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京濤真沒有想到,自己的激將法竟然收到這樣的效果。∏菠÷蘿÷小∏說倘若任江馳主動退出競賽代表隊,那么帶隊老師即使再不高興,也得把他重新召回競賽代表隊啊!因為就脈診技術來說,在天陽中醫學院大四大五兩個年級,他的水平也至少排在前三,另外兩個已經是競賽代表隊成員了,帶隊老師只要是還想在全省比賽中去的好成績,就得讓他回去啊!
“任江馳,這可是你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啊!你贏了,我就當著你們班這么多同學,大聲說我是一個爛慫貨。我要是贏了,你就得主動退出競賽代表隊!”杜京濤生怕任江馳反悔,連忙又重復了一遍。
任江馳有入門級脈診術在手,更有手電筒APP這個超級作弊器,又怎么會怕杜京濤呢?
他在學校是不想惹事,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怕事!
“對,我主動提出來的!”任江馳點了點頭,“你說吧,你想怎么比吧!”
“我想怎么比?很簡單!”杜京濤指了指身旁的馬建輝,說道:“他昨天剛去醫院做了招聘體檢,體檢報告就裝在身上。我就請你現場給他切一下脈,只要能夠把他身體健康情況全部說對,我就承認你比我厲害!”
“那怎么行?”
任江馳還沒有說話,方勝雪就搶先說道,“既然是比賽號脈技術,當然是有來有往,江馳出手號脈,你不出手,豈不是讓你占盡了便宜。我覺得讓江馳給你同學號脈可以。但是你同時也得給我們這邊同學號一下脈。把他的健康情況說出來才行!”
“我同學這邊有體檢報告作為證據,你們這邊又沒有體檢報告。到時候我說出號脈結果,你們耍賴不承認怎么辦?”杜京濤說道。
“我想只要你能夠號準,我的這些同學不會齷齪到否認的地步吧?”任江馳開口說道,“再者說來,如果你覺得我們耍賴,咱們可以一起到醫院做個檢查現場驗證一下啊!”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杜京濤看到任江馳不知不覺地就走進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不由得暗自得意,“你說吧,選哪個同學讓我號脈?”
任江馳沉吟了一下,因為很可能還要涉及到去醫院做檢查現場求證的過程,選其他人都不太合適。最合適的當然是自己同寢室的好兄弟熊浩文跟曹建華。
于是他就低聲問熊浩文跟曹建華,“老大、老二,你們兩個誰上啊?”
“我上吧!”熊浩文站了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家伙有什么本事,竟然敢跑過來挑釁。”
說著熊浩文就走到杜京濤面前,說道:“來吧,你既然是大五師兄,肯定是你先號了。”
“行吧,我就讓你們明白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號脈術。”
杜京濤讓熊浩文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把手放在課桌上,然后他搭上三根手指,閉著眼開始號了起來。
“怎么樣啊,大師兄,不,大五的師兄,你號出來了嘛,我身體哪里有毛病啊?”熊浩文見杜京濤手指搭上之后,足足有三四分鐘卻不發聲,就忍不住出言諷刺起來。
“呵呵,”杜京濤睜開眼笑了起來,“這位師弟,你脈象弦沉,說明你身體至少有兩個問題。”
“哪兩個問題?”熊浩文問道。
“弦脈緊沉,甚如束帶,說明你腰部曾經受過傷,有著明顯舉重傷力,帶脈受損的跡象。你以前應該是往高處舉重物的時候閃了腰,而后也沒有積極治療,所以經常腰部發沉發困,陰雨天氣會隱隱作痛。”杜京濤望著一臉驚訝的熊浩文:“小師弟,我沒有說錯吧?”
熊浩文很想否認,可是以他的面皮,還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杜京濤說的一點沒錯,今年剛開學的時候,他一時間找不到家教,甚至回到建筑工地做了幾天搬磚的小工,后來閃了腰之后才沒有繼續做下去。杜京濤僅僅是通過號脈就能號出這一點,果然不愧是曾經入選學校競賽代表隊的人物啊!
在醫學領域,向來是實力為尊,雖然這個杜京濤說話狂了一點,現在看來,他確實有狂的資本。不過他再狂又如何?遇到老三這種變態的號脈狂魔,他只有被吊打的份啊!
“是啊,你說不錯。我的腰的確是受過傷。”熊浩文想通了之后,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出來。
聽了熊浩文的回答,教室里響起一片驚訝的聲音。顯然16中西醫臨床班的這些人沒有想到,杜京濤竟然是有幾分真本事,一出手就先號出來熊浩文的腰傷。
“嗯,這是你身體的第一個問題!”杜京濤對現場的反應很滿意,繼續說道:“除了腰疼之外,脈弦還主肝胃不和。郁氣傷肝,肝氣瘀滯,橫逆犯胃,胃失和降,說明你胃部有問題。你應該會時常感覺到胃疼,我建議你還是去做一下胃鏡,查一查有沒有胃潰瘍。”
熊浩文再度愣住了。所謂郁氣傷肝,肝氣郁滯,這種術語他自然聽得懂。這學期開學以來,他的貧困助學金和勤工儉學的機會都被雷詩記給取消了,每當想起這件事情,他內心就憤懣不已。所以杜京濤說他郁氣傷肝,肝氣郁滯,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另外他確實也經常胃疼,他還以為自己飲食不規律,或者是因為營養跟不上造成的,卻根本沒有往肝胃不和這方面想。現在被杜京濤這么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胃疼竟然是因為肝氣犯肝引起的。
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啊,如果早讓老三幫自己號一下脈,自己胃疼的原因找到了。
見熊浩文沉默不語,杜京濤就追問道:“小師弟,我的說準了沒有,你現在是不是經常胃疼啊?”
“對,我有時候會胃疼!”熊浩文點頭承認道。
“那就好!”杜京濤瀟灑地拍了拍雙手,對站在一旁的任江馳說道:“我的脈診水平怎么樣,你已經看到了。現在該你出手給馬建輝號一下脈,讓我也見識一下你的脈診水平吧!”
任江馳還真沒有想到杜京濤號脈水平如此不錯。如果他之前態度沒有那么囂張逼人,逼任江馳自己當眾承認自己是慫貨的話,任江馳甚至愿意給杜京濤交一個朋友。
可是現在,杜京濤哪怕號脈水平高到天端,任江馳也沒有一絲一毫跟他做朋友的**了。
馬建輝看見杜京濤大放異彩,心里也是得意洋洋,他走到課桌上面坐了下來,把手腕往課桌上一放,對任江馳說道:“任江馳,你還楞著干什么?來給俺號號吧!”
任江馳淡淡一笑,杜京濤的號脈水平固然好,但是自己的號脈水平,絕對要壓他幾個身位。他也不多說話,把手指往馬建輝手腕上一搭,馬建輝的脈象立刻通過他的手指肚的皮膚傳到了他的腦海。
什么,澀脈?氣機不暢,血行受阻?
這怎么跟羊老板的脈象一樣啊?難道說馬建輝也是腦中風?按理說不應該啊,馬建輝最多二十三四歲,身體又不肥胖,怎么可能腦中風呢?
帶著濃濃的疑惑,任江馳開啟了手電筒APP,雙目就向馬建輝頭部透視過去。結果發現馬建輝的頭部沒有什么問題,沒有看到什么異常的地方。
然后他又目光下移,往馬建輝的頸部看去。這一看不打緊,他發現馬建輝脖子里的一根血管壁上竟然有一塊血栓,而且這塊血栓正逐漸與血管壁分離,馬上就要完全掉下來了。
“任江馳,馬建輝有什么病,你號出來了嗎?”杜京濤雙目緊緊地盯著任江馳,見他臉上神情陰晴不定,還以為任江馳拿不準馬建輝有什么病,犯了難為,于是就出聲催問道。
“馬建輝,你頸部血管有血栓,馬上就會脫落,引起腦血栓。”任江馳嚴肅地看著馬建輝,“你現在需要馬上趕到醫院進行除栓治療,否則很容易發生致殘的危險!”
這句話剛一出口,就聽到叮咚一聲,任江馳發現,腦海的手機系統里積分一欄竟然增加了三個積分。
“什么,我有腦血栓?”馬建輝哈哈大笑地站了起來,“任江馳啊任江馳,我本來還以為你有什么真本事呢,想不到你竟然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笨蛋。”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體檢報告,啪的一聲拍在任江馳的面前,“任江馳,這是我昨天的體檢報告,你瞪大你的狗眼看看,哪一行欄目上寫著我有腦血栓?”
任江馳用眼睛往體檢報告上掃了一眼,發現上面竟然有頭部CT以及頭部核磁共振的檢查報告,這兩個項目都提示馬建輝頭頸部正常。
那么馬建輝的頸部血管里的血栓,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
“檢查報告怎么寫我不管。”任江馳認真的看著馬建輝,“反正你現在頸部血管里有成型的血栓,而且馬上就要脫落。情況很危險!你如果后半生不想在輪椅上度過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趕快去醫院急診科再做一個頭部CT檢查吧!”
“你他娘的后半生才會在輪椅上度過呢!”馬建輝啪地一聲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對著任江馳活動著自己的腿腳,說道:“你瞪大你的狗眼再仔細看看,我哪點像是腦血栓的病人?”
這句話剛剛說完,馬建輝忽然間發現自己半邊身子就麻痹了起來,然后身體就不受控制,歪歪斜斜地往下倒去……