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序章
隨著影像電話蟲的雙眼緩緩閉上，路飛這場面向全世界的表演，也算是徹底落下了帷幕。
在那一張張面面相覷的表情之下，路飛緩步地走下了高臺，向著星空眾人的方向走去。
人群瞬間分開兩列，為這個神一樣的男人，留出一條筆直的通道。
“小……小鬼……”
“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見到路飛路過自己，白胡子突然有些猶豫開口，為在場的所有人，發出了詢問。
“什么意思？”
路飛抿嘴一笑，惋惜地搖了搖頭，對著白胡子，以及在場的所有強者們回答道：
“就像我剛剛所說的！”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將目光，放在什么海賊王身上！”
“那實在是，太過狹隘了！！！”
“嘁！”
白胡子的面色陡然一變，尷尬中帶著一絲憤怒。
一向將“海賊王”三個字當成至高榮譽的大海賊，一時之間還無法忍受路飛對其如此蔑視的態度。
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在現在看來，眼前的這伙人，才是真正的夢想家，真正的成功者！！！
與星空相比，白胡子的確顯得有些陳舊。
“不要再糾結于過去了！白胡子老爹！”
路飛對著白胡子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以白胡子和卡普同等年紀來看，他和艾斯一起叫一聲“老爹”，反而是讓卡普占了一絲便宜。
“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搞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也沒有搞懂，海賊王羅杰一開始的目的，究竟為何！！？”
這兩句，可不是路飛瞎說的！
從古代日記中就可以看出，那個年代的人，實力絕對不止四皇那么簡單。
而現在的大海上，卻是普遍地認為，四皇已經是最高等級的戰斗力了！
不然……
又怎么會出現“世界最強男人”、“世界最強生物”等稱號！
眼界這個東西，說起來很虛偽，看似與現實情況沒有絲毫的聯系。
可它的的確確地影響著，人們能夠達到的成就高度！
海賊的世界缺少科技嗎！？
血統因子，人造惡魔果實，可樂能源，鐳射槍，克隆技術……
海賊世界并不缺少科技，也并不缺少厲害的科學家。
可是幾百年來，科學總是被用在力量的上面，總是被用到征服大海之上。
卻從來沒有人想過，到那天空之上看一看。
這未免有些太過奇怪了！
路飛知道，在這顆星球之上，一定有這一股強大的勢力，操縱著這所有的一切！
這也將會是，他們接下來，所有面對的困難！
“羅杰？？？”
聽到路飛提起摯友的名字，白胡子再次疑惑了起來。
路飛卻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
“難道你以為羅杰以生命為代價，開創的大海賊時代，僅僅是為了喚醒人們心中的自由那么簡單嗎！？”
“不要開玩笑了！”
“真正的自由，是永遠都不會出現的！”
“他所做的這一切……”
“其實都是他從時間中，得到的使命和任務！”
“他無法避免，也不能避免！”
“而我……”
“討厭這種被歷史選中的感覺！”
“我不想活在他人的設計下！”
“所以我們的人生，我要自己設計！”
“等……等等，路飛！”
“你說羅杰他……”
迷茫的艾斯突然打斷了路飛。
從路飛的話中，他突然感覺世界似乎在和自己開玩笑一般，變得完全陌生了起來。
不止是艾斯，在場真正能夠聽懂路飛這番話的，也只有那么寥寥數幾。
就連白胡子，此刻也是陷入了迷霧當中。
其實一如金獅子一般，身為曾經在大海上爭霸的三大強者之一，白胡子也對羅杰的自首充滿了疑慮。
但他有自己的智慧。
他知道羅杰這般做法，一定是有著特殊的用意。
如今看來，似乎已經有人，發現了你的用意啊，羅杰……
蒙奇.D.路飛，D的意志。
還真是可怕的小鬼啊。
路飛對著艾斯投以一個安撫的眼神，對其說道：
“不用著急，艾斯。”
“很快，你就會明白的。”
“星空海賊團會作為先驅者，為你們將這條沖天之路，探上一個究竟！！！”
“哦！對了！”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路飛突然轉移話題，對著白胡子和艾斯說道：
“這次前來的路上，我還碰到了一個意外收獲！”
“巴基船長！能請你把他帶過來嗎？”
“嗯！？”
一直處于游離狀態，從始至終都沒有跟上路飛節奏的巴基突然晃了一下神，然后瞬間想到了什么，對著身后的手下說道：
“去把那些家伙帶過來！”
“是，巴基船長！”
“是，巴基船長！”
幾名海賊瞬間領命，開始向船艙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討論著。
“喂喂喂！你們聽沒聽到，那個大人物，剛剛竟然和巴基船長說‘請’字！！！”
“巴基船長居然有如此威望，看來我們一直都沒有認清船長的真實面目！”
“巴基船長他，實在是太低調了！！！”
很快，在幾名海賊的拉扯下，黑胡子一伙的全員，都被帶到了白胡子的面前。
因為路飛和香克斯之上一直在巴基的船上敘舊，所以在遇到克比后，黑胡子一伙，也是被順勢關押在了巴基的船上。
而在這段時間里，白胡子海賊團的海賊們，也在海軍無聲的默許下，將馬爾科解救了出來。
畢竟路飛帶來的信息量實在是太過巨大，讓他們這些海軍，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老……老爹……”
經歷了那場恐怖的精神沖擊，哪怕是黑胡子這般的強者，此時依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勉強地打起精神，半瞇起眼睛，注視著白胡子。
“蒂奇！！！！”
看到這個殺害了伙伴的家伙，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即便此時的黑胡子已經如此慘狀，可白胡子的怒火還是騰地一下爆發了出來！
他白胡子一生從來沒有恨過任何人！
可是蒂奇，卻是第一個讓他如此恨之入骨的人！！！
“還真是，對不起了，白胡子老爹……”
勉強從地面上爬起的黑胡子，頹廢地做在地上，低垂著腦袋，將手臂耷拉在半撐起的膝蓋上，對著白胡子充滿歉意地說道。
只是……
與其他那些被克比凈化過的人相比，被凈化后的黑胡子，在本質上，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唯一的明顯變化，就是他那不可一世的性格，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不要叫我老爹，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你……”
看著與印象中完全不同的蒂奇，白胡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默默地將目光轉向路飛，似是在詢問他，黑胡子這是怎么了！？
路飛當然不能把克比的事情透露出去，只是對著白胡子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不用疑惑了，老爹！”
不等白胡子從路飛那里得到什么，坐地的黑胡子卻是搶先說道：
“這么多年了，你應該也能知道，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吧……”
“殺死薩奇，我的確是對不起你！”
“但我馬歇爾.D.蒂奇，可從來不做后悔的事情！”
“我不這樣做，就沒有辦法與相處了二十多年的白胡子海賊團，徹底地訣別！”
“也就無法真正站在頂點之上！”
“以前的我，做了很多錯事，但我從不認為，殺死在大海上燒殺掠奪的海賊，也是錯誤的！”
“我是一個惡人！”
“可我有我的夢想，我的野心！”
“這個病態的世界本就如此！不去打破常規，我就永遠走不出自己的道路！”
“沒什么好說的！我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死在我手中無辜生命，也是太多了！”
“事已至此，我唯有以死謝罪！”
“來吧，老爹！”
“過去是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對我的愛戴！”
“死在你的刀下，我無怨無悔！！！”
黑胡子猛然抬頭，那丑陋狼狽的面目上，卻是露出一抹快意恩仇的微笑！
被凈化后的黑胡子，性格已經被完全改變！
從以前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現在的平易近人、看破紅塵……
雖然野心和夢想沒有絲毫的改變，可他此時的行為，卻是充滿了一股——大俠的風范！
傲然的雙眸，不畏一切的笑容，坦然面對死亡的態度！
“你……你……”
看到黑胡子那清澈的眼眸，白胡子竟然反陷入了糾結。
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讓他完全適應不了此刻現狀。
連帶著，那份失去家人的仇恨，都開始減少了起來。
可是！
一想到薩奇死亡時驚愕的樣子，白胡子的怒氣，瞬間再次燃起。
殺害伙伴，必須受到懲罰！！！
手中的雉刀驟然高舉，向著蒂奇的身上猛地麾下！
蒂奇安然地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雉刀的落下。
一道寒光掠過，鮮血沾染著刀影，直飛天際！
一條粗壯的手臂，掉落到了地面之上。
“小的們！我們走！！！”
白胡子猛地轉身，表情痛苦地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卻是震吼了一聲，直接大踏步地，向著已經不成樣子的港口走去。
身后，留下了捂著斷掉的臂膀，鮮血與眼淚齊流的蒂奇。
“謝謝您……”
“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