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知道云想想是識時務地逢迎他,宋冕依然聽著和那些虛溜拍馬的人不一樣。
“過兩天我就要離開。”這是個傷感的話題,但卻不能不面對的現實。
有些例會不能不參加,有些病人不得不去復查,有些產業不得不去巡視。
為了云想想他已經最大力度的放權,再放就會有風險,宋家很多職位上用的都不是最可信,而是最有能力的人。
這是宋冕的用人之策,他不在乎那些人有能力有手腕,也曾經親口對他們說過,他們可以隨意動腦筋,哪怕是挪用宋家的資產,利用宋家牟取暴利都可以。
只要他們有那個本事不被他發現,那就是他們的能力,憑能力吃飯值得贊揚。
不過一旦被他發現,沒有足夠的能力,卻又控制不住貪念,下場只能是活活撐死。
云想想默了默才對著他笑了笑:“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照顧好自己。”
早就知道的事情,更何況她每天拍戲,也不是時時刻刻和他在一起,過兩天他們還要去其他地方取景,云想想覺得這個時候宋冕去出差反而時機恰當。
“女朋友對我的要求真低。”宋冕眼底透著笑意。
雖然他以前沒有交過女朋友,并且也沒有研究過情人分離的場面,但他還是有很多得力近身的下屬并不是單身。
這么多年偶爾也是碰到過幾回分別場景,他們的妻子或者女友,一聽到另一半要出遠門,嘴上幾乎是念叨個不停。
絕大多數最后會兇巴巴地叮囑:去了外面,不許拈花惹草,不許對非親非故的異性施以援手,免得被無緣無故給纏上。
“因為你只有一項值得我擔憂。”云想想妙目一轉,宋冕沒有說出來,但她能夠猜到。
她也的確和普遍的人反應不太一樣,但那些宋冕不會讓她擔心,他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宋冕此時的心情有點微妙。
他知道云想想是足夠的信任他,才沒有提那些話,可他莫名有點不想要這種信任,想要云想想兇巴巴的對他表現出占有心。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倆太順心了,像鬧點情緒?”云想想瞇著眼盯著他,“如果你這么自虐,我是不介意配合你。”
看著云想想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宋冕覺得他要是真有一天把云想想給惹惱了,只怕要哄回來就不是平日里那么容易。
暗自搖頭好笑,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么欠虐的一天。
“算你識趣。”感覺到宋冕那顆在試探邊緣躍躍欲試的心安定了下去,云想想才問,“好了,你覺得我對你的要求太低,那你來說說你對我的要求。”
宋冕一梗,好像除了好好照顧自己,他對云想想也沒有什么要求。
云想想就知道是這樣,忍著笑意輕哼:“換位思考懂了嗎?”
不論是宋冕對她,還是她對宋冕都說不出什么不許多看別的異性一眼,不許多和別的異性說話之類的話。
宋冕是個醫生,云想想不會無理取鬧不準他看女性的病人;云想想是個演員,宋冕也幼稚不起來要她不合男性合作拍戲。
真的說出這種話,不僅僅是幼稚了還是一種不放心的不信任。
無奈之下,宋冕只能把那句話說出來:“照顧好自己,我給你留了應急的傷藥,還有你如果去野外拍戲,我也給你準備好了防蚊防蟲的噴劑……”
宋冕說著,就拉了云想想去看他給她準備好的藥箱,大概有一個十六寸行李箱那么大,規劃得很好,都是一些急救的藥。
“具體怎么使用,宋倩都知道,你出門帶上宋倩,留下艾黎接送小霖,我會另外安排人保護他,周末就把他接到父親那里,陪著他熱鬧熱鬧。”宋冕細細的叮囑。
云想想剛開始聽著心里暖暖的,不知怎地竟然撲哧一聲笑了。
宋冕略帶一點疑惑地投來目光:“笑什么?”
云想想雙手吊住宋冕的脖子:“突然發現我們兩的角色好像調換了。”
正常情況下,情侶或者夫妻分離,好像都是女方給男方收拾好行李,準備好所有東西,臨行前溫柔細心的叮嚀,輪到她和宋冕卻反過來。
宋冕雙手掐住她纖細的腰,每次云想想雙手吊著他的脖子,宋冕就喜歡這樣握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我從來沒有覺得男女交往或者組成家庭,有什么一定是非得女方或者男方做。”
既然在一起,自然是性格的互相磨合,誰需要被操心多一點,誰細心一些,誰就多做一些,包括做飯做家務,他也不認為是女方理所應當做的。
其實沒什么理所當然,只看另一方愿不愿去付出去承擔而已。
在外面他愿意為云想想遮風擋雨,在家里他也愿意為云想想營造溫馨輕暖的氣氛。
一切,不過是愿意罷了。
“這一刻真的好想站在山頂,對著全世界高喊,我擁有多么完美的另一半。”
突然一股奔騰的情緒沖上云想想的心房,讓她有點激動,有點想要盡情地高喊釋放。
“如果你沒有受傷……”宋冕眼神幽暗,落在她的膝蓋上,“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高喊到聲嘶力竭。”
云想想立刻就乖了,單身快三十年的老男人,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明天還要繼續拍戲,云想想自然睡得著,而且明天晚上還有夜戲,也不知道趕不趕的回來。
早晨起來,云想想的膝蓋還有點酸脹,但已經不疼了,并且活動了關節也沒什么影響。
去了劇組所有人都驚呆了下巴,云想想昨晚之所以能夠回去,是因為謝滿梁看她受了傷,特意放假讓她休息一晚。
明著沒有說給她放假,只不過是不想擾亂劇組的風氣,但謝滿梁給她放假的意思已經是不言而喻,卻沒有想到云想想還是來了。
“我看你這面色紅潤,一點也不像是在強撐。”郁金琳都忍不住打量了她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