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聚會就是吃吃喝喝,相當于交友會、招商會以及——相親會。
交友會這是本來目的,大家伙互相認識;招商會是順帶的,華人們尋找能合作的契機;相親會則是寥寥幾人的小心思,比如林龍杰就挺看好陳松的,想把女兒介紹給他。
不過陳松對此沒什么興趣,林殊影相貌姣好、身段秀麗,氣質高潔,據說學歷很高,是冰島大學的碩士,可兩人沒有共同語言,換句話說就是沒姻緣。
散會結束后,林龍杰還在竄和兩人,陳松只能尷尬的提前告退。
荊偉上來送他,摟著他肩膀問道:“咋滴老弟,林殊影那姑娘很不錯啊,難得林龍杰能看上你,他在咱們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頂。”
陳松道:“可能這次他看走眼了。”
荊偉笑道:“也可能是他知道你小子的身家。”
這點陳松早就想到了,肯定是凱文迪克跟林龍杰介紹過自己的情況,林龍杰才對他這么熱衷。
荊偉挺好奇的:“林殊影那姑娘真不錯,長相、身段、學歷、家世,要什么有什么,你真對她沒興趣?”
陳松搖頭道:“沒有姻緣。”
荊偉笑噴了:“什么姻緣?我跟你說這玩意兒全靠自己爭取,就是靠等姻緣等來媳婦,我還不如等著天下大同政府發媳婦呢。”
陳松搖搖頭,開車返程。
七月份,冰島極晝之月、轉折之月,被稱為最后的狂歡月。
這個月份一天的光照時長達到頂峰,從下個月開始白天時長就要縮短了。
不過白天時間太長也不是好事,陳松總覺得精神恍恍惚惚,精神狀態不太好。
朱凱波次日就親自開著廂式貨車來進貨了,他帶了好些調味品送給陳松:“都是冰島很少見到的咱們國貨,喏,這個是老干媽套裝,我從貴州搞來的,一套!”
看著兩大箱子瓶瓶罐罐,陳松服了。
朱凱波確實是個豪爽的人,還給他帶了一根火腿:“這是我跟貓哥學的熏火腿,給你帶了一條來嘗嘗,昨天我看你對這東西挺感興趣。”
陳松叫過羅冰心后把火腿遞給她:“讓哥布爾解一下,咱們晚上吃辣椒炒火腿。”
他帶著朱凱波參觀種植園,看后朱凱波大為贊嘆:“好家伙,兄弟你這是給咱們華人長臉了,以我的專業眼光來看,全冰島最好的蔬菜就在你這里,好家伙!”
陳松懶洋洋的說道:“那是必須的,咱們炎黃子孫天生就把種植業這項技能的點給加滿了,比起種地歐洲人不夠打。”
他摘了一根黃瓜洗了洗遞給朱凱波,朱凱波吃的咔嚓咔嚓響:“嗯,真好吃,哇塞,這是什么品種的水果黃瓜?沒說的,難怪你這里東西貴,就是不一樣。”
這倒不是他的溢美之詞,靈氣充沛的蔬菜當的上這個稱贊。
陳松說道:“這就普通地黃瓜,不是水果黃瓜。”
朱凱波繼續咔嚓:“不管,在我那里這就是水果黃瓜,回去賣給那些白人老娘們當減肥水果吃。”
“減肥效果絕對很好。”羅冰心拉了拉衣服說道。
從種植園開始出產黃瓜,她的晚餐就全讓生黃瓜、西紅柿這些東西給包圓了,體重降低的很明顯,下巴都要出現美人尖了,如今拍照開視頻再也不用P圖。
興致勃勃的在種植園里溜達著,朱凱波想法越來越多:“不光可以當減肥水果吃,看這黃瓜可是夠水潤呀,嗯,我可以告訴她們這能切片敷臉上美膚。”
陳松知道這也是可以的,起碼不會出問題。
他又摘了個西紅柿遞給朱凱波,同樣,開沙大西紅柿吃的朱凱波狼吞虎咽,只會一個勁豎大拇指,都來不及開口說話。
雖然朱凱波看好這些果蔬的市場,但畢竟價格擺在那里,他并沒敢多進貨,黃瓜和西紅柿這些熱門果蔬他要的多,一樣二百斤,其他的多數是五十斤到一百斤,有些更是象征性的只要了一些當樣品去開拓市場。
陳松把清單給了哥布爾,讓他來負責,他陪同朱凱波在小鎮上溜達。
出門后朱凱波說道:“說實話啊兄弟,你這地方挺好,就是太僻靜,這左右都沒有鄰居?”
陳松說道:“有來著,被我送進警察局了。”
朱凱波大笑,他以為陳松在吹牛。
走在莊園小路上,入目所及都是安靜的碧綠,朱凱波深吸了兩口氣贊道:“我之所以移民冰島,就是因為氣管有問題,醫生讓找個山水宜人的地方休養,正好當時冰島有移民政策,我就過來了。來這邊得十年了,我一直覺得雷克雅未克的空氣質量很好,今天到了你這里才知道,武松見武大啊。”
“什么意思?”
“小巫見大巫,哈哈!”
陳松道:“那歡迎朱哥你來鎮上定居呀。”
朱凱波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冰島這地方空氣是好,可娛樂活動也太少。我在首都都覺得無聊,來了鎮上肯定更受不了。”
陳松介紹了一下上個月的泥潭大戰活動,說這邊要找樂子也有。
朱凱波有了興趣,樂顛顛的要去泥潭瞧瞧。
陳松帶他轉入松鼠小徑,這樣環境就更幽靜了。
朱凱波雙手交叉護在腦后,悠然自得的吹起了口哨。
哨聲很清亮,旋律極為的跳脫輕快,陳松聽的瞪大眼睛:“沒想到朱哥你有這一手本事,這是什么歌的曲子?真動聽呀。”
“Caravan,哈哈,一首純音樂,”朱凱波開心的說道,眉開眼笑,“我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就想到了一個場景,我走在一片林蔭小道里,耳畔是鳥鳴風聲,頭頂是綠葉松鼠,今天終于實現了。
陳松記下了曲子的名字,說道:“這首歌確實很應景。”
朱凱波換了個曲子又吹起哨聲,依然輕快。
一路散步一路哨聲,不知不覺他們就到了沼澤地邊緣。
朱凱波溜達著看了看,又蹲下身挖了些泥在手里搓了起來。
陳松笑道:“朱哥你這是童心未泯,玩泥巴嗎?”
朱凱波說道:“錯了兄弟,你不是說我吹口哨有一手嗎?其實我有兩手,另一手就在這里……”
他舉起泥對陳松說道:“可惜我現在改行了,否則找個投資商,說不準我能做冰島的肥料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