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色調的空間里，冷寂無聲。
厲郗辰端坐在沙發上，修長透白的手指擱在膝蓋上，微垂了黑蝶似的眼睫，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
渾身上下，除了好看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但偏偏又說不出到底哪里好看。
他似乎睡著了，細看之下，又像是在懶懶地聽著視頻對面的什么人說話。
“你什么時候回來？”
“……”無聲。
“帝珩說你找了個女人？
“……”繼續無聲。
“你喜歡的話，直接帶回來就好。”
“……”依舊無聲。
對面的人說了半天，這邊也沒回一句。
那具體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也不見發火，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你不能離開的太久，北權城這邊——”
冷寂到空氣近乎都停止流動的空間內，忽然響起一陣電話鈴聲。
一直跟個雕像似的厲郗辰，倏然睜開眼睛，詭魅的眼底掠過一絲亮光，伸出精致透白的手指，按下了接通鍵。
姜暖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很冷，細聽之下，似乎帶了一絲委屈，“他們要勸退我……”
厲郗辰眼底閃過一絲無機質的冰冷，聲音剎那間，更是冷到了萬物不生的荒冷地步，“你告訴那群老頭，他們敢趕你出校園，我立刻就把T大給拆了！”
“你告訴那群老頭，他們敢趕你出校園，我立刻就把T大給拆了！”
僅僅只是隔著手機溢出來的陰冷，讓現場不少人下意識抖了一下。
姜暖唇角勾了幾分，那絲委屈瞬間被撫平了。
她回頭，對眼神驚疑的校長說，露出一個壞掉了的笑容，“校長，我低調，不代表我好欺負！我走出校園那一刻，就是T大在天京城消失的時候，不信，您可以試試！”
“也許我沒有說清楚，第一，我沒有作弊，我是靠自己的實力拿的全校第一！第二，我沒有勾引陳生，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他覬覦自己的學生，收了姜夫人的錢，污蔑我！第三，我回來，是為了替自己討個公道，而不是圖T大的什么東西！”
“我不指望你們這十幾位德高望重的校長，教授，長者們來幫我洗刷冤屈，我要的只是一個機會，那個時候你們沒給我，今天我只能靠我男人的實力搶！”
“至于大門口的輿論，也不勞眾位費心，我惹得，我自己會解決！”
“只是待我沉冤得雪那日，我不會感激T大，更會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落井下石！”
姜暖說完，冰冷一笑，挺直了纖細的脊背，轉身離去。
會議室里蔓延出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許久。
姜暖的班主任，第一次出聲反駁，臉色難看至極，“不可能！姜暖一直都是倒數第一名，說她憑自己的實力考第一，一派胡言！”
“是姜夫人親自打電話舉報她作弊，難不成當媽的還能污蔑自己的女兒？”
“陳生污蔑她？她應該好好照照鏡子，認清自己的模樣！”
忽然有人插話，“那個男人……是帝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