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臺的廣告費用沒有固定,主要是與當地的交通流量相關,像是中海這樣的一線城市,人流量很高的站臺一年租下來需要八千到九千,人流量沒那么大的,一年六千到八千。”
陳北以前也做過宣傳推廣方面的工作,對于這些的了解,他比溫曉光要多。
“單個不貴,但一個行政區不知道有多少公交站臺。”溫曉光翹著二郎腿,“可以先在羨州附近的幾個大城市做些嘗試,”
“羨州本地會不會更好?而且配送不僅方便還便宜。”任知婕插上一句。
溫曉光搖頭否認,“羨州本地沒必要,附近的幾個縣級市都不需要,這不怪你,你不理解羨州人買衣服的心理狀態。”
劉以琦就懂,“生活開銷中,服裝是我們很小很小的比例,除非特地買好衣服過年。現在優客以價廉物美作為賣點,但在羨州,二十多塊買個質量很好的襯衫是平常事。”
任知婕和陳北都恍然點點頭。
“買一些廣告牌吧,配合電視和網絡。”溫曉光決斷道。
聽起來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要花掉優客大部分的錢,可互聯網營銷就是避免不了。
只是別像聚美優品那樣就單靠著一手廣告,相比于她,唯品會的戰略意圖就清晰的多,營銷費用的比例低,同時每年漲一點,最后也是后者的發展更加穩健。
一開始沒錢,肯定是難受的,也正是因為沒錢才逼的這里的每一個人提著膽兒的服務好每一個客戶。
人陸陸續續的從里間出來,褚秋晨在門口打了個蠻久的電話,估摸著也是工作上的事。
“會開完了?”
任知婕道:“開完了。”
溫曉光腦子里大致理了一下最近的事,首先是要把廣告放出去,其次要再回一趟羨州,確保供貨沒有任何問題,最后他得事先準備一下,因為不如凡客那么財大氣粗,撒錢宣傳,所以有必要推動一下‘優客體’的病毒式發酵。
排除本身的事不談,陳北接觸的投資人,溫曉光也得上上心,這么一算下來,9月3號的開學不一定來得及去。
忙吧,忙點好。
褚秋晨的臉上有些陰霾。
剛剛還打了那么長時間的電話。
劉以琦站在溫曉光的旁邊說道:“哎,看來是指望不上她。”
“一直指望別人,我就走不到今天,”溫曉光安撫并忽悠她,“優客會大火的,一定會。”
“你怎么知道??”
“我自信自己的眼光,就像我自信那些表情包會受人喜歡。”他說的篤定異常,“我和陳北出去一趟,很快回來,有什么事電話聯系。”
劉以琦看著他的背影,她又何嘗不希望能像上次一樣創造奇跡,可那種奇跡能復制嗎?
“褚大姐,和我們一起嗎?”
溫曉光知道她就喜歡自己做什么帶上她。
陳北給他一個眼神。
溫曉光拉著他,小聲道:“我們沒車,人家有車,我現在窮到打車錢都舍不得花。”
車里頭。
陳北給了一份資料給他,“我找了好幾個投資人,之前認識的,關系不錯,不過你也知道現在金融危機,很多人的投資行為會很謹慎。”
溫曉光當然知道,“我們是依托于互聯網企業,不一樣,現在不必急著求結果,先聯系著,等形勢好了之后,再深入不遲。”
沒有那么多人傻錢多的,單憑一份商業計劃書忽悠來人家的錢不容易,還是憑著實力。
“你覺得形勢會好嗎?”前排褚秋晨發問。
溫曉光看著窗外,眼神悠悠,“看吧。”
沒有大咖站臺,28號的網站上線幾乎沒有什么人關注。
但在中海好幾所高校的門口,公交站臺上的廣告都換了,很多人還沒意識到這個變化。
因為用戶群體以年輕人為主,自然就是要往年輕人多的地方靠,而不必拘泥于所謂的數據上的人流量。
除了高校,中海還在樹江區規劃了高新技術開發區,很多企業在這邊設立分支機構,吸引了大量的年輕人在這附近生活和工作。
新區很漂亮,就是交通不太方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選擇公交或者地鐵,早高峰的時候,從空中往下看,一整車一整車往這邊運人。
地鐵口就像是一個‘血盆大口’的怪獸,張著嘴巴不斷的往外吐人。
這附近的廣告牌都換了新顏。
廣告設計的簡單美觀,內容直接粗暴,兩位代言人擺拍的照片配上文字:愛網絡,愛自由,愛夜間大排檔,也愛28元的襯衫,我不是誰的代言,我是韓寒,我和你一樣,我是優客。
人們抬頭就能看到低頭45度角耍帥的青年。
這種‘愛……愛……,是…………不是……我是……’的敘述結構在2009年還是很能吸引到人們的關注的。
每一個年輕人都渴望自我定位,有意無意的會通過這種方式找到自己,溫曉光只是幫他們寫出來而已。
優客良品租用的辦公室里頭,今天的氣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緊張。
陳北關心訂單數字,
溫曉光則關心網絡上各大貼吧和論壇對于這份文案的關注度,
別人看著他幾個小時未動,別人也只以為他僅僅為韓寒和鄭爽寫了廣告文案。
不是的,
他為好多個明星寫了文案,為好多網絡紅人寫了文案,甚至為一些電視劇人物,
溫曉光為什么有信心?因為這波廣告不僅僅是兩個人代言。
凡客體能火就是因為他能表達出一部分黑色幽默,而且是事先準備好并針對性的發,比如在還珠格格討論多的地方為紫薇寫:愛爾康,不愛嬤嬤,愛鞭笞,也愛當**,不是林心如,不是格格,我是夏紫薇,爾康!快來救我!
在越獄討論多的論壇為TBAG寫:愛犯罪,愛搞基,愛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我是監獄中最危險的肉食動物,我不是lv,我是tbag。
溫曉光并不以第一天的訂單數字為依據,而是以多少人會在網絡上自發的制作這種形式的人物卡為準。
他記得,當時的廣告投放僅僅一個月,就有2000多個人和形象被惡搞,仿佛是一夜之間起來的一樣,說病毒式傳播毫不夸張……
正忙著,陳北忽然沖了進來。
溫曉光說:“正好要找你,我給你發個東西,回頭讓所有人盡可能的傳播出去。”
陳北說:“好,不過曉光,有一個新的情況。”
“嗯?什么情況?”
“上午到現在緩慢增長到了一百多單,但就在剛剛不知道是什么人忽然下了兩千單。”
溫曉光一愣,“多少?”
“兩千!”
錢沒多少,幾萬塊而已。但誰沒事買那么多襯衫回去?
他也滿是意外:“褚秋晨為愛犧牲了?”
陳北搖頭,“我問了秋晨,不是她,她也沒撒謊,我知道她要定六百套作為員工福利。所以才來問你,你有熟人幫忙?”
溫曉光陷入疑惑,想不到身邊誰有這個經濟實力。
他起身,“應該沒有吧,往哪邊發的?”
“分了四個五百,分別發往四個城市。”
任知婕、王浩陽和劉以琦都聚在一起,溫曉光摸了摸下巴,“奇怪了,”
“想不到是誰?”
“想不到。“他搖頭,隨后說:“我們該工作工作,正常發貨就行,多余的不管。就當是運氣好。”
所有人都知道,運氣不會這么好的……
到了第三天,溫曉光自己也明白,那不是運氣。
因為有人在幫助他,推動網絡上的‘優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