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白羽面具從她臉上墜落。
漆黑的長發，凌亂地散在光潔如玉的臉頰邊。
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尊貴大氣的美麗，仿佛化為無形的實質，帶著一股優雅的威嚴，一瞬間吞噬了周遭所有的聲音。
那些嘲笑的，怒罵的，譏誚的人，表情都滑稽地僵在臉上。
所有人都好像一只只被卡住了脖子的雞，忘記了呼吸，呆滯地看著那張絕美的臉。
一片死寂中，只有姜千雪是有活的。
她的眼神死死地戳著那張臉，恨不得在上面盯住幾個血淋淋的洞來！
她臉上勝利者的笑容，被生生砍斷，表情呈現一種令人難受的扭曲。
這不是姜暖——
不——
那雙幽深嗔黑的眼睛里的譏誚，是那樣的熟悉。
這就是姜暖！
姜千雪幾乎崩潰。
她眼底透出猙獰，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樣巨大的落差。
這不是姜暖……
這怎么可能是姜暖……
姜暖是個只配被人踩在腳下的丑八怪！
她的臉應該是丑陋的！
這個尖銳的念頭，釘入腦海那一瞬間，姜千雪失去了理智。
她將手中的紅酒，對著姜暖的臉，直直地潑了過去！
姜暖偏頭，躲過了紅酒，但肩頭依舊沾了一些。
她臉上出現怒色，甩掉那些抓著她的手，上前一步，抬手，對準姜千雪的臉，重重一巴掌括了下去。
“啪——”的一聲。
面皮被抽痛的聲音，似乎響在所有人心尖上，聽著就讓人生出痛意。
姜千雪直接被這一巴掌，猛扇到地上去了。
巨大的動靜，驚醒了呆滯的人群。
看著那張揭開了面具的臉，在場之人的心情，一瞬間復雜極了。
那些剛才嘲笑羞辱她的女人，盯著她，滿身滿臉都是失魂落魄。
“我……我們弄錯了嘛……”
“她……不是姜暖……她真的是霍家的貴客……”
姜暖揉著痛到麻木的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姜千雪，“好看嗎？”
這已經不單單是好看能形容的了……
美玉無瑕。
名畫無缺。
就像是一副絕品名畫，去掉外層那一層偽裝，透出獨屬于它的風采和味道。
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尊貴和優雅，讓人連本能中的嫉妒，都升不起來。
容貌上的麗質，哪里及的上氣質上的風華絕艷？
這才是真正的貴族！
在場那些從來都自視甚高的千金小姐們，這一瞬間，幾乎都哭了。
她們干嘛要手欠到去揭那張面具……
如果沒有揭開，就不會體會到這種難受的落差。
“千雪！”剛跑到近處的姜夫人，看到女兒倒在地上，慌忙上去扶她。
姜千雪垂著頭，整個人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精力，像一個空洞的機器。
姜夫人從來沒有見過女兒這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哪怕是在對姜唯以死相逼的時候……
姜夫人又慌張又心疼，“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媽媽……”
姜暖笑了笑，俯身從地上將那張面具撿起來，放在手指尖把玩著。
“我打的。”
姜夫人一聽這個聲音，張嘴就罵，“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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