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世界的市場很麻煩，即便是情況相對好一些的歐洲也對隱私安全等問題極為關心，溫曉光心中有出海的產品，卻不是社交，他可不想像小扎一樣被傳喚到國會被一群智障問智障一般的問題。
他的格局也沒有小到只局限于內地，對于周邊地區，微拓科技還是有想法的。
而對于金凡秀來說，這卻不是一個很容易的選擇，如果答應他的舞臺會變的很大，相對應的，他就得‘降級’，通俗點說就是多了個頂頭上司。
若是不甘心居于人下的那一類家伙，是考慮都不會考慮的。這與金錢便無關了，因此溫曉光也不能確定是何結果。
倒是那人的秘書，多看了溫曉光幾眼，她本就居于人下，如果能從本地走出去，自然是極好的。
文留書則是聽話的該吃什么吃什么，她的身份對方也看的出是女伴，而非隨行人員。
金凡秀一直在喝酒，爭取時間讓自己思考利弊得失，溫曉光也不催他，這家店的壽司極為可口，趁這個時間也多吃了兩塊補充體力，一會兒上樓可還有消耗呢。
“我能回去考慮考慮嗎？”
人到中年，開始猶豫了起來。
“完全可以，我這幾天都會在北海道，有了任何疑問或是結果都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見面也行。”
“好，那我就先回去吧。”
秘書學著自己的會長也沖溫曉光和文留書彎了彎腰，隨后轉身離開，這天兒還沒那么熱呢，她就穿那么少。
溫曉光目送他們離開。
文留書在一旁問道：“你之前見過這個韓國人嗎？上來就聊公司合并這種大事？”
“沒見過，但有了解。”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公司做到我這種規模，已經沒有機會靠長時間的相處去了解一個人了，因為我接觸的太多，時間又緊，所以大約聊個半個時辰再根據之前得到的信息，心中就要對一個人大體上有一個判斷。而且在這里不能講信義為先，那是會被出賣的，只能有利益共存才相對穩定一些。人是會說謊的，但利不會。”
姑娘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我都不知道你這樣成長下去是好是壞。”
“哪有什么好壞啊，生活所迫，必須如此。我也想赤子之心，老天爺他不允許。”
若是叫文留書將說出這個話的人與08年時教室里那個帥氣的大男孩相對應起來真是有些困難了。
“你長大了。”
溫曉光調戲道：“我長大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在房間里無所謂，但是這公共場所，文留書還是有些害羞，“干什么，別亂說。”
“哈哈。那我問你，就你剛剛觀察下來，你覺得金凡秀是想要回去當他的地頭蛇呢，還是會將眼光放在東亞及東南亞這片大舞臺上？”
“當然是后者。”她非常快速的下了定論。
溫曉光奇道：“為何？”
“因為真正想當地頭蛇的人一秒鐘就拒絕了，他沒有拒絕就是心里有想法，欲望這種東西，只要長出來，是不會輕易消失的，它會每日每夜撩撥他，即使今天拒絕，以后也會同意。”文留書用手指戳了他腦袋，“就像你，讀書時候就對我生出想法，那幾年一直掛念著吧？不把我泡到手不罷休是不是？”
“因為你太漂亮。”
也不知道為什么說著說著就開始甜言蜜語了起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金凡秀也確實是陷入了文留書所說的糾結與掙扎之中。
欲望只要長出來，要么滿足，要么遺憾。
“秀智啊，你說我該不該信任他？”金凡秀忘記會長的身份，像是一個不知道如何選擇的孩子想要聽聽身邊唯一朋友的意見，因而喚起了樸秘書的名字。
車里安靜，能聽到他嘆息聲。
“會長……不管你怎么選，我都會支持你。至于這件事，我想可以去思考一下對方真正的動機。”
溫曉光嘴巴里講出的是為了他這個人，而不是那幾千萬人口的市場。
因此樸秘書分析道：“在我看來，對于您來說這件事的本質不是公司合并，而是溫曉光以更大的舞臺作餌想要邀請金會長您加入微拓科技集團。”
金凡秀眼睛一閃，到底是女人的心思細膩，也足夠聰明這才能擔任他的秘書。
在韓國國內，想要站在金凡秀身邊工作沒有一定的實力是做不到的。
“繼續說。”
秘書點了下頭，“從這個角度去看，自然就是要評估這個舞臺有多大，值不值得會長您去選擇。從目前的情況來推斷，日本市場必然屬于Line，韓國是我們公司的，以此為基礎合并后的用戶規模可以達到一億五千萬。”
“溫曉光剛剛提到了幾個國家和地區，我簡單查了一下，首先臺彎一直是日本市場，兩千三百萬人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值得其他公司特意去和Line競爭，泰國智能手機普及速度不快，Line有大陸的資金支持做宣傳應該大有機會，印度尼西亞的社交軟件領域局勢不明朗，并未有哪一家獨占鰲頭……”
金凡秀心里做了個算數，這樣來看的話，合并后的公司用戶基數至少是3億。
除此外，他還是個有自信的人，若是讓他操盤，肯定是不止這個成績。
三億四億的人對咱來說就是個零頭，但那確實韓國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市場。只因我們人實在太多了，若有心去看一下，世界所有發達地區全部人口加起來也沒有大陸一個地方多。
因此這個數字對他們來說真的不小。
樸秘書繼續講：“事實是如此，那個人并沒有說謊騙我們。當然，要是會長您想要留在韓國我也百分之百的支持。”
金凡秀瞥了一眼，這要是拒絕了，是不是就讓她覺得我只想在小地方守著，顯得沒有志氣了。
“那么……我們就接觸看看吧，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有誠意。”
這個時候的kakaotalk和line用戶數是差不多的，大約一千多萬人，但互聯網公司看的都是未來成長，要不這行業股市里的市盈率那么高呢。要說未來，顯然line比kakaotalk更有前景，從估值上來說，至少是它的兩倍。
才第二天，溫曉光就接到了電話。
“這下麻煩了。”
文留書挑眉，“這不可能吧，難道他還拒絕了？”
“我說麻煩的意思是公司的合并相當復雜，而且是韓國公司與日本公司跨國合并，并且這家日本公司還屬于中國，法律方面要注意的問題一定相當多。”
文留書白了他一眼，“討厭，還故意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