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尖頭,緊刺著白詩妍的眼皮。
滲入骨髓的陰冷感,若有若無地抵向她的眼珠,有溫熱還帶腥味地液體落在她的下眼瞼上。
白詩妍知道,那是她的掌心血。
只要她稍微動一下,她的眼睛就會被血淋淋地刺穿。
雖然說指甲刀這種東西,并不怎么鋒利,只是扎破了她手心的皮,并沒有真正傷到根本。
但嬌生慣養的人,總是怕疼的。
白詩妍僵著身體跟個僵尸一樣,瞬間慫成一批。
她睜大眼睛,面露驚恐,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所有人都被駭得頭皮發麻,面色泛白地看著這一幕。
“姜暖……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動刀子……”
“姜總監,你先把東西放下,有話好好說!”
若說之前姜暖還是受害者,但她一旦用指甲刀戳了白詩妍的眼睛,事情的嚴重性質立刻就上升了好幾個臺階。
姜暖彎了彎紅唇,看著對面那群紈绔,輕飄飄地說,“白家請的私家偵探,沒告訴你們,我很記仇嗎?”
她垂眸笑了一下,對著白詩妍露出一個壞掉了的笑容,“誰讓我痛一下,我讓她痛十倍!”
話音一落,她拽住白詩妍的頭發,狠狠地扯下來一大縷。
白詩妍痛的顫抖,眼淚糊了一臉。
姜暖定定地看著她,眼睛里帶著一抹觸目驚心的力度,“抱歉,手滑了。”
白詩妍又痛又悔又恨,猙獰地瞪著她。
這群來找麻煩的,都沒有想到,姜暖再失去依仗以后,居然選擇了破罐子破摔。
“姜暖!”其中一個面色傲然的男人開口,“我們今天來,只是想教訓你一下,替被你害的凄慘的白綰靈小姐出口惡氣,并沒有真的想對你怎么樣,你現在抓著白詩妍小姐,是想把事情鬧大嘛?”
另一個千金小姐,幸災樂禍地接口,“鬧大了對你可沒什么好處,別忘了你男朋友已經不要你了,你就算是進了監獄,他恐怕也不會管你,畢竟你可是光明正大地給他戴了綠帽子!”
“姜暖,你最好快把白詩妍小姐放了,”最先開口的男人,語氣已經帶上了陰冷的威脅,“不然你這么細皮嫩肉的,進了監獄起碼得脫幾層皮。”
“要我說脫幾層皮都是輕的,白夫人可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干她的血。”
姜暖對著白詩妍露出一個燦爛到過分的笑容,平鋪直述地問,“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敢把她怎么樣?”
她的聲音非常慢,因而聽起來別樣的諷刺。
“是,”那個開口最多的男人倒是坦然,掃了姜暖一眼,眼底滿是鄙夷跟不屑,“別說你已經被逐出了姜家,就算你還是姜家的二小姐,對我們來說,你也不過是個長的好看點兒的玩意兒。”
這是出身帶來的優越感。
今天站在這里的少爺小姐,每一個在家里都是小王爺小公主,被寶貝成眼珠子似的存在。
他們代表著大半個天京城的權勢富貴,所以才對跑到帝皇光明正大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