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店三樓，中年女子的這番話，讓大家對張猛的情況更加了解。
之前聽著趙文解釋，張猛為了接近自己，演了一出好戲，顧晨和盧薇薇就感覺有些可疑。
畢竟大家接觸的張猛，好像并不是這樣，可在趙文嘴里卻成了一個有心計，想要利用自己的人。
可現在，聽著中年女子這么一說，似乎張猛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張猛有沒有跟你們說，他接近這個人要做什么？”顧晨問。
“沒有。”中年女子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
“因為跟張猛是朋友，有些事情，我們也不好多問。”
“但張猛是個聰明人，他接近這個人，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們能幫忙，也就順手幫個忙，至于他接近這個人要做什么？那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情。”
“感覺，應該是為了錢吧。”這邊中年女子話音落下，另一旁的年輕男子也是趕緊說道。
“為了錢？”王警官眉頭一蹙，也是趕緊問那名年輕男子：“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我瞎猜的，畢竟張猛如果不是為了錢，那為什么要花費這么多精力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呢？”
“而且我看得出來，那個人應該是個大老板，為了幫助張猛，損失了我們一個潛在客戶，其實挺劃不來的，只是我們劉姐要幫他這個忙，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年輕男子似乎還有些情緒，畢竟損失了一名潛在顧客，就為了幫助張猛這個化工廠的退休大爺，年輕男子感覺挺不值。
但一旁的中年女子卻是緩緩說道：“其實，我覺得張猛是個人才，如果能認識他這樣的朋友，是能夠給我們帶來很多幫助的。”
“所以有時候，我們做生意也需要取舍，畢竟做古玩這樣，名聲都不會太好，反正我們也不在乎。”
“你要是真有識貨的能力，那就來試試眼力勁，淘到好寶貝，那算你的本事。”
“好吧。”聽著中年女子的表述，顧晨也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那就是用結交張猛這個朋友來犧牲掉一些實際的利益。
當然也可以看得出來，張猛在這些人眼里，的確是個厲害的主。
顧晨思考了幾秒，又問中年女子：“那次之后，張猛有沒有來過你們這里？”
“沒有。”聞言顧晨說辭，兩人也是同時搖頭。
“那有沒有聯系你們？”顧晨又問。
中年女子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說道：“我倒是在微信里問過他，那件事情怎么樣了？”
“他怎么說？”盧薇薇趕緊問道。
中年女子也是緩緩說道：“他就是說，謝謝我們的幫忙，以后找機會報答。”
“我知道，他不想說，所以，我也就不多問了。”中年女子嘆息著說。
顧晨猶豫了一下，也是繼續追問：“張猛最近失蹤，他家的狗也被人殺了，這件事情，我們感覺沒這么簡單。”
“可是，我們連他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啊？”中年女子聽著顧晨的解釋，也是趕緊澄清。
顧晨看向中年女子，也是繼續追問：“張猛還有沒有跟你們透露一些其他奇怪的信息？”
“呃，這個……”感覺這是有些難為自己了，中年女子沉思片刻，也是緩緩說道：
“老實說吧，我們感覺張猛這個人不簡單，深藏不露。”
“跟我們交流，總是藏一半說一半的，我們也很難猜透他的心思。”
頓了頓，中年女子又道：“他這個人吧，看上去普普通通，身份我們也大概的打聽了一下，是他自己告訴我們的。”
“他說他就是一個化工廠的退休工人，當然，他這么說，我們不能這么理解。”
“怎么不能這么理解？”袁莎莎一聽，也是感覺這個中年女人話中有話。
而中年女子也是趕緊解釋：“他那是低調，就我認識的這些客人來說，大家什么水平，我隨便看上幾眼，交流幾句就能知道對方的大概底細。”
“可是這個張猛不一樣，他總是會給我一種，猜不透徹的感覺，總是將自己保護的很好。”
“他說他喜歡古玩文化，這只是他的說法，可我總感覺，他像是做大生意的人。”
“對。”這邊中年女子話音剛落，一旁的年輕男子也是趕緊解釋：
“我也感覺，那個張猛，像是做大事的人，那種氣質是藏不住的。”
“但是，以我接觸這么多顧客來看，他善于隱藏自己的身份，就是讓你猜不透他，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是能夠感覺到的。”
聽著年輕男子的這番說辭，王警官和袁莎莎有點懵逼。
畢竟兩人都沒見過張猛到底長啥樣，聽這中年女子和年輕男子的這番說辭，那是越聽越迷糊。
于是王警官將目光看向顧晨，問道：“顧晨，是這樣嗎？你不是見過張猛嗎？”
“我是見過他。”顧晨點頭承認，也是緩緩說道：
“但是，我見到的張猛，跟他們描述的張猛，好像是兩種人。”
“兩種人？怎么會是兩種人呢？”王警官表示不理解。
而顧晨則是小聲回道：“我跟盧師姐見到的張猛，就是一個普通的退休職工，沒事在家里養一些花花草草的那種。”
“而且張猛的鄰居們也都感覺，張猛就是一個不愛說話，不愛熱鬧的人，平時生活也很有規律，就連買菜都要挑選每周一。”
“這樣一個生活極度規律的退休大爺，根本看不出有多少氣質，他更像個普通人。”
“媽呀。”聽著顧晨的講述，王警官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由分說道：
“就連你顧晨都看不出這個張猛哪里有問題，看來這個張猛還真的挺會隱藏自己的身份啊。”
“依我看，張猛的那些鄰居，都是被張猛的障眼法給騙了，就從張猛利用這些套路，成功認識趙文，并且取得趙文的信任，最后打入到趙文的圈子就不難看出。”
“這個張猛，是真的有點東西，而且那個胡雪也被她套路，可見張猛是一個善于利用他人替自己辦事的家伙，還讓你捉摸不透。”
“現在看來，是這樣。”顧晨也同意王警官的這個說法。
盧薇薇來回走上兩圈后，也是趕緊問道：
“這個張猛有沒有跟你們聊過，他最近有什么困難嗎？”
“不清楚。”中年女子和年輕男子也是齊齊搖頭。
年輕男子趕緊說道：“我們跟張猛，其實說了解也不了解，說熟悉嘛，也不算熟悉。”
“是的。”這邊年輕男子話音落下，中年女子也是趕緊說道：
“這個你們應該去找那天那個顧客問問，他應該知道的比我們還多。”
“他早就看出你們是一伙的了。”顧晨聞言，也是直接開門見山。
“啥……啥？”聽著顧晨如此一說，中年女子也是愣了一下，不由分說道：
“你是說，那天那個顧客，他早就知道我們是一伙的？他知道張猛在跟我們一起演戲？”
“嗯。”顧晨默默點頭。
“媽呀。”見此情況，中年女子也是一臉尷尬：“這也太尷尬了，是我們演技很爛嗎？”
“或許不是這個問題。”顧晨搖搖腦袋，也是繼續解釋：
“那個人在商場打拼多年，也是一個比較精明的人，任何異常的情況，都會讓他有所警惕。”
“你們說，就是這樣一個精明的人，你們在他面前演戲，他能看不出問題嗎？”
“而且，那些來威脅他的人，還是張猛花錢雇傭的人，能不出問題嗎？”
“呃……”
感覺顧晨說的有道理，中年女子也是苦笑一聲，緩緩說道：
“看來，是我們小看那個人了，這么一來，其實那天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把秘密藏在心里，看來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是肯定的。”盧薇薇也是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人家早就看出有問題，但是又不清楚，張猛接近討好他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就將計就計，跟張猛成為朋友。”
“害！”感覺現在沒什么好說的，中年女子也是認栽道：
“現在做點生意可真不容易啊，沒想到一次看貨，竟然會弄出這么多門道，這關系也太復雜了。”
“是啊，原本以為我們是非常精明的商人，可現在看來，這幫人才是老狐貍，真的想不到。”年輕男子也是為之感慨。
顧晨見自己在中年女子這里，也得不到太多的消息于是便交代幾句，讓中年女子和年輕男子，不要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這才帶著大家離開了。
返回車內，顧晨也是不由感慨：“張猛這個人不簡單，我現在甚至懷疑，那條狗，都有可能不是別人殺的。”
“顧師弟，你是說，那條狗，有可能是張猛殺掉的？”盧薇薇感覺有些好奇。
而顧晨則是默默點頭：“我是有這種猜想，畢竟從張猛跟這些人接觸的情況來看，張猛把這些人，一個個都忽悠瘸了，所有人似乎都上了他的道。”
“所以我感覺，那條狗，或許并不是別人殺掉的，而是他自己干的。”
“那目的呢？”袁莎莎好奇問道。
顧晨冷靜的分析：“目的，或許就是想引起我們警方的注意，或許，也是他巧妙脫身的辦法。”
目光看向大家，顧晨繼續解釋：“或許，我們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不會吧？”袁莎莎整個人都懵了。
而顧晨則是不由分說道：“對于現在我們認識的張猛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因為我跟盧師姐，是去過他家的，跟他交流過，所以他或許是想利用我們，給他制造一個失蹤的機會。”
“他或許是想利用自己在我們面前表演的那種形象，來混淆我們的調查。”
“畢竟，利用他人替自己辦事，這本身就是張猛的風格。”
“從他接觸到的這些人，古玩店的中年女子，還有那個趙文，還有紳士徐朗，以及他多年前的同事兼好友汪天明，還有胡雪，這些人，哪個不是都被他利用了？”
“我的媽呀。”聽著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不由感慨：
“顧師弟，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就是這么回事，還有他的那些街坊鄰居，其實都被他忽悠了。”
“他好像利用了所有人，只要跟他有過接觸的，我們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墊腳石。”
說道這里，盧薇薇心里也是十分不爽，似乎這個張猛太狡猾。
顧晨也是笑笑說道：“所以對于這種非常狡猾的人來說，他能有什么危險？他靈敏性這么強，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他肯定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頓了頓，顧晨又道：“或許，徐朗的弟弟兩次出現在張猛家附近，就是徐朗不太清楚張猛的底細，所以派弟弟過來摸底，看看張猛到底什么情況。”
“但是張猛這么聰明的一個人，他肯定是知道這點的。”
“而且，在張猛家的那個小區，算是比較荒廢的地方了，在這種地方，張猛應該是閉著眼睛都能走到任何地方。”
“所以徐朗的弟弟過來搞調查，沒準又被張猛忽悠了一陣。”
“對呀。”聽著顧晨的解釋，盧薇薇也是不由感慨：
“如果真是這樣，那在張猛的主場，還能干掉張猛的狗子嗎？”
“而且張猛的鄰居們，都沒有聽到張猛家狗子的叫聲，可按理來說，這種人口稀少的地方，隨便狗叫幾聲都能聽得很清楚，可是并沒有。”
“所以那條狗子，或許就是張猛自導自演的障眼法，或許，他也感覺到，自己可能會面臨某種危險，所以先下手為強，主動設置了這個障眼法。”
“畢竟，能在張猛主場給張猛制造麻煩的人，我估計是沒這本事，要知道張猛可是個老油條了。”
“是的。”聽著盧薇薇的分析，顧晨也是點頭同意：
“我同意這種看法，的確如此，張猛或許在戲耍我們，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房間里我們都檢查過，張猛的房間可是非常干凈的。”
“這個張猛。”聽著顧晨的解釋，王警官也是不由感慨：“或許，他真是老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