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串黃花魚是王爺菜譜中的四月菜,農歷四月鮮黃花魚北上,此時花椒開花,二者都是節令尤物,二鮮同烹,自然是味道鮮美。
這是一道京菜,名字就是傳承自京話,所謂煎串并非是煎了串起來,而是因為老京城把上鍋熱東西叫做“串一下”,所以這菜的做法是先煎后蒸。
這也是羅冰心只是將魚煎到好看而不是煎熟才出鍋的原因,因為魚最后是被蒸熟的。
廚房有蒸屜,羅冰心往里放了好幾條魚,油潑魚也得先蒸再油潑。
剩下的丁鱥、鲃魚、丁歲魚之類很肥,她索性將魚頭給剁了把魚肉全給片了下來,然后一條條切成肉條。
陳松問道:“你這是又要干什么?”
羅冰心哼道:“待會你吃就行了,問那么多你要考研嗎?”
切好魚肉她還切了黃瓜絲,最后用雞蛋炒魚肉配黃瓜絲。
陳松看的滿頭霧水:“這什么做法?真是開眼界了。”
羅冰心說道:“也是王爺們的菜譜上的做法,不過王爺們用的是銀魚,銀魚無骨無刺,炒了雞蛋一口清香帶有黃瓜味。”
“魚肉切絲不也跟銀魚一樣了嗎?不過它肯定沒有黃瓜味,所以我配上了黃瓜絲,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機靈?”
陳松沒話說,豎著大拇指道:“你就是個小機靈鬼。”
羅冰心推搡著他說道:“我怎么聽你話里話外有譏諷的味道?行了行了,你別在這里搗亂了,你出去吧。”
白哥跟著陳松離開,然后很快又回來了,它叼著屬于自己的虹鱒站起來扔到灶臺上,再用爪子撥拉給羅冰心。
羅冰心問道:“什么意思?讓我給你煮熟?”
白哥又用胖爪推了推魚,直接推到她跟前。
陳松出去看到狗子們在欺負大金毛,大金毛好脾氣,板凳狗們摁倒它在地上又爬又啃。
乍一眼看去,還感覺它們是在親熱,畢竟狗子親熱也是這樣。
但陳松細看發現不是這么回事,大金毛也想起來摁倒其他狗子,結果它一這么做狗子們就呲牙咧嘴發出嗚嗚的悶吼聲嚇唬它。
大金毛很不開心,但它又想融入狗群里面,只好委屈的忍受它們的戲弄欺負。
看到陳松出來,它歪頭皺臉眼神里滿是哀怨,愣是把陳松給看心酸了:他想起自己上學時候被同學圈子排擠的日子,這真的太傷人自尊了。
于是陳松立馬走過去挨個把板凳狗拎了起來,他把狗子們排在一起厲聲道:“趴下,腦袋翹起來——我說的是頭,不是屁股,你把屁股沖我翹起來干什么?”
狗子們自作聰明,它們知道自己要挨揍,而陳松揍它們一般兩種手段一是腦崩二是拍屁股,相比之下肯定是腦崩更疼,拍屁股只是嚇唬它們。
于是它們紛紛俯下身抬起屁股,沙發歪頭向后看,意思很清楚:你來打我呀。
陳松冷笑一聲:“好,翹屁股也行。”
然后他就脫掉了鞋子,一鞋底拍上去沙發跟坐了土飛機似的,嗷的一聲叫飛了出去。
見此,其他狗子頓時瑟瑟發抖。
陳松挨個抽了一遍,當然除了沙發太嘚瑟坐了土飛機其他的還是象征意味大于實際懲罰。
挨揍以后狗子們老實了,它們坐在一起耷拉著狗臉跟驢臉似的。
陳松用暴力告誡它們不準欺負大金毛,于是狗子們換了方式,它們開始使用冷暴力:陳松一走金毛去靠近它們,結果它們立馬轉頭離開。
見此金毛怏怏不樂的趴在地上,狗子們又跑回來在它跟前玩鬧起來,金毛大喜,搖擺尾巴想參與玩耍,狗子們立馬又離開。
總之,它們在金毛跟前玩鬧但不跟金毛玩鬧。
大金毛也是被啟智符開啟過智慧的,這樣它便明白了狗子們的意思,不再妄圖參與進同類的圈子,僅僅是孤獨的趴在門口。
坐在門口監工羅冰心給自己做魚的白哥看到后站了起來,它抻著脖子看了看鍋里的煎魚,然后一搖一晃的去了金毛身邊把爪子搭在它身上靠在一起趴了下來。
金毛頓時感覺壓力很大,熊掌壓身跟泰山壓頂差別不大。
還好羅秋蓮平時喂養的好,大金毛個大體肥,倒是能承受這股力量。
白哥陪在金毛身邊,過了一會它的煎魚半熟,羅冰心拎出來放到雪地里去給它降溫,見此白哥立馬爬起來叼著飯盆等待投喂。
煎魚放入它的大飯盆里,白哥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狼吞虎咽,而是先把魚頭給拍下來分給了金毛。
對它來說這是一件很大方的事,煎魚的魚頭它也會吃掉,誰都不會給。
金毛很敏感,它能體會到狗群對自己的排斥也能體會到白哥對自己的友誼,這樣它就笑納了白哥的好意,白哥吃魚肉它吃魚頭。
二月開始白天時間就長了許多,少年們干了大半天的活,每個人得到了八千克朗的收成,這把他們高興壞了。
陳松說道:“晚上我管飯,你們吃完飯再回家吧。”
少年們歡呼:“好啊。”
陳松說道:“那你們給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不要等你們吃飯,然后等你們吃完飯再讓他們來接一下。”
聽了這話少年們不樂意了,克雷搖頭說道:“我不留下,我要去買東西,否則等我爸爸來接我那我這錢就要歸他了。”
“對對對。”其他孩子跟著點頭。
陳松笑道:“怎么可能,你們父母還會搶你們這點零花錢?他們頂多管一下而已。”
“呵呵,你不懂我爸媽。”克雷冷笑。
還有孩子說道:“我爸媽倒是不會收走,但他們喜歡給我存到銀行去。可是銀行老是倒閉,以前我的零花錢都被存起來后因為銀行倒閉而沒有了。”
“銀行有時候還會吞錢,我的錢被他們吞掉了。”還有孩子忿忿不平的說道。
“一群傻瓜,”克雷悄悄對陳松說道,“他們還不知道自己零花錢并非被銀行吞掉,而是被父母吞掉。”
陳松問道:“那你怎么知道的呢?”
克雷說道:“我爸跟我實說的,他懶得找這些理由糊弄我。”
艾瑪夫人下午烤了蛋糕點心,于是她分給少年一人一份,少年們抱著熱氣騰騰的點心歡呼著跑出了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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