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諭,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李清蓉小跑著湊近蘇卿諭,也不等蘇卿諭回答,便趕緊拉著蘇卿諭進了自己的屋子。
說話間,看向杏兒:“你去弄些茶水來。”
看著杏兒離開后,李清蓉才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蘇卿諭:“您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蘇卿諭斂下眼睛:“你剛剛去哪了?”
“剛剛送我弟弟回了他的住處。”李清蓉說著低下眼睛:“這不是今日開心嗎,于是讓杏兒弄了頓好吃的慶祝,便將玉琛叫來一起吃了,吃完再給他送回去。”
“慶祝?”蘇卿諭抬眼:“慶祝什么?”
李清蓉瞪蘇卿諭:“明知故問。”
“當然,當然是將你騙到手這件事情啊。”李清蓉說話間,臉越來越紅。
蘇卿諭的心瞬間被填滿:“你想怎么騙都可以,不必為了騙這么一次,就如此慶祝,畢竟,你也不是第一次騙我。”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到在柳州府一路薅蘇卿諭羊毛,各種忽悠的事情,忍不住笑起來:“真的怎么騙都可以嗎?”
蘇卿諭頓了一下:“無傷大雅的可以。”
“哈哈哈。”李清蓉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又怕笑的厲害,將旁的人招來:“表舅舅,您為什么這么可愛?”
蘇卿諭頓了一下,他身上有很多形容詞,說起來,就是沒有可愛這樣兩個字的形容詞,若是旁人這般開口,估計能被他的眼神凍死,至于李清蓉。
蘇卿諭望著李清蓉滿是笑意的眼神。
微微頓了一下:“喜歡嗎?”
李清蓉只覺得這三個字,將自己的心尖都挑起來了:“喜歡,越看越喜歡。”
蘇卿諭清冷的嘴角微微勾起:“嗯。”
李清蓉嘟嘟嘴,蘇卿諭就會從她嘴上哄自己喜歡的話:“你還沒說,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呢。”
剛剛就轉移話題。
蘇卿諭頓了一下:“收到了你的字條。”
李清蓉猛的聽到這句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在很快想起來,今日因為太開心,一分開就想念蘇卿諭,于是就寫了一張才分開,就想念的字條給蘇卿諭。
“所以你為了讓我看到你,緩解想念,就這個時間過來了?”李清蓉的眼睛瞬間更明亮了。
蘇卿諭頓了頓,看向李清蓉:“嗯。”
其實也為了緩解他的想念。
他同樣是才分開,便想念。
只是蘇卿諭自詡年紀大許多,實在不適合說這樣肉麻兮兮的話。
李清蓉聽到蘇卿諭應答,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但是嘴上卻是開口:“怎么每次說話,都只有恩這樣的應答,就再沒點其他的嗎?”
蘇卿諭想了想:“除此之外,你還想聽什么。”
李清蓉望著蘇卿諭一臉,你說出來,然后我說給你聽的表情。
又想笑,又感動。
她家的蘇卿諭怎么這么直,又這么好:“哪里有自己想聽的話,都說給情郎聽,然后讓情郎按照自己想聽的說一遍的。”
蘇卿諭覺得沒有問題:“軍中政令,一般都是直來直去,若是拐彎讓人想,容易出錯。”
大哥,咱們現在是在談情說愛,談情說愛,不是軍中面對下屬。
咱們能不搬軍中那一套嗎!!!
李清蓉深吸一口氣:“而且,您不自己想出來說給我聽,多沒誠意。”
“那我想想。”蘇卿諭同意李清蓉的說法。
李清蓉見蘇卿諭嚴肅的思考要同自己說什么話,就又覺得好玩了:“想到了沒,一定要說我愛聽的話。”
蘇卿諭頓時想到自己吩咐李三去買了李清蓉說的那幾本話本,話本里有那男子同女子說的許多孟浪的話,一時間俊臉突然紅了:“不能總想著聽話本里男子同女子說的那些話,那些話要么下流,要么就是騙人的。”
“你之前同我說的那幾個話本,我挑了一本看了,不是小姑娘能看的東西。”蘇卿諭認真開口,說完微微一頓:“尺度過大了,女子怎么能隨便跟著認識不久的書生私奔。”
“若有男子這么和你說話,肯定是騙子。”蘇卿諭快速開口:“特別是和你年紀差不多的。”
說到最后,蘇卿諭頓了一下:“其實年紀比你大一些的人才是好的。”
這最后一句話,猛的一聽根本聽不出什么來,但李清蓉大約是自己給自己挖糖吃挖習慣了,卻是聽出別的滋味來,一時間興奮:“您的意思是,只要是年紀大一些的,我不選您,選旁的人也可以嗎?”
蘇卿諭僵住。
李清蓉心底快笑壞了,整個人倚到蘇卿諭身上:“騙您的,只要您,只喜歡您。”
蘇卿諭的心又燙起來,目光描繪了一會李清蓉的鼻子,唇,別過頭:“不要總這么直白的說話,姑娘家,總需要姑娘家的樣子。”
“這樣啊,那以后都不這么直白的和您說話了。”李清蓉開口。
“若十分想對我說這些話,我勉強聽著。”蘇卿諭:“別人就不必這般說話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雖然這些話直白到不行,讓您臉都紅了,但是您還是喜歡聽是嗎?
李清蓉這問話肯定是沒問出來的,怕蘇卿諭承受不住。
嗷嗷嗷,以前怎么沒發現,蘇卿諭還有幾分老學究的味道,嗯,這種口是心非,故意替自己埋好處的味道,簡直好的不得了。
“那您對我也說幾句這樣的話,我以后就不對別人說了,只對您說。”李清蓉看向蘇卿諭。
蘇卿諭沒想到會突然得到這么一句話,低頭看向小孩興奮的眉眼,一時間又無奈,又心跳,竟似乎也想跟著說這樣直白的有些讓人臉紅的話。
一時間,蘇卿諭沉默。
就在李清蓉以為沒戲聽到什么話了的時候。
蘇卿諭低下頭,低啞的嗓子湊到李清蓉耳旁:“我也想你了。”
李清蓉瞬間心砰砰砰的快速跳起來。
蘇卿諭別過臉:“這句話可行?”
李清蓉快速點頭:“行。”
太行了。
嗚嗚嗚,蘇卿諭簡直犯規,每次叫她覺得直男的讓人發指后,便撩人撩的讓人欲罷不能。
最關鍵的是,一本正經的說著撩人的話,他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在撩人,只以為自己在配合別人說話。
李清蓉忍不住拽著蘇卿諭的手捏起來:“蘇卿諭,你對別人也是這么說話的嗎?”
蘇卿諭全身的注意力都忍不住到自己手上。
李清蓉軟軟的小手捏了他的指腹。
又順著指腹跑到虎口的繭上,然后將他那老繭當成了磨石,磨著自己的手指。
溫熱的溫度,一再摩挲著他虎口上的繭。
“蘇卿諭,你怎么不回答我?”神,蘇卿諭不會真的都是對人這么說話的吧,┗`O′┛嗷,心情突然不好了。
蘇卿諭摩挲了一下自己空著那只手的指腹:“你說什么?”
李清蓉剛剛的話,他沒聽清楚。
他的心神全被李清蓉白嫩的手吸引過去了。
“我說,你是不是每次和別人說話,也像和我說話那樣。”李清蓉想說出更多的形容詞,卻又無法形容這種天然撩,有點鬧心。
“別人又并非你,我為何要順著說話,寵著說話。”蘇卿諭詢問。
李清蓉的心又瞬間飛起。
和蘇卿諭一起,真的是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這般說話,心緒就各種起伏,但是這種起伏真的太叫人喜歡了:“就算您說這種好聽的話,我也會記得你剛剛和我說話心不在焉的。”
“這就是你想聽的好聽的話?”蘇卿諭的關注點總是很奇怪的。
李清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總不能回答是,說自己愛聽這樣的話,這豈不是太不矜持了。
卻說蘇卿諭不等李清蓉回答,已經再次開口:“那以后我多說一些這樣的話給你聽。”
李清蓉的心簡直就是坐云霄飛車,快要轉暈了,甜暈了,雖然如此,但是還想聽這樣的話:“這可是您說的,如果您不多說一些,說到我心花怒放,我以后可就哭給你看。”
蘇卿諭哭笑不得,小孩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認真仔細開口:“會多說的,你想聽多少都可以,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哭。”
所以,您真的以為我聽不到,就會真的哭給您看是嗎?
┗`O′┛嗷
算了,這種思緒不在一種狀態,也是很有感覺的不是嗎?
這個時候,杏兒帶著新的水,以及茶葉走了進來。
李清蓉上前接過東西,便讓杏兒出去了。
她還想和蘇卿諭再單獨相處一會呢。
等到杏兒走了,李清蓉便親自給蘇卿諭沏茶倒水,然后捧到蘇卿諭面前,遞給蘇卿諭:“您喝茶。”
蘇卿諭接過茶,竟感覺手心被撓了一下,拿茶的手差點沒穩住,將茶盞差點都打了:“李清蓉。”
李清蓉抬眼看向蘇卿諭:“怎么了?”
蘇卿諭不知道說什么好,李清蓉總不可能故意撓他手心:“沒什么。”
李清蓉剛剛就是想著試試勾引撓手心的舉動,以為蘇卿諭會有什么反應,或者呵斥呢,結果蘇卿諭最后就是這個反應。
心里簡直快要興奮壞了。
無論是蘇卿諭說話,還是面對各種事情的反應,嗚嗚嗚,真的是太符合她的胃口了。
只是互述衷情不長時間,她就好想將蘇卿諭拆吃入腹。
嗚嗚嗚,她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小姑娘。
蘇卿諭并不知道李清蓉的想法,這會抿著茶,整個人心緒都不穩,只想著剛剛無意中被撓到的手心,仿佛撓到了心底。
讓他想抱抱李清蓉。
只能不斷喝茶,緩解這種干渴。
李清蓉自己興奮了半天,才發現蘇卿諭連著喝了好幾杯水:“你怎么了,這么喝嗎?”
蘇卿諭握杯的手,微微抖了抖:“有點。”
“那我給您再倒一些。”李清蓉想了想,拿另一個杯子也給蘇卿諭倒了水,如此一來,蘇卿諭喝完一杯,伸手換一杯就可以了。
如此做完,李清蓉看向蘇卿諭:“你可有覺得今日的茶好喝一些的?”
蘇卿諭此刻如牛飲水,哪里注意到茶水的味道,聽到李清蓉的話,仔細品了品:“茶葉的品質不那么好,明日我讓陸六給你拿點宮中賞賜下來的新茶。”
誰和你說茶葉好壞了。
有你這么拆臺喜歡的人屋中東西好壞的嗎。
明明吃水晶糕的時候,還會說一句,是不是很甜。
李清蓉瞪蘇卿諭:“我親手給你倒的茶水,難道不比茶葉的品質更重要?”
“差的茶葉,誰倒恐怕都不那么好喝。”蘇卿諭猶豫了一下開口,剛剛那樣的回答小孩似乎不滿意,要如何才能讓小孩滿意。
李清蓉嘟嘴。
蘇卿諭不禁想到今日看到的話本里,男主說的有些騷氣的話:“不過,如果是你親手沏的,就算是茶葉沫子沏的茶,我也愿意喝。”
然后便看到李清蓉眼睛亮起來。
蘇卿諭看著茶盞。
以后難道要去研究研究這樣的話本,將那話本里男主和女子說的話,背上一些。
蘇卿諭忍不住扶額。
李清蓉卻是興奮壞了,嗷嗷嗷,果然逼一逼蘇卿諭,總能逼出愛聽的話的。
就在李清蓉想再說些話,讓自己的心情再美美。
屋外傳來小胖墩的聲音:“姐,不好了。”
大約是杏兒在屋外守著,小胖墩喊完不好,便變成同杏兒開口:“杏兒,快讓我進去同我姐說話,我回自己的住處后,從路過的丫鬟姐姐們那里,聽到了一個和姐姐有關的大事情。”
李清蓉想了想,看向蘇卿諭:“我先出去一下,看看我弟聽到了什么和我有關的大事情。”
這會讓人發現蘇卿諭在她屋中不好,被小胖墩看到也不好。
蘇卿諭點頭:“你去吧。”
李清蓉才快步走出屋外,看到小胖墩滿臉著急的模樣,不由詢問:“發生什么事情了,你聽到了什么和我有關的大事情?”
“大伯娘的姐姐慶伯夫人不是要大伯娘補償嗎,大伯娘竟然去和祖母說,不若就將姐你定給慶伯府世子做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