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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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2)
“此地不能久留,我們回去,畢舒的事,主公既已經答應,以后總會有個交待。”野道人看看月亮,說:“走罷!”
的確,時日不早,早點回去才是正經,回去時速度更快了些,走了大半個時辰,眼見著城墻遙遙看見,野道人透了一口氣,說著:“畢公子,我有話,不知道你聽不聽?”
“路先生有話,末將請教都來不及,怎敢不聽?”
野道人感慨許久,指著高大灰暗城墻說:“就和這墻一樣,一旦裂了縫,就會漏了水。”
“這次夫人開棺,雖不得已,終是傷了些陰騭,怕是對九泉下有所妨礙。”
說到這個,畢信又紅了眼:“總歸是我這兒子,既不能在生前奉養,又不能在死后安息,這是我的不孝啊,路先生,可有所教我?”
說著用手掩面,淚珠已滾了出來。
“辦法自然是有。”
“風水之道,乃是小道,自古從沒有靠風水就能發達興旺。”野道人還是指著高大灰暗城墻:“這巍聳的城墻,也是人所造。”
“要論九泉安息,誰能比得一紙敕封?”
“只要畢公子能報效朝廷,繼承家業,以后爭個覃恩封贈,什么損傷不能彌補?”
“這才是大孝。”
大鄭法律:“一應封妻者,止封正妻一人,如正妻生前未封已歿,繼室當封者,正妻亦當追贈,其繼室止封一人”。
也就是說,一般情況下,無論是爵還是官,只封正妻(元配)一人,如果已經封了,繼室不封。
如果正妻生前未封已歿,繼室當封者,正妻亦當追贈,并且嫁給已死過兩個妻子的官員為繼室,雖也稱官眷,但再也無分受封了。
康樂伯的冊封,已給了元配,畢信之母雖是繼室,也無緣冊封,可見前后妻子雖都是正妻,但還有姊妹之別,地位的確稍低。
不過女性以丈夫封,也可以以兒子封,畢信無論是能襲爵,還是晉升到四品,都可以討封。
畢信心里明白,說著:“那末將,就全靠代國公了。”
到了此刻,蘇子籍算收服了一個羽林衛軍官。
一旁的洛姜沉默不做聲,但心里想著:“代國公到底是怎么想?是真的相信我,愿意帶著我出來?”
但心底一個聲音就說:“這怎么可能?能這么快就收服一名羽林衛指揮僉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輕易就相信我?”
“但他還是用了我,為什么?莫非故意讓我知道這些,如果事情暴露,就一定能想到是我泄露了消息?”
這么一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洛姜跟著出來,又跟著回去,再次用繩子翻了城墻進去,又乘停靠在一個角落的牛車趕了代國公府,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氣。
“這件事要不要傳消息回去?我要好好想一想。”
二日后·京城的北城
城門打開,一些行人入城,守門士兵只盯著看,看到可疑的會攔一下,大多數時間只是充當著一個震懾宵小的作用,既不會一個個搜查進城的人,也不會索要財物。
前朝時,光各個城門進來時收的過路錢,就養肥許多小吏,甚至到了讓一些百姓難以忍受的程度,等到鄭太祖得天下,就廢除了城門過路費這一項,如今大鄭建國已三十余年,外面省城重新開始收錢,但在京城這里,卻始終遵循著鄭太祖立下的規矩。
這時,一輛牛車從城外進來,跟行人不同,進城的車一般都需要略檢查一下。
“問你一問,清園寺是什么位置?”
車里的人掀開車簾,露出一張清俊的臉,看穿著應有些富貴,遞給一個城門小吏一串銅錢。
將銅錢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城門小吏略一打量,覺得這大概是個舉人,畢竟清園寺里住著不少舉人,又朝牛車里看了看,發覺里面果然都是書,就給指了方向。
牛車再次動起來入城,放下車簾,牛車內一聲悶哼。
這個讀書人臉色頓時煞白,打開一個盒子,盒子里一方金印一拿在手里,才松了口氣。
拿著手帕擦了擦唇,一絲嫣紅,又低頭看去。
“果然,老龍君的金印,可以化解京城的龍氣重壓!”
“可這是為什么?龍君封號雖等于王爵,可前朝的冊封,本朝可不管用,本朝的冊封又在小龍君身上,為什么金印會真的有用?”
就在心中尋思這件事時,外面有人吆喝了一聲:“公子,您是要去清園寺?我可做向導!”
“停車!”讀書人聽了,對著前面趕車的車夫說。
等牛車靠著路邊停下了,掀開車簾,讀書人看到一個跑過來的男人,笑嘻嘻一見到就行了個禮。
口中說:“小的乃京城本地人,清園寺我十分熟悉,公子需要,小的愿意給您做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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