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過道里，溫曉光一邊走一邊接起剛剛震動的電話。
他戴了墨鏡簡單裝扮一下，不然進了醫院不知道被人說成是得了什么病呢。兩名保鏢一直和他保持固定的距離跟在旁邊，偶爾的還是引人矚目一些。
“……今晚不行了，陳小姐，或者你有什么事你在電話里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溫總這么難請啊，我這不是想問問咱合作的事的嘛，您是大富豪，上億的事一個電話就定下來，我可沒那么大膽子。”電話里是陳賢兒的聲音。
“合作不是已經商定了嗎？按照咱們口頭的約定，很快就可以簽合約了。”
“口頭約定？我可聽說最近微拓又有新產品，估值一天一個樣，口頭約定到時候你想改就改欺負我們女流之輩。”
溫曉光跟她明言，“不會的，投資看的是信任，交朋友靠的守諾，我怎么會為了一點點錢就出爾反爾呢，放心吧。”
“就是今晚真的忙？那好吧，有空再說。”
今晚不能再走了，而且他覺得陳賢兒根本憋不出什么有價值的屁來，還不是找他閑扯淡，他還能缺個人聊天么。
醫院的門口是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現在他一出門人身邊的人多，原來的邁巴赫都坐不下了，于是又一輛車在家趴著沒人開。
北金街頭的繁華叫人迷醉，六月燥熱卻擋不住學生的激情。
在一個紅綠燈的路口，他看到一個女生夾著包飛速奔跑，在人群中左躲右閃的雖沒撞到人但差點沖進橫向的機動車道。
溫曉光緩緩落下窗，聽一地道的北金口音的交警訓斥她。
“車那么多，人那么擠，你這是奔著去哪兒呢小姑娘？！”
“對不起警察叔叔！今晚我有急事兒！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什么事兒比命還重要啊？”
“我要報名微拓招聘實習生的考試，今晚是最后的截止日期了！綠燈了，真快來不及了，您放我先走吧！”
她是走了，溫曉光的車卻堵在這兒動不了了，就不該繞去醫院，卡在路上了。
“那什么……溫總你別急，我知道別的路，過了這路口，一會兒就給你繞到家里去。”
“好。”
溫曉光閉目養起了神。
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有燈亮，這就是好的。
輕手輕腳走進去，才發現何雅婷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屋里冷氣足，他就給拿了一棉毯給蓋上了。
本來是抽出時間來和她談談的，既然睡著那就算了。
他自己去洗了個澡，隨后坐到書房去打開手機，不是為了玩，而是看今日頭條，自己的產品自己要用一下，有些微小的使用習慣很見開發者的用心程度，甚至小到小小的‘刷新’功能。
眼下的發展都比較平穩，因為他們沒有搞什么炒作的宣傳，也沒有遇上微信推廣初期3Q大戰那樣的窗口。
不過溫曉光本就是計劃一步一個腳印的來。
至于廣告……
2012年在溫曉光的印象中，倒有一個節目特別火，那就是中國好聲音。
他用筆記了一些偶爾想到的，包括在使用今日頭條時的意見，然后給發到微信群里去，那里有X事業部的同事。
所以說，那幫程序員看到老板這樣也頭疼，那么有錢了，拼什么命，動不動就一個意見發過來。
微信響了，令人頭疼，他們是深切體會者。
在這樣的慢慢流逝的一分一秒中，書房的門忽然叫人打開了。
“怎么醒了？”溫曉光起身去把人拉了過來。
“你……”何雅婷看到他好像在工作，即便有什么話好像也不好說，“你在開會？”
“開完了，每天七點有一個跨國的簡短會議。”
“那你在干什么？”
“新產品嘛，和同事在討論可以完善的地方。不說這些，既然你醒了，我和你一起去睡。”
本以為計劃得逞，卻不想肚子叫了一聲。
尷尬。
何雅婷也沒想到，都快八點半了，“沒吃晚飯啊？”
“好像沒吃下了班我去了一趟醫院，準備回來和你一起吃，你睡著了，我就開會，沒注意都這個時間了。”
這就叫飲食不規律。
有的時候也不是故意的。
一不小心就過了飯點，如果不餓，也就想不起來要去吃。
聽到醫院，何雅婷想到因為胃出血此刻躺在醫院的陳北。
“那么有錢的人，即便花錢叫人到家里給你做也行啊。”何雅婷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轉身去了廚房。
陳北助攻了一下，要不然一個年輕人少吃一頓飯誰會當回事。
他這病，生的真是時候。
溫曉光跟著一起去了，“你也沒吃呢吧？看看家里有什么。”
冰箱倒是六開的，大的很，可何雅婷打開之后發現只有一些面條和青菜。
“我不在，你連吃飯都是對付的了。”
“面條是最方便的，要是加班到后半夜餓了，我自己起來也能煮一點兒，你知道我姐姐做飯是一絕，從小就沒學會這個技能，只會煮面條兒。”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那他倆也就只能吃面條了。
“今天褚姐怎么樣？”
溫曉光背著身，正好和她相鄰而站，還把頭歪過去，“開心著呢。三十多的人了，在醫院就忍不住。”
何雅婷一愣，“講什么咧？”
溫曉光說：“我不會看錯的。所以你也別擔心了，雖說老陳現在躺在床上，可肯定比我好。你的褚姐，想必更開心。”
“切。”何雅婷嘴皮子猛翻，“人家就褚姐一個，你什么時候缺過女孩了？”
溫曉光過去從后面抱住她，“好了，不要再跟我生氣了，你知道我的時間本來就緊張，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咱們開開心心的不好么？”
“你這說的，好像還是我的不對了。”
“那不是。我只是覺得，我肯定不會放你走的，你反正栽了，也跑不掉，負隅頑抗有什么意思。”溫曉光還撞了一下她的屁股。
何雅婷隱隱抿著偷笑，“我發現你現在就是一個霸道不講道理的流氓！什么叫我跑不掉？你要把我違法禁足么？”
“咱不斗嘴，下面下面，我餓了，等著吃。”
“那我問你一句，你一定要說實話。”
溫曉光舉起三根手指，“對著***發誓，你問什么我說什么。”
何雅婷轉過來，眼睛盯著他，“除了我，還有幾個？”
嗯……
“你說過的，要講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