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人在外面等著,桐巒子看著朦朧的天色凝重道:“馬上就要入夜了,先生小心,黎明破曉、夜幕將臨,則兩個時辰混沌未開,邪佞橫行。”
果然,隨著夜幕落下,藏在陳松背包里的兩只小雞崽子慌張起來,在背包里亂啄亂抓,似乎受到了驚嚇。
一直到小郎解手回來,陳松二人也沒有遇到什么妖獸。
不過兩只小雞仔在背包里是可了勁的折騰,桐巒子面色凝重的說一定有妖獸在附近,陰陽啼是感受到什么了才這么害怕。
小郎系著腰布問道:“它們會不會也想拉屎?”
“幼稚!它們未開靈智,拉屎還會要求離開包嗎?”
“沃日,早說!它們不會真在我包里拉了?”
陳松拉開包一看,好幾小坨黃白色的黏狀物出現在他眼前:“老子花二十八塊買的瑞土軍刀啊!”
天色黑了下來,這樣進入荒野后要辨認方向就有些難了。
陳松在猶豫要不要回莊園把皮卡車開過來,這時候桐巒子湊上來說道:“先生,后面的人靠桑來了。”
三撥人從三個方向穿過了破落村寨,如狼群般追在后面。
就在這時候,陳松感覺到地面有一瞬間的顫動,接著正前方的地面像炸了顆地雷,大團泥土猛的濺了出來!
隨著土地開洞,一團陰影從中飛躍出來,直撲三人方向,一時之間腥氣濃郁!
說時遲那時快,陳松一甩手臂將溫徹斯特端了起來:“轟你釀的!”
“砰!”“砰!”
連續兩聲巨響,連續有兩團火焰從槍口噴出,火焰帶著硝煙橫掃前方空間,那撲過來的黑影還未能發威,隨著一聲哀鳴又給倒飛了回去!
幾乎就在同時,地面又是微微一顫,側前方地面同樣裂出一個洞穴,跟先前一樣又有一團黑影帶著腥臭味向他們撲來。
陳松竭盡全力保持鎮定,飛快調轉槍口又是一槍:“砰!”
經過剛才交鋒,他已經發現這從地下鉆出來的妖獸并不是很玄奇,溫徹斯特一槍足以將它打飛打倒,故而為了節省彈藥應付突發狀況,他這次只開了一槍。
這一槍已經夠用,黑影也倒飛回去,落在地上后皮開肉碎。
溫徹斯特,近戰天王!
地面又有震動,這次有泥土濺起后卻不見黑影冒出來,就是地面平白多了個洞口。
抓住一絲空隙,陳松從槍側摘下兩枚子彈壓進了槍膛,并旋轉槍身給它上膛:“咔!咔!”
夜風吹過,空氣中全是刺鼻的硝煙味和濃重的腥臭味,這些味道交融在一起,讓人聞之欲吐。
小郎眼睛發直,叫道:“先生你手里是什么法寶?自從末法降臨,我還沒見過有人使這般威風寶物!”
陳松顧不上回答他,他警惕的環視四周,既要堤防從地上鉆出來的妖獸,又要防備后面那三撥跟蹤者。
槍械威力著實巨大,后面三撥人看的真切,幾聲巨響后,跳出地面的兩只地狼先后被打死,毫無還手之力。
頓時,人群中有人發出同樣疑問:“這外來人手中是何等法寶?怎的有這般厲害?”
又有人嗤笑道:“大驚小怪,以前我們神霄派金丹長老發出的金雷才叫厲害。”
“蠢貨,發出金雷得需要金丹境催動多少靈氣?就如今這個年頭,誰還有靈氣發出金雷來?”
“許是能發出金雷的法寶?”
“許是掌心雷?”
“許是霹靂彈?”
“許是沖天炮?”
“過了過了,再猜下去豈不是二踢腳都要出來了?”帶頭大哥揮手制止了他們的討論。
陳松踩著馬步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忽然之間小郎指著前方那洞穴叫道:“看那里!”
聽到聲音,陳松立馬看了過去,然后看到個黑色狼形腦袋從洞穴口鉆了出來,張開嘴咬住那第一頭被打死的妖獸往洞穴里拖。
見此他便扣動扳機:“砰!”
地面煙塵四起,冒出頭的那妖獸發出聲指甲刮玻璃般的哀嚎,隨即鉆入洞中消失不見,而本來被拖入土洞中有半個身軀的妖獸尸體又被散彈給打的飛了出來,全身是千瘡百孔。
桐巒子叫道:“小心地下!”
陳松早就防備著腳下地面了,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地狼也就是會鉆地能神出鬼沒讓人頭疼,只要它們跳出地面來,那跟地球上的野狼區別不大。
恰好,陳松不怕野狼,且對付野狼很有一手,畢竟他可是全單位唯一一名能跟野狼擁抱過后還能全身而退的男人。
三人這邊倒是沒什么異動了,相反,后方有一撥人里發出慘叫聲:“大師兄,救我!”
“地火!”
一聲厲喝,后方地面上猛的升騰起一圈烈焰。
陳松大長見識,這就是九洲修道者的神通了。
見地狼被后面的人給引走了,他便趕緊揮手道:“快走,這里距離雪地不遠了,等到了雪地就安全了。”
桐巒子沖向一具地狼尸體,道:“先生騷等,先讓弟子取了則妖嗖內丹……”
“取什么取?你他么的耗子給貓當三陪,要錢不要命啊,走!”
桐巒子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看,滿臉的不舍:“內丹里有靈氣啊,咦,小郎你跑的似真快!”
小郎悶著頭可了勁的往前跑,口中喊道:“我師傅說,只要你跑的夠快,麻煩就追不上你。”
槍械是對付妖獸的強勢武器,霰彈槍尤其如此。
不光是這槍近戰殺傷力強大,還因為它的響聲大,妖獸也是野獸,野獸天生就懼怕突然的爆鳴聲。
另外地狼的捕食策略跟地球狼群一樣,優先襲擊弱小。
現在荒原中四撥人陳松方的人數最少,所以地狼先攻擊了他們,但隨即發現他們是硬茬子,于是改了策略去偷襲了后面三撥人。
這個結果讓陳松大為寬慰,活該,想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是吧?可老子是鈦合金混凝土不銹鋼蟬,哪那么容易讓你們些小兒麻痹螳螂、中風黃雀給捕了?
從荒原進入雪地中,他趕緊開光門回到車庫把雪地摩托給拖了出來。
雪地摩托發動,陳松先追上桐巒子:“上車,小郎呢?”
桐巒子指著前方道:“他跑的真快,在那里!”
陳松猛踩油門,雪地摩托沖小郎追去。
小郎沒見過這東西,他就感覺黑暗的夜里前路猛的亮了,然后吃驚的回頭,又咬緊牙關死命往前跑了起來:“啊啊啊!師傅救徒兒!”
陳松追上去后想剎車,結果雪地摩擦力小,跟汽車不一樣,他沒有經驗,一時剎車不及愣是擦上了小郎,將他給撞飛出去。
見此車上兩人傻眼了,等到雪地摩托停下,兩人趕緊往后跑著去找他。
找了一通沒找到,桐巒子叫道:“先生,似不似把他給撞雪里讓大雪給埋起來了?”
“挖雪找啊!”
兩人在雪地摩托剎車的地方挖了起來,這時候小郎那驚恐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你們挖坑干什么?要把我埋了嗎?”
陳松抬頭,看到少年一瘸一拐的往后退。
他松了口氣道:“你他么傻啊?瞎跑什么跑?”
小郎委屈的不行:“我以為追我的是個獨眼妖獸。”
陳松翻著白眼道:“那是我的法寶,走吧,趕緊上法寶。”
“怎么坐?”桐巒子問。
這雪地摩托的后座可以容納兩人,但需要拆解,平時座位是折疊起來的。
現在陳松哪有心情去拆解后座,索性說道:“你抱著他,咱們走。”
雪地摩托車上,陳松在前面開車,桐巒子坐在后座上,小郎側身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腰、腦袋貼在他胸口……
陳松偶然回頭一看:“你倆小兩口兜風呢?”
兜風之路也不順利,摩托飛奔到羅浮群山的山腳之后開始動力不足,油箱告警亮了起來。
陳松忍不住拍了拍額頭,他沒給雪地摩托加油,只是試用的時候銷售商往里加了一些,摩托能開這么個來回說明銷售商夠意思了。
此時距離陰陽峰已經不遠,他便在摩托上前后晃了起來。一是想晃一晃油箱,讓箱底的油利用起來;二是借助慣性往前走,以前他騎電車沒電了就這么干過,電車還能再走一會。
看著他一起一伏的晃動腰胯,后面的小郎弱弱說道:“先生,你別日它了,它被你日的不能動了。”
陳松氣急敗壞:“胡說什么,它不動是沒油了,我這是在驅動它呢!”
小郎沉默了一下,又弱弱的問道:“師叔,先生這是什么法寶?怎么不用靈氣驅動,而是靠日它來驅動?”
這車沒法開了。
陳松索性停車指著山峰道:“老銅你帶小郎下車,你們先回去,我后面再來。”
桐巒子帶走小郎,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后,山風帶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以后多看多聽,別多說,先生愿意日什么就讓他日。這下好了,沒得法寶坐了,得自己走路了吧?”
“可他要是哪天心血來潮日我怎么辦?”
“不可能,先生正經人。”
“萬一他好**呢?”
陳松忍無可忍:“有話當面說!小郎你上山對著潭水看看自己長什么樣,你他么怎么那么自信呢?”
腳步猛的加快,最終桐巒子索性拖著小郎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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