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霧氣中。
唐凌和韓星漸漸恢復了體力,而黃老板滿意的看著唐凌和韓星笑得一臉雞賊。
養豬千日,終于等到了殺豬日啊。
這兩個家伙是時候給他賺回這些日子虧在他們身上的錢了。
想著,黃老板走上前去,拍拍唐凌的手臂,就像拍拍這頭豬的前蹄肥不肥。
然后又繞過唐凌,拍拍韓星的肩膀,似乎在考量這頭豬的肩胛肉飽不飽滿....
韓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男人拍的體驗真是一言難盡啊。
唐凌很淡然,額頭上搭著毛巾說道:“100黑海幣。”
“啥?”黃老板不爽了。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上買了一個連通18關的賭注,總共花了1000黑海幣,賠率整整28倍。還買了一個連通15關SSS評價的賭注,花了3000黑海幣,賠率有20倍。”唐凌不緊不慢的說道。
“然后呢?”黃老板顯得不是那么有底氣。
“嘖嘖,全是買的風險注啊!老板,我身上的負擔很重啊,你知道這些賭注只計算第一次的通關結果,我如果...不小心手滑,分身....那就全部折進去了啊。”唐凌擔憂的看著黃老板。
“小孩子,別亂花錢。要100黑海幣干嘛,20個如何?”黃老板求生欲望強烈,在這個時候怎么也得掙扎一些。
“不,我為了幫你打好比賽,花了多少錢啊!我怎么也得賺點兒,100黑海幣,幫我買我自己。賠率最高的那種...”唐凌沒有開玩笑。
在人性身上有一個最深刻的道理,那便是——人如果上去了,還能下來的人都是大勇者。
唐凌也許以后有成為大勇者的勇氣,但絕對不是現在。
就像他已經知道了資源的好處,那么想盡辦法他也得賺錢啊。畢竟,他的目光并不是只單單放在了地獄崖挑戰這一件事情上....
唐凌的一句買賠率最高的,倒是讓黃老板略微有些吃驚:“你確定?”
“怎么?有什么困難嗎?”唐凌不解,這也值得吃驚?
“賠率最高的賠到了56倍,那是你SSS評價通過18關。你確定要買這個?”就算以黃老板對唐凌的認知,他也覺得唐凌做不到這個程度。
出于黃老板對地獄崖的了解,地獄級難度就只有天才可以挑戰,而15關以后的關卡?那是給人設計的嗎?除非讓一階紫月戰士中的天才來挑戰還差不多。
“嗯,買。”唐凌很堅定。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底牌?”黃老板忽然想起了上一次的教訓,趕緊試探了唐凌一句。
在這小子身上萬一發揮了奇跡呢?
“沒有啊,我什么底牌你不清楚?”唐凌覺得黃老板越發的雞賊了。
“好吧,我幫你買。不能再多了,再多只能算借的....”想到幫唐凌買了,這小子會更加的盡心,黃老板還是決定忍痛花這一百黑海幣。
“老板,你不跟著我買?會贏大錢的。”唐凌決定還是提醒黃老板一次,上一次黃老板的痛心疾首唐凌還是記在了心中。
他是好心。
結果,黃老板卻瞪了唐凌一眼:“不買。你是不會懂中年男人的穩重的,在利益的誘惑之下巍然不動,懂得滿則溢...”
“老板。”韓星弱弱的聲音打斷了黃老板的自我贊美。
“干嘛!”黃老板怒瞪韓星,他正在給唐凌講做人的道理啊。
“一百個黑海幣...”韓星也伸出了一個手指。
黃老板怒發沖冠,都來敲詐了是不是?他將連人帶桶的將韓星的浴桶舉起,作勢就要扔出窗外。
“我也可以給你賺錢啊,你也可以買我啊,我都會好好的打得嘛!我心痛也會手滑,也會分神,就一百個黑海幣...”
唐凌和韓星徹底恢復了體力,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黃老板還未得到收益之前,就已經先損失了兩百個黑海幣,心情十分不佳。
但心情再不佳,這挑戰之前的飯菜還是不能馬虎了。
總之一桌子的三,四級兇獸肉什么的管飽,唐凌和韓星只要吃得下,可以敞開了肚子吃。
可惜,三,四級兇獸肉他們能吃多少?畢竟還是準紫月戰士而已!
最終還不是進了黃老板的肚子。
“老板,走了。”唐凌一擦嘴,殺氣騰騰的就要出發了。
“走了。”韓星也抗著他的劍,跟在了唐凌身后。
“快滾!”黃老板頭也不抬。
直到唐凌和韓星走出了嗔癡樓,走向了下方的繁華街道,漸漸的融入人群。
黃老板才抬眼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兩個臭小子。”
“老板,你不去看比賽?”在黃老板的肩頭,冒出了兩個圓滾滾的湯圓兒,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詢問了一句。
“不去,船才造好了龍骨。”黃老板很是無所謂的回答了一句,事實上在他的眼底也藏著一絲深深的疲憊。
造船,造一艘好船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這些年積攢的身家怕是得花出去十分之一?
黃老板忽然肉痛的捂住胸口,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距離黑暗之港還有200多里的某個安全村。
彼岸隨意的坐在一處角落,安靜而沉默的吃著眼前的食物。
食物非常的簡單,粗陋的盤子上一塊烤肉,幾根野菜,還有幾塊植物的根莖。
這和村子里最普通的村民吃食沒有任何的不一樣。
彼岸吃得很認真,也很仔細,并不覺得缺乏調味的食物是如此難以下咽,盡管曾經還在空堡的日子里,她的衣食住行是如此的奢華。
“這姑娘怕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吧?”在不遠處,一位正在燒飯的老婦人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的望向彼岸。
盡管彼岸的衣著簡陋,一襲黑袍破敗的絲絲縷縷,一張黑色的頭巾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可是一舉一動,就連吃如此簡單的食物都流露出的一股天然的優雅氣質,會讓人有一種她很高貴的錯覺。
“別胡亂猜了,要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至于風餐露宿的趕路,然后住在咱們這個破敗的旅店?”在老婦人身旁的老頭打斷了老婦人的胡思亂想。
盡管,他也認為這個包裹嚴實,顯得有些神秘的女孩子有一種不一般的氣質,可是對過往的客人少一些猜測,是生存的不二法則。
這些對話,彼岸其實都聽見了。
但她的神色并沒有任何的變化,而是仔細的吃完了粗陋盤中的最后一塊烤肉。
并沒有什么能量的食物,堪堪能夠飽腹。
但又會讓人更加的饑餓,沒有步入修煉一途的普通人是體會不到這種能量缺失時,身體的空洞感的。
可是彼岸無所謂,力量是用來做什么的?趕走討厭蒼蠅的嗎?除此之外,彼岸想不出力量更多的用處。
她覺得當個普通人也不錯。
就像這個老婦人燒火做飯,老頭子打掃衛生招呼客人,平淡而寧靜,有什么不好?
如果是她和唐凌呢?
彼岸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笑容,唐凌會保護她的啊...力量似乎顯得更加雞肋了。
留下干凈的餐盤,彼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有些透風的木屋,在這個已經溫暖了的天氣,已經算不得什么了。
要知道,去年的冬天殘酷了一些。
沿途看過多少抵不住寒冷死去的人,讓彼岸原本冰封而懵懂的內心多了一些觸動。
她似乎能察覺到‘珍惜’二字的意義了,開始學著吃干凈食物,開始學著感恩得到的一切。
當然,這些不需要別人賜予,自己去獲得就好了。
打開窗,望著遠處的遠山,黑暗之港不遠了....要不是去年的冬天封住了主要的道路,實在無法再前行,只得待在某個安全區等待著,自己怕是已經到了唐凌身邊了吧?
一別好幾個月了,唐凌會有什么變化嗎?
彼岸總是會有自己其實和唐凌已經分開很久,很久的錯覺,事實上他們相聚也沒有幾天,分離也不算長久?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扯下了面紗,彼岸任由春天的風吹拂著自己有些蒼白的面頰。
能量的缺失就會造成這樣的后果,可是這偏偏影響不了彼岸的美貌,反而讓她的容顏又多了幾絲讓人憐惜的病態之美。
她就像一朵注定越是盛放,越是美得妖異的花,只要不枯萎,如何風吹雨打,也只能給它增添異樣的美感。
可即便如此,彼岸還是忐忑。
滯留在某個安全區的日子,給了她一些喘息,恢復的時間。
但由于資源的缺乏,彼岸恢復的不算好,身體上留下了好些點點傷痕,唐凌會厭惡嗎?如果厭惡,那就要想盡辦法去恢復...想來,力量又有些作用?
彼岸的想法總是這樣自我,自我到旁人根本無法跟上她的思維。
此時窗外,最愛的夕陽已經散去,繁星點點的出現。
彼岸有些意興闌珊的關上了窗戶。
但同時,心中又充滿了希望。
因為每一天,每一天都在靠近唐凌,這感覺很好。
她自覺自己的人生在遇見唐凌之前,很少有值得留存的記憶,特別一段長時間的記憶。
可現在這一路,卻值得被自己銘記——那每一天在靠近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