步槍的游擊隊員從陣地逃下來,試圖奪馬而逃。
羅克根本不給任何機會,人還在馬,抬手是一槍。
逃跑的游擊隊員應聲而倒,羅克身邊的突擊隊員大聲喝彩。
確實是要喝彩,一百米左右,隨手一槍彈無虛發,這手槍法哪怕在游擊隊員也是頂尖的。
對于這一點,羅克倒是充滿自信,重生以來,羅克每天都要在訓練場消耗百發子彈,哪怕受傷也沒有懈怠過,百米之內的距離,真的是小意思,羅克訓練的時候使用的是一百米胸靶,而且羅克是只打頭,這難度打胸靶又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