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鑫接著說道：“不過倒是個有自己思考能力的人，從這一點來說……還是可以的。“
“我覺得孩子還不錯。“費紅霞說道：”長得挺好的，也有禮貌。“
范克勤見琪琪看過來，道：“都被你爸你媽說完了，我還說啥啊。”跟著琪琪又看向了陸曉雅，后者聽了幾秒，道：“都被他們三個說完了，我還說什么啊。”
孫琪試圖總結，道：“那就是……總體而言不錯？你們都同意？“
孫國鑫看著自己的閨女，道：“我說不同意你也得聽啊。“費紅霞則是明確表示支持，道：”同意啊，你們處著唄。“
孫琪反正是挺高興，又聊了一會，孫國鑫說道：“不跟你說了，腦仁疼，我和你小姨夫去抽一支雪茄。走，克勤。“
范克勤答應一聲，起身，和孫國鑫走到了他們家的書房里，兩個人各自點燃一支雪茄，開始抽著。范克勤道：“局座，你之前問鄭東奇，有沒有興趣來安全局，是認真的吧？“
“認真。“孫國鑫道：”現在看不出人品好壞，一個人，第一次去自己的女朋友家，會下意識的掩飾自己的言行，讓自己看起來更優秀，這是人的本能，也無可厚非。還不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呢。“
范克勤道：“一個學生，應該不至于有多壞。要是平時不優秀，流里流氣的。琪琪能愿意嗎？“
孫國鑫點了點頭道：“那只是下限，看吧，看他愿不愿意來局里。不行的話，派個人在調查調查他的過往。”
范克勤道：“我估計他是愿意的。最后琪琪跟他說，你怎么還不說話呢。然后您說不著急，讓他自己想清楚。然后他回復說我一定好好考慮，想清楚了之后，無論是去還是不去，都會和你說一聲。我覺得他說這話，應該是已經動心了，也可能是琪琪給他施加的壓力，造成的。他沒有當時答應，還可能是要臉面。一個學生，沒有進入社會，面皮薄，當時不答應，覺得有了面子，過后在答應。基本都是這樣。”
孫國鑫道：“也是。那……能說明鄭東奇好面子嘛？”
“有點。”范克勤道：“但我覺得也算在正常的范疇。一個人到了女方家里，而且女方家里條件比自己的要好很多。所以不當場答應，是為了面子，但這么做，也說明他還是有一定骨氣的。但就怕這個人，本身就是心機深沉之人，故意這么做的。如果是這樣……雖然不能說明他就一定是壞的，但還是要在之后細細的觀察。我覺得你想把他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倒是正確的。”
“嗯。”孫國鑫抽了口雪茄，道：“防的就是這一手。“
范克勤吐出一口煙霧，道：“剛剛咱們說的這些，要讓琪琪看見了，肯定的想，咱們兩個老狐貍，思想這么復雜，動不動就防這個防那個的。“
孫國鑫聽見老狐貍這個詞，也忍不住一樂，道：“當長輩的都這樣，都想給后輩造一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安全房。而要造這樣的安全房，就無法避免要細細的考慮所有的可能性。所以年輕人看了后，都會覺得，人老精馬老滑。“
“哎。“范克勤立刻反對道：“真正的小人，變老了之后除外啊。那是真正的老狐貍。咱們這頂多是繼承古人的智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罷了。”
孫國鑫道：“是啊，但年輕人沒能力分辨，那些是真正的老狐貍，那些又是正常的防人之心，畢竟都需要算計，有時候難免弄混。其實這東西，只是一線之隔，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一個是真的想著害人的，一個則是給你遮風擋雨的。當然了，這種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有時候看起來好的事，也可能變成壞的。而之前無論怎么看都是壞的，最終也可能會幫你一把。這都是有可能的。不能一概而論。”
“這聽著有點哲學的意思了。”范克勤笑道：“那我說個實際點的，如果鄭東奇，要是后面答應了呢，怎么安排？“
孫國鑫道：“放你調查處……或者外勤總隊吧。“
范克勤道：“不是……您可想好了啊。鄭東奇有可能就是你未來的女婿，調查處或者是外勤總隊，那都是經常在一線工作的。“
孫國鑫點頭道：“想好了，在一線，才更可能看出來是什么人。”
“行吧。”范克勤道：“那我，把他弄信息科吧。”
孫國鑫看了范克勤一眼，道：“你啊，還是顧慮多，放特調科，或者是調查組，行動組，都行。信息科就免了，基本都是情報支援性工作，精確的說，只是準一線工作。“
“那行吧。“范克勤道：”你舍得就可以啊。就不知道琪琪舍不舍得，回頭閨女在埋怨我，你可得幫我頂雷啊。“
孫國鑫一樂，道：“我估計她不能，鄭東奇也不可能跟她說工作上的事，怎么苦，怎么累，怎么危險。如果要是這樣，那還好了呢。只想著躲在后面坐享其成的人，是沒有什么責任感的。而沒有責任感的人，想要頂起一個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么一說，還更得把他放在一線了，你幫我看著點，別回頭真出了什么事就行。琪琪要是真的埋怨，也落不在你頭上，誰讓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她的呢。“
范克勤抽了口雪茄，道：“嗯，做父母的一般都會說這句，上輩子我肯定是欠了你的。你這竟然也沒有例外，倒是讓我有點大為震驚。”
聽他說的有意思，孫國鑫哈哈一樂，道：“做父母的基本都一個樣，也沒什么好震驚的。”
雪茄還是很抗抽的，兩個人就抽了一根雪茄，就在書房里聊了挺長時間。基本上把鄭東奇的事給說明白了。當然了，如果這小子不愿意那就另說了。
從書房出來后，范克勤道：“你們倆還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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