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芙蓉分局辦公室。
眾人也是待在辦公室安靜等待,對兇手的排查工作井然有序的展開,許多警員開始去各大醫院打聽消息。
尤其是許多派出所,也將警員派出去,在轄區內各大診所進行排查。
直到晚上8點20分,顧晨才接到了一通來電,是南歐鎮派出所所長徐文杰打來的。
顧晨趕緊劃開接聽鍵:“老徐,你那邊有情況嗎?”
“顧局,我派人去轄區診所調查,有個診所的醫生說,前幾天的確有一名傷者,來診所治療。”
“那名傷者是什么情況?”顧晨一聽,也是趕緊追問。
而徐文杰也是耐心解釋:“那名診所的醫生說,傷者全身上下有多處刮傷,問他怎么回事?就說是在山里,不小心滑了一跤,最后掉到山下去了。”
“所以導致全身上下都被擦傷了,當時那名診所的醫生也沒多說什么,就給他用藥水擦傷,并叮囑他,最好是去市里的醫院檢查一下。”
“當時那個傷者說,自己會去的,但是也不知道他去了沒有。”
“直到我們派出所的民警過去調查,那名診所的醫生才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感覺那名傷者挺神秘的,倒是挺符合我們警方要找的那個人。”
“所以那名診所醫生,記得那人的長相嗎?”顧晨問。
“聽說是個中年人,但是具體樣貌記不太清楚,畢竟是幾天前的事情。”
“而且診所也沒有安裝監控,我們這里的診所你也是知道的,小地方,小診所。”
“但是那個人吧,好像并不是我們南歐鎮的。”
“那你們南歐鎮那邊,能調取監控,找到這個人的蹤跡嗎?”顧晨又問。
徐文杰也是趕緊回道:“我們目前也在積極調查,但是就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蹤跡。”
“行,我現在過來。”聽到這里,顧晨也是趕緊說道。
劉文杰一臉驚詫:“這么晚了,你還過來?那到我們這里,豈不是要到深夜了。”
“情況緊急,非常時期,只能這樣。”顧晨也是道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畢竟殺害劉文杰的兇手,也很有可能是綁架趙曉敏的兇手。
現在趙曉敏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而演唱會的時間卻在一天天的臨近。
這對于警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壓力。
所以顧晨現在只能爭取每分每秒,不放過任何線索。
見顧晨堅持,徐文杰也只能答應道:“那行吧,我在派出所等你。”
“好,幸苦了。”顧晨簡單的跟徐文杰溝通幾句后,掛斷電話,隨后便準備去取裝備。
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問道:“是有兇手消息了嗎?”
“南歐鎮派出所那邊,發現了一個可疑人員,去診所就診過,情況跟我們需要找的人差不多,必須馬上過去調查一下。”顧晨說。
王警官和袁莎莎見狀,也只能趕緊去取裝備。
大家下樓之后,直接開車去往南歐鎮派出所。
晚上10點10分,顧晨將車穩穩停在了南歐鎮派出所大院里。
而此刻南歐鎮派出所辦公樓里還亮著燈光,聽見院子里的車輛引擎動靜,所長徐文杰也是趕緊帶著兩名警員走了出來。
“顧局,這么晚你還是來了。”看到顧晨,徐文杰也是咧嘴笑笑。
“幸苦你了,老徐,我們進去說吧。”顧晨說。
“行,進來吧。”老徐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帶著顧晨幾人往會議室走去。
打開燈光,一名年輕警員開始給眾人倒開水。
大家也是隨意的坐了下來。
顧晨剛坐下,便追問徐文杰:“老徐,你再把你遇到的情況說明一下。”
“好。”見顧晨如此一說,徐文杰也是趕緊解釋:
“我們不是接到你們給發的通知嗎?然后就去我們這里的診所打聽,還真就打聽到,有一個傷者情況跟你們描述的比較相似。”
“那個人好像不是我們南歐鎮的,但是身上有多處擦傷,肯定是從山上滑落下去造成的。”
“可這個家伙,好像還不怎么愿意去市里的醫院,所以這就很可疑啊。”
“所以我就給你打電話,當然了,我也不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但寧可誤判,也不能放過。”
“老徐,你做的對。”王警官喝上一口茶,也是緩緩說道:
“現在的情況非常緊迫,演唱會越來越近,而我們在追查的那名女團成員還沒有蹤跡。”
“但是我們懷疑,綁架者跟這名兇手或許都是同一個人,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一分鐘都不能耽擱。”
“老王,我能理解。”聽著王警官的這番說辭,徐文杰也是默默點頭。
顧晨也是繼續問道:“診所在哪?晚上還能不能聯系到那名醫生?”
“可以的。”聽聞顧晨如此一說,徐文杰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我們這鎮子不大,也就這么一個診所,就是那個醫生開的,平時他都住在診所里。”
“晚上一般開門到9點半到10點的樣子,但是如果你敲門,他也是會開門的,挺不錯的一個老醫生。”
“那太好了,帶我們過去看看。”盧薇薇說。
“行。”徐文杰也是爽快答應是,以后安排其中一名年輕警員留守派出所,自己則帶著另一名警員,帶著顧晨幾人,一起去往了南歐鎮診所。
南歐鎮只有一條街道,貫穿整個鎮子,而診所就在這個鎮子上一處不顯眼的位置。
徐文杰將警車停在路邊,顧晨的車輛停在后邊,幾人同時下車后,徐文杰也是帶著顧晨幾人,來到了診所門口。
“篤篤篤!”劉文杰敲響了診所的大門,也是呼喊起來:“趙醫生,趙醫生。”
“篤篤篤!”
隨著敲門聲此起彼伏,診所內部的一個房間,燈光突然亮起,隨后就發現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從房間內部走了出來。
男子看上去60歲左右,一臉憔悴,來到大廳位置,又將日光燈打開,這才走到了門口位置。
見來人是徐文杰,還帶著一幫人,于是趕緊將玻璃大門打開。
“老徐啊,這么晚跑我這里,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這不是有急事找你嘛。”見趙醫生如此一說,徐文杰也是咧嘴笑笑,趕緊跟趙醫生解釋:
“這是我們市里芙蓉分局的顧局,他們正在調查一樁案子,我白天跟你說過。”
“他們連夜過來,也是想知道更多關于那名男子的細節。”
“這樣啊?”聽徐文杰如此一說,趙醫生也是讓出通道,說道:“那進來說吧。”
安排大家進來后,趙醫生也準備去泡茶。
于是盧薇薇趕緊制止道:“趙醫生,就不用這么麻煩了,你就跟我們好好說說,當時那個人到底什么情況吧?”
“行。”見大家直接開門見山,趙醫生也就搬來一把椅子,自己坐了上去,隨后與顧晨幾人解釋說:
“大概是幾天前吧,跟你們說起的時間比較相似,那個人,我也從來沒見過,感覺應該不是我們南歐鎮的人。”
“那你的判斷依據是什么?”顧晨問。
趙醫生緩緩說道:“我在南歐鎮開診所這么多年,但凡是南歐鎮的居民,我基本上都有見過。”
“但這個人,說話口音一聽就不是本地的,而且面生。”
“那他當時來你這里的時候,是什么樣子?”袁莎莎也是趕緊追問。
趙醫生雙手交叉抱胸,也是若有所思:“他當時過來,臉上啊,身上啊,很多處擦傷。”
“我當時就感覺很奇怪,感覺這個家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搞出這么多傷口?”
“然后我就問他,我說你這怎么回事?他說他在山上,不小心失足滑落到山下,然后就全身上下就被擦傷了。”
頓了頓,趙醫生又道:“我說你傷的挺嚴重的,就勸他去市里的醫院看看。”
“當然,我可以在這里幫他先處理一下傷口,于是我就在診所里,給他的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處理。”
“然后擦了一些碘伏,給他纏了一些繃帶,讓他不至于傷口發炎。”
“后來我又勸他趕緊去市里的醫院看看,看看到底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畢竟我也不知道他當時到底傷的有多重,所以也不敢妄言他的傷勢,他也答應了。”
“至于他有沒有去市里的醫院,那我就不清楚了,但至少我感覺,傷這么重,應該要過去看看的。”
顧晨聽聞趙醫生的這番說辭,也是緩緩說道:“那您還記不記得,他當時擦傷的部位有哪些?”
“記得。”趙醫生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他當時的所有傷口,都是我幫忙消毒處理的,還是我幫他綁的繃帶。”
“那您能不能還原一下傷口位置呢?”顧晨說。
趙醫生默默點頭:“當然可以。”
“王師兄。”顧晨看向王警官。
王警官心領神會,立馬站立起身:“那什么,趙醫生,你直接在我身上標注出來具體位置就行。”
“呃,這樣也可以嗎?”見此情況,趙醫生也是好奇問道。
而王警官則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我們主要是想確認一下具體傷口位置,以此作為我們判斷的依據。”
“那好吧。”見王警官愿意配合,趙醫生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于是找來了一些貼紙,開始將貼紙貼在王警官身上。
不多時,王警官的全身上下就被貼滿了貼紙。
“基本上就是這些位置了,都是剮蹭的傷口。”趙醫生說。
“趙醫生幸苦了。”顧晨道了一聲謝,隨后跟大家一道,將王警官包圍起來,認真分析。
“從老王身上的貼紙位置可以看出,側身方位的傷口比較多。”盧薇薇說。
袁莎莎也趕緊說道:“我們之前在調查劉文杰尸體的時候,發現只有脖頸位置,還有雙手位置有一些淤青,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現傷口。”
“而這個人的傷口,明顯帶著一些剮蹭,莫非是因為劉文杰被捆住了雙手,所以直接掉入水中。”
“而這個家伙卻是因為被帶下懸崖的時候,用雙手抓住了崖壁,最后因為堅持不住,才從懸崖邊上掉下去,因此身上才多處被刮傷。”
“嗯。”顧晨聽聞之后,也是默默點頭:“有這種可能性。”
“兇手或許就是因為意外失足掉到懸崖邊,最終因為體力不支而掉下去的,過程中,肯定會刮傷身體,位置嘛……”
圍著王警官短暫思考了片刻,顧晨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位置嘛,差不多。”
抬頭看向趙醫生,顧晨又問:“趙醫生,那個人的具體樣貌,你能不能幫我再描述一下。”
“哎呦,這個我真不太記得。”見顧晨如此一說,趙醫生也顯得十分為難。
顧晨則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不用著急,慢慢說。”
話音落下,顧晨拿出紙筆,就要記錄的樣子。
見趙醫生有些為難,顧晨也開始引導起來:“那個男子,看上去有多大年紀?”
“呃,看上去,40歲左右吧?”趙醫生說。
而就在趙醫生說話的同時,顧晨已經開始在紙上勾勒輪廓,很快顧晨又問:
“那這個人是長臉?短臉?還是圓臉呢?”
“呃,讓我想想,好像是一張長臉,臉有點瘦。”趙醫生也是根據顧晨的引導,開始慢慢的回想。
顧晨立馬在紙上,將一個長臉的輪廓勾勒出來,又繼續問道:
“那他是大眼睛還是小眼睛?”
“小眼睛?”
“眉毛呢?”
“眉毛?眉毛有點粗。”
“鼻子是高鼻梁還是……”
“高鼻梁。”
“嘴巴……”
“最后有點厚。”
也是在顧晨的不斷引導下,趙醫生竟然一點一點的,將那人的具體樣貌給還原出來。
而顧晨也是根據趙醫生的描述,很快將一張人臉圖畫了出來,隨后拿給趙醫生看:“趙醫生,你看看,還有哪里不對的?”
“呃……”
當看到顧晨手中的那張人像繪圖時,趙醫生整個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